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座華旭宮都安靜了。


    帝九站在那,近二十年第一次在外人麵前紅了眼眶。


    “離淵,你說什麽都沒用,她必須得死,必須得死!!”


    話音落下,帝九手掌對著空中一收,火苗長劍瞬間飛迴她的手心裏,她騰空飛掠出了華旭宮。


    “九九!”離淵一驚,忙追了去。


    桁容急壞了,“你還愣著,快去找關叔啊!”


    “好好好!”


    ~


    宮外,雪影順著小路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一路上留下了斑駁的血跡。


    帝九跟隨著血跡而來,察覺到身後的兇氣時,雪影猛然迴頭,驚恐的看著那道火光,竟然忘記了動作。


    “嗤——”


    雪影驚慌的大喊:“離淵!!”


    帝九飛來的劍竟然被離淵空手攔住,帝九反應迅猛,極快的收迴劍來,可那火苗還是點著了離淵的袖子,瞬間燃了起來。


    雪影顧不得身上的傷,手心的幻力一聚,一股透明的水光升起,狠狠地拍向離淵的袖子,那兇猛的火,瞬間熄滅了。


    不遠處的帝九靜靜地凝視著離淵,而男人也同樣在看著她,他似乎不顧手上的傷。


    “九九,算我求你一次,放她走吧,我保證她再也不會踏入帝都一步,再也不會來礙你的眼,好不好?”


    帝九手裏的劍被她捏的直晃,她的視線挪到離淵燒壞掉的袖口,眼角竟然彎了起來,露出一抹極其複雜的笑。


    寒風大雪裏,她的容顏上再無表情。


    “如果,我不答應呢?”


    離淵直接道:“那你就捅我,直到你解氣為止。”


    聞言,帝九突然大笑起來,那清脆的笑聲迴蕩在皇後後方,她笑的前仰後合,不能自己。


    大雪覆蓋在他們的身上,將四周的溫度拉的更低了。


    帝九驀然轉過身,笑聲卻沒停。


    “原來,你能為她去死呢,我竟然都不知道。”


    幾次想要叫住那個離去的人,可離淵怎麽都開不了口。


    雪影這時突然抓住他的袖口,“離淵我不走!我不能走!”


    男人冷漠的一抽手,抬腿離去,“雪影,別再給我找麻煩了,我欠的是你父母是你哥的,但我不欠你什麽,立馬滾迴魔界,再有下一次,我會把你五馬分屍。”


    “離淵!我喜歡你!我們是有婚約的!你為什麽要逃婚!!”


    雪影匍匐在地麵抓著男人離去的身影,不甘心的嘶吼質問。


    “你我不存在什麽婚姻,而我也有妻子,即便我沒有,也不會是你。”


    ~


    “九九。”問旋喚了她一聲。


    帝九站在府邸的石頭上,望著蒼穹上始終飄落的雪花。


    “嗯。”


    問旋忐忑的問:“你要……如何?”


    石頭上的人迎風而立,寒風吹的衣袍獵獵作響,她同樣是麵無表情,與那冰天雪地似乎都融為了一體。


    沉默許久,她忽然開口:“大白大黑。”


    雪狼與鯤同時出現在院落裏。


    帝九緩緩閉上眼睛,“追上雪影,殺了她,倘若……”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似乎略有艱難:“倘若離淵阻攔,殺無赦!”


    最後三個字一出口,扯的帝九的心都在流血,帶著某種不和諧的迴音,漸漸飄蕩在這寒冬臘月裏。


    雪狼與鯤同時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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