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走著走著,燕殊突然開口,嚇得縣令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聽聞,昨日此地有姑娘遇害,死相淒慘?”燕殊神情淡漠地問。“對對對。”縣令擦擦額頭上的汗,一邊心痛自己的仕途,一邊應道,“不過大人,犯人已經被抓到了,待我將此事上報刑部,提人去京,秋後問斬。”燕殊停下腳步,看向縣令:“可否將犯人交予我處置?”縣令先是一愣,隨後點點頭:“當然可以!”巡察使本就屬刑部,這也不是什麽逾越規矩的事。燕殊又問:“請問,您這有地處偏僻四周無人的屋子嗎?柴房破屋都行。”縣令滿臉困惑,但還是說:“我府邸西南院,有個關禽畜的窩棚,但是漏雨漏風,腥臭無比。”燕殊點點頭:“正合適,我暫住的這些日子,還請您將此地借我一用,並叮囑家仆奴婢千萬別過去。”“好的大人,我一定吩咐清楚。”縣令連連點頭。“對了,那窩棚附近有水井嗎?”燕殊問。縣令點點頭,困惑地多問了一句:“有是有,但是那水井廢棄多年,抽水十分費勁,不知大人要水井有何用?”“取水。”燕殊淡淡地說,“衝刷血跡。”第3章 為何肯定他犯事蘇家,紙錢滿地,哭聲嗚咽。蘇家姑娘是二姑娘,上麵還有位哥哥,哥哥是小商販,此時正在異鄉,還不知道噩耗。蘇家姑娘的爹去世得早,她母親和她相依為命,蘇家老母親一夜白頭,此時正坐在廳堂哭。老母親嗓子已啞,捂著臉幹嚎,雙眼腫得落不下淚,看得人十分難受。鄰裏鄰居都是好心人,幫忙請人入殮,辦喪事,安慰蘇家老母親。哎,老天爺無眼啊,這世間,哪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道理。蘇家老母親正哭著,門口有人喊:“縣令老爺來了。”蘇家老母親一聽,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站起來,幾步踉蹌,對從門口進來的縣令老爺哭嚎:“縣令老爺啊!那畜生什麽時候死!!什麽時候死啊!還我女兒,啊我的姑娘啊!”縣令歎了口氣,心裏也有些難受,扶著蘇家老母親在椅子坐好,安撫道:“您別急,恰好有刑部的大人路過此地,定會還你家姑娘一個公平。”周圍的人都紛紛說太好了。蘇家老母親點點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泣著。縣令老爺問道:“對了,您家姑娘封棺了嗎?”蘇家老母親搖搖頭,旁邊有個管白事的說:“姑娘在屋裏睡著呢,剛換好新衣裳,等等還要梳頭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別處。”縣令老爺連忙走出屋子,對站在門口的燕殊說:“大人,剛問了,還沒封棺,您要去看看嗎?”燕殊點點頭,隨縣令老爺進了屋。在得到蘇家老母親的允許後,燕殊和縣令老爺進了內室。蘇家二姑娘穿著雪白的壽衣,靜靜地躺在鬆木所製的棺材裏,棺材前麵設有牌位,擺著蠟燭和香案,還有姑娘生前喜好的食物。內室煙霧繚繞,不但熏人眼睛,還十分嗆人。縣令老爺心裏顧忌,不敢看棺材,拜了兩拜,心裏念叨著來世投個好人家,他一抬頭,發現燕殊不知何時站在了棺材旁,麵色淡然,靜靜地看著棺材裏的姑娘。縣令老爺嚇得小腿一陣哆嗦,心想這上頭來的人,就是不一樣,竟然一點都不忌諱。燕殊伸手扇了扇眼前迷眼的白煙,仔仔細細地看著棺材裏的姑娘。雖然換上了幹淨的壽衣,但姑娘手腕和脖頸的淤青傷痕還是隱約可見,看得出是被人狠狠掐過。燕殊定睛一看,發現姑娘雙手的指甲縫竟有些暗紅色的血肉,想必是姑娘掙紮的時候,抓傷了那畜生。姑娘臉上蓋著白布,看不見麵容,烏黑的青絲還未挽起,有些散亂。燕殊突然瞧見什麽,稍稍俯身。這下他看清楚了。姑娘的左前額有傷,傷口裏還有些細碎的沙粒,應當是被人用磚頭或者石塊砸的,因為藏在了頭發裏,所以有些難發現。燕殊直起身來,走到縣令旁邊,平靜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檢查完了。倆人隨後走出內室,和蘇家老母親告別。雖然縣令老爺沒說,但大家一看燕殊不凡的模樣和氣質,便明白他是縣令老爺說的‘上頭來的人’。蘇家老母親見他們倆要走,忽然站起身一把抓住燕殊的衣袖,狠狠地扯著,哭喊:“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家姑娘做主啊,我家姑娘,是個善心的人啊,您不信可以四處問問,她的命苦啊大人,您要做主啊。”燕殊措不及防被扯,身形趔趄,如霜的白衣被蘇家老母親的手一抓,頓時染上了髒兮兮的汙痕。縣令老爺嚇得快中風了,哆哆嗦嗦想上前阻止,卻見燕殊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色。燕殊神色堅定,安撫地說:“您放心。”蘇家老母親仿佛被這句話定了心,鬆開燕殊,嚎啕大哭起來。縣令老爺和燕殊離開蘇家後,縣令老爺本想喊個轎子,燕殊卻說不必,想走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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