我一直以為,人類之所以能在優勝劣汰的殘酷自然競爭中脫穎而出,最根本的原因不是我們用多麽強大的蠻力,而是我們有一顆聰慧的腦子。換言之,人類與其他所有低等動物之間最大的勝利其實就是智商上的勝利。


    所以當我聽到大排檔後廚裏被克萊根的觸手毆打的慘叫連連的不良們的哀嚎時,在門口站定想了一會的我做出了一個機智的決定——既然我現在跟雪琪是盟友關係的話,我犯得著要費勁千辛萬苦突破克萊根醬觸手的封鎖從後廚殺進前廳嗎?幹脆堂堂正正的從前門進去找她就好了,還不容易引起誤會什麽的。


    於是乎我在為依舊被困在後廚中沒能逃掉的那些不良們原地默哀了三秒鍾,然後頭也不迴的饒了一大圈到另一條巷子向大排檔的正門進行了戰略性轉進。這次轉進才不是因為我在看到一個好不容易才從後門裏爬出來的不良同學還沒來的及站起身就被一根粗♂壯的觸手強硬的卷了迴去之後慫了,它是為了能更好的達成我們阻止雪琪毀滅世界這個戰略性目標而做出的英明決定,更何況這個決定並非毫無收獲,比方說我順路就撿到了一位,嗯,在潑水成冰的大冬天光著膀子的不良先生。


    “喲,這不是程輝君嘛?你這是吃飽飯出來散步嗎?”


    我上下打量著這個因為眼鏡被打碎而不得不像壁虎一般扶著牆邊緩緩前進的不良少年程輝,這個不久前還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眼鏡男現在卻像是被燙了毛的豬一般將自己白暫暫的上身皮膚裸露在零度之下的寒冷空氣之中。也多虧這裏因為血色十字放出的恐嚇而沒有行人過路,要不然就以程輝現在這幅因為怕冷而佝僂著身體抖個不停的樣子絕對會被人當成便太暴露狂報告給警察叔叔。


    “king?你、你不是逃走了嗎?還迴來幹什麽?”


    程輝之前那雙被我形容為很有儒生氣息的圓框眼鏡似乎因為戰鬥而被打得隻剩下兩個空落落的鏡框,他雖然聽到了我叫他的聲音,不過因為他高度近視加散光的原因,當他試圖循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向就站在他麵前不遠處的我望去時,隻看到一團模糊的人影的他隻能用不確定的語調試探著問道。


    “逃?怎麽可能,我可是king啊,如果王都逃了的話,誰又來戰鬥呢?所以說我隻是稍微的戰略轉進了一下罷了。”


    當初趁亂第一個從大排檔中逃出來的我拿手彈了一下程輝因為看不清而下意識逐漸向我靠近過來的腦袋,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始說起瞎話來。


    “嗬嗬。。。。。。”


    當然,對於我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吹比行為,智商比脆皮雞同學稍微高一些的程輝同學隻抱以一個不屑的輕笑,雖然喬咲在一開始就叫他們趕緊跑路,不過在包括他在內的大多數不良都以為喬咲的話隻是因為瞧不起他們而大驚小怪罷了。我們這裏有幾十個身強體壯的不良,而對手卻隻是一個瘦弱的女子高中生雪琪加上乍一看隻有小學的克萊根醬這兩個孱弱的組合,怎麽可能打不過呢?


    “笑什麽笑!說!你為什麽會在這?喬咲她現在怎麽樣了?和我一同來的那個光頭和你一起逃出來了嗎?”


    我重重一拍程輝腦袋,盛氣淩人的對他逼問道,要知道我也可是個記仇的人,這家夥之前差掉壞我好事的事我可還沒來及跟他算賬呢。


    “唿。。。。。。能先給我件衣裳嗎?好冷。。。。。。”


    程輝拿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一邊說一邊用從嘴巴裏唿出的熱氣為自己暖手,他看著我身上這一套黑色的棉絨衛衣,眼神就像是迷途在沙漠中的旅人看到近在眼前的綠洲時般的熾熱。


    “大男人怕什麽冷!快說!不說的話信不信我把你下麵也一起扒光讓你穿著胖次在魔高大門前裸奔啊?”


    我雖然算不上什麽悲天憫人的聖母,但也絕不是鐵石心腸的壞人,如果讓我碰到一個在寒風中穿著單衣瑟瑟發抖的流浪漢,我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會直接把我身上的衣服送給他來禦寒。但程輝這家夥卻不同,之前與我有過節不說,這種情況下還自作聰明的想要從我身上撈到好處,要是隨隨便便就滿足了他的話,天知道他還會怎麽變著法來敲詐你。


    對於朋友,我們要像春天一樣溫暖,對於敵人,我們就要如冬天一般嚴寒,而對於程輝這種欠扁的敵人,我們要在嚴寒的冬天對他像冬天一樣嚴寒。。。。。。


    “你跑,呃,是king大人您您您唿。。。。。。您轉進了之後,我們大大大部分人都被那個從地上伸出來來、唿唿。。。。。。的觸手給困住了,”被凍得舌頭直打顫的程輝說半句話就要拿手捂住嘴熱乎一下,盡管如此,他在談到自己如何逃出生天時,臉上還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得意的神采,“那那那幫蠢貨都跟著您一一個勁的往後麵跑,我不一樣,我玩了命似的把身體從被觸手纏住的衣服裏擠出來唿。。。。。。然後、然後我就趁著那兩個女孩不注意偷偷從地上爬到前們跑了出來。。。。。。嘿嘿嘿,不瞞您說,那時可真是危險啊,我咳咳,我一直覺得那個高個子少女像是背後長眼睛似的盯著我,所幸還是讓我轉進出來了。。。。。。”


    “誰問你這個了?喬咲呢?還有那個光頭呢?”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程輝這家夥明明都到這番田地卻還要跟我在這秀優越,轉進是你這種敗犬能說的話嗎?你這就叫跑路!


    “大、大姐頭她跟那個小女孩打起來了,我就是是是——傲天大爺,我求求您賞我一一一件衣服吧。。。。。。”


    話才說了一半,程輝打著顫的腿便很沒骨氣的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我麵前,說起來的話,算上之氣脆皮雞的那一跪,本王今天神他喵的開了兩次張的樣子。


    不過拜他這麽一跪所賜,我也才注意到他的情況似乎真的有些不妙,程輝原本白暫的皮膚因為在寒風的摧殘下已經被凍得微微發紫,而他的神誌也漸漸變得不清了,雖然我打算整他一下沒錯,不過要是真的讓他就這麽在我麵前活活凍死的話,我還沒冷酷到那種地步。


    “喏。”


    我將外套脫下來輕輕蓋在程輝冰冷的身體之上,而我這簡單的舉動,在被凍得幾近昏迷的程輝眼中,卻變得恍若神明一般的高大上了。


    “嗚嗚嗚,謝謝傲天大爺。。。。。。”


    程輝手忙腳亂的我的外套裹在自己身上,眼睛中已然有感激的淚花閃現,看來這家夥真的是被這鬼天氣凍慘了。


    “不用謝,你隻要跟我一起迴去就好了。”


    “沒問——欸?迴、迴去?”


    “是啊,迴大排檔去。”


    從程輝之前的表現來看,他應該在一開打之後就開溜了,這樣的話大排檔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大概是不知情的,不過我自然也不肯能就隨隨便便的把他放走了——不收拾他就罷了,再讓外套被丫的順走了我可就真的是日了poi了,再者說來,這家夥說不定還能派上什麽用場,最不濟也能把他當做一麵肉盾幫我擋擋槍什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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