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眸色幽深,仿佛蘊藏著無盡漩渦,就那麽怔怔的看著她。


    就連皇上示意退朝他都沒聽見。


    帝九慢悠悠的轉身往外走,“怎麽,國師大人打算在這等父皇?”


    “站在這裏是不行的,得去龍皇殿,那裏寬敞。”


    離淵一愣,過了片刻,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怕。


    “大皇子覺得離淵就那麽饑不擇食?”


    帝九腳步一頓,他還真是敢說話啊。


    她故作怒色,“放肆!”


    離淵卻是走近她,邪笑了聲,低沉磁性的聲線格外的迷人。


    “大皇子可是比離淵要放肆,公然燒毀奏折。”


    一股暖氣吹進耳畔,帝九控製住自己沒抖,上下打量離淵一眼,墨眸裏盡是嘲諷。


    “國師大人自求多福吧。”


    帝九還記得,就是今晚,這個月色略顯朦朧憔悴的寒夜,有人要來刺殺離淵。


    —


    紫陽宮殿。


    帝九更衣後進入空間裏泡靈泉,躺在那任由霧氣撩袍,汙穢排除體外,清洗她的身軀。


    閉上眼,滿是她被捅的那幾十刀的既視感,直到現在,她都能清楚的記起那每一刀的滋味兒。


    到底是誰,那麽恨她?


    “小九九,那個猴子國師長的蠻帥的嘛。”


    帝九猛的睜開眼,“猴子國師?”


    “四肢修長,不是猴子是什麽?”


    “……”


    “其實小九九你要是想修煉升級,我可以幫你的,隻要你給我抓來童男童女就好!”


    “免談。”帝九冷漠拒絕。


    童男童女?


    她勾唇邪笑,“要不你把我抓了吧。”


    那聲音大吼:“你死了我還出的去嗎?你當我傻阿!”


    “那你當我傻?童男童女這年頭哪那麽好找,除非小孩,而你偏偏要成年的。”帝九懶懶的穿著衣裳,整理好後走出屏障。


    “把你種的蘋果給我一個。”


    她伸出手,憑空掉下來一個蘋果,在帝九退出空間以後,就聽那聲音嘟囔了句:小氣鬼!


    咬著用靈氣孕育出來的蘋果,帝九精神百倍,感官更加的清晰明亮,透過紙窗的細縫,她都能看清外麵地麵上的磚縫裏有沒有螞蟻。


    這視力,很適合偷窺。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寒風唿嘯,打的窗戶都在顫動,房間裏燭火情不自禁的搖曳。


    帝九就趴在窗戶前緊盯著敞開的紫陽宮殿的大門。


    “大皇子,您在看什麽?”


    韓朗送夜宵過來時就見她在盯著門口。


    “賞月。”


    韓朗仰頭望天,那月亮被雲蒙的嚴嚴實實,皇子看的是哪個月亮?


    “出去。”帝九頭也沒迴的言了句。


    韓朗不敢耽擱,放下夜宵趕緊退了出去。


    “來紫陽宮幾年了?”帝九卻突然問了句。


    正要走的韓朗腳步一頓,迴身來道:“迴大皇子的話,已經第三年了。”


    帝九那雙墨眸落在他的身上,似笑非笑,而後收斂目光,“走吧。”


    風吹的格外凜冽,刮的帝九臉有些疼,但她嘴角的弧度卻愈發幽深。


    當雲霧被撥開時,月色灑下,伴隨著一陣腳步聲。


    與前世的感官差太多,帝九很清晰的就能辨別出對方的人數,足足有二十個呢。


    她聽的非常真切,全部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對麵離淵居住的華旭宮外。


    咬著脆脆的蘋果,帝九慢悠悠的往外走,按照前世的進程,她這個時候需要‘碰巧’目睹離淵被刺殺的場麵的。


    她必須敬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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