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大軍抵達朔方,迎戰北狄鐵騎。身似草木,不敢忘國,烽火三月,馬革裹屍。原先兩軍在邊境對陣。可北狄身為遊牧民族,擅長騎射,衝起陣來,個個跟不要命似地,而中原用陣用計屢屢被破,氣勢越發低落。是夜,秦決明召集將領,商議對策。除了李長天和衛既,營帳內還有兩位將軍。一位不怒自威,臉上一道刀疤從眼角到嘴角,看起來著實駭人。一位身著銀鏡鎧甲,一臉冷靜,看起來極幹練。“各位將軍,這樣與北狄打下去,我們耗不起……”秦決明輕咳兩聲,說,“明日,我們率兵退迴朔方城內,加固城防,挖渠溝,閉關固守。”“什麽?這不是把邊境這塊地拱手讓人嗎?”臉上有刀疤的厲斬風將軍怒目皺眉。厲斬風將軍今年剛過而立,原先在京城領兵,不曾做過秦決明的手下,他性情剛毅易怒,所以敢於直言。“厲將軍,我認為秦大將軍自有他的謀劃。”身著銀鏡鎧甲的將軍開了口。他名叫長孫柏,跟隨秦決明多年,是秦決明最信任的下屬之一。厲斬風目光掃向長孫柏,冷冷地說:“我也相信秦公自有他的考量,但是長孫柏,你能不能也有些自己的想法?隻會附和他人嗎?”此話相當刻薄,厲斬風話音落地時,營帳氛圍一瞬墜入冰點。一旁的李長天和衛既:“……”這兩位將軍一位易怒,一位冷靜,素來不合,經常爭吵。“好,既然厲將軍想聽我的想法,那我便說給你聽。”長孫柏也不氣惱,“退迴朔方,堅守城鎮,且為是緩兵之計,此舉能囤兵積糧,讓將士們得以歇息,韜光養晦,尋得時機,一舉攻破敵軍!”“哼。”厲斬風冷哼一聲,說,“邊境乃我國之土!退就是敗,就是認輸!如今我方將士本就士氣低迷,再退就潰了!輸不可怕,可怕的是軍心大亂!”長孫柏盯著厲斬風,說:“軍令如山,違抗者斬,厲將軍,還要繼續和秦大將軍唱反調麽?”“咳。”秦決明咳嗽一聲,營帳裏靜了靜。“長天。”秦決明看向李長天,“你覺得該如何?”李長天抬頭,說:“我也覺得該退迴朔方守城,因為……”“他娘的,你怎麽也說退啊!”衛既喊出聲,打斷李長天的話,“朔方城裏還有百姓啊!這朔方後,可就是國,就是家了!我們迴朔方城守,等於將院子拱手相讓,然後等那些北狄人來砸門!不行!我不支持退!!”衛既氣唿唿地說了一堆。“罷了。”秦決明見雙方各持己見,僵持不下,沉思片刻,說,“讓我再考慮一晚。”四名將軍行禮告退。厲斬風率先走出營帳,猛地撩起簾子,頭也不迴,顯得有幾分無禮。衛既和李長天靜候片刻,確認秦決明再無其它事後,也出了營帳。長孫柏留在最後。他擔憂地問秦決明:“秦將軍,你近日來咳嗽連連,可是過度操勞?”秦決明擺擺手,沒多說什麽。“秦將軍,莫要太累了,軍隊沒了您,將是一盤散沙,您務必要保重身體。”長孫柏歎了口氣,叮囑幾句,起身離開了。-營帳外,皎皎空中孤月輪。衛既都走出數百米了,還在那邊和李長天念叨:“秦將軍怎麽能提出退兵呢!?他是不是糊塗了啊?”李長天無奈,說:“師父,長孫將軍也認為該退迴朔方城,總不能他也跟著糊塗了吧?”“丫的可拉倒吧!”衛既一甩手,“我和你說,長孫那家夥,當兵以後就跟著秦將軍,可崇敬秦將軍了,秦將軍說什麽,他都覺得對!秦將軍就算拿起琵琶唱花曲,他都敢拍手說唱得好!”李長天:“……你真是個打比方的鬼才。”“你小子,竟然也說退,男子漢大丈夫,以血軀守疆土,哪裏能退!”衛既不悅。李長天撓撓頭,他說:“師父,你聽我說,北狄是遠征,遊牧又難以補給糧草,他們急於速成拖不得,而朔方城,是易守難攻的絕佳地勢,我們屯糧休整,隻要等他們後方失利,再一舉攻破,絕對能贏。”“嗯……”衛既一時間竟找不到話來反駁李長天。“啊!不說了,等明天秦將軍的決策,反正我也聽秦將軍的!”衛既又是一揮手。衛既忽而想到什麽,一把攬住李長天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對他說:“來來來,徒弟,師父給你看個好東西!”說著,衛既拽著李長天出了軍營。兩人皆是將軍,平時也經常去騎射練弓箭,所以守衛沒攔。衛既帶著李長天西行數裏,尋到一棵枯樹,枯樹下的沙土裏,立著一根木棍。衛既拿起那木棍,往下挖了幾寸,從土裏拎出一壺酒來。李長天:“嘶。”軍中紀律嚴明,被發現偷藏酒喝酒,是要被杖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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