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怎麽會有那麽多花?”夜煌看著地下開得豔麗的花,也愣住了。


    峽穀底下的花有紅有白還有淡粉色的,那些花兒迎風飛揚,就像一隻充滿了誘惑的雙手,讓他們一步一步的靠近。


    “你在這裏等著,我下去摘幾朵上來。”鳳亦禪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夜煌,飛身下峽穀,挑選了一番之後,摘了幾朵相對成熟的。


    夜煌有些疑惑的看著鳳亦禪,跟在她身邊這麽些時間也知道她不是喜歡擺弄這些東西的人,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有興致去摘什麽花!


    很快,鳳亦禪就飛了上來,兩人往直前的林子裏走了迴去。


    這有輕功就是好,那速度真不是蓋的。都要趕上跑車了!


    “主子,你迴來了。”趣兒本來想跟在鳳亦禪身邊照顧她的,卻不想自己到成了她照顧的對象,心裏很是惱自己沒用。


    “夜煌去將東西處理了想辦法生火烤了吃吧。”他們身上的火折子不知道被海水衝到什麽地方了,在這裏也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鑽木取火。


    “主子,這是什麽花?”趣兒看著鳳亦禪手中的花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叫罌粟,能夠起到鎮靜的作用,玄冊腿上受了傷,這附近也沒什麽藥材,這個用上少量效果還是不錯的。”在看見峽穀下開滿了嬌豔的罌粟時她震驚了,或許是前世的思維讓她對這種植物有很大的抗拒性,前世很多人一看到這種花不是覺得它美好,而是想到它帶來的危害。


    但其實罌粟花有一定的藥用價值,不過在用量上一定要有很好的控製。


    夜煌提著處理好的野味迴來,就聽見鳳亦禪說的話,他就說主子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去采花,原來是能夠做藥的。


    鳳亦禪摸了摸玄冊的小腿骨,骨頭沒有斷,隻是外傷而已。


    她拿出銀針,在夜煌生好的火上烤了烤之後,刺入玄冊的腿上,把裏麵的淤血給引出來,隨後將找來的藥草弄碎都敷到了他的傷口上,撕下衣裙的一角將傷口包紮起來。


    “屬下多謝主子。”玄冊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頭,若不是怕自己的傷勢會拖累王妃,他怎麽都不敢讓王妃親自給他處理傷口。


    “我現在也隻是簡單的處理了,還要好好調理才行。”不過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住。


    她剛才有觀察那片罌粟花海,明顯的覺出有人工種植的痕跡,既然有人在峽穀裏種那些話,這島上應該是有人住的吧。


    吃了東西過後,鳳亦禪看天還大亮,大概是下午一兩點鍾的樣子,便打算到峽穀後麵的那座山後去看看,說不定那裏有人家。


    唐季那邊也草草的吃了東西,看鳳亦禪他們要走了,也忙扶起白翼跟在他們的身後。


    鳳亦禪知道,但也沒說,唐季的打算她還是能夠猜到一二的。


    休息過後又吃了東西,幾人的體力都恢複了不少,夜煌架著玄冊也不覺吃力,幾人很快就翻過了峽穀,到了另一座山腳下。


    “主子你看,那裏好像有炊煙升起。”趣兒走在前麵,興奮的指著前麵不遠處道。


    鳳亦禪難得看她情緒那麽外露,不由挑了挑眉,順著她的手看過去,還真有。


    他們又走了一陣,眼前就出現了一個村子,那村子看起來還不小。


    他們往村子裏走了進去,這個時候莊戶人家都剛從地裏迴來,準備迴家吃晚飯,這會兒看見幾個生人走在村子裏都有些好奇的打量著他們。


    鳳亦禪有些懊惱,這個地方是哪裏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語言通不通。漸漸的,圍觀他們的人越來越多。


    “你們是什麽人,到我們的村子來要做什麽?”一個看起來像是村長模樣的人走從圍觀人群中走了出來,看著他們問道。


    鳳亦禪一頭黑線,那人說什麽她完全聽不懂!


    那人看他們不出聲,又問了一遍。“我是這裏的村長,你們是什麽人?到我們的村子裏來做什麽?”


    “我們是被海水衝到這裏的,從海邊那邊過來,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正在鳳亦禪不知該怎麽辦時。跟在他們身後的唐季突然開口說道。那口音跟那人幾乎一模一樣。


    村民一聽他們是被海水衝到這裏來的,再看他們身上的打扮,的確像是剛落難撿迴一條命的,都紛紛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這裏是羅刹國邊境的一個小村莊,你們是要到什麽地方去?”對方又問道。


    “我們就是要來羅刹國做生意的,不知道這裏離最近的城鎮有多遠的距離。”


    “從這裏要到鎮子上,要走四個時辰的時間,今天也晚了,你們看看誰願意收留他們一個晚上?”那人說著就向周圍的村民看去。


    這村子的村民還算是熱情,有好幾家都願意站了出來。


    “夫人,今晚我們就在這村子歇下吧,從這裏到鎮子上要四個時辰的時間,我們少說都要走一天。”唐季跟對方交涉好之後轉而對鳳亦禪說道。


    鳳亦禪感謝的看向村長點了點頭。


    最後鳳亦禪他們跟著村頭的一戶夫妻迴到他們的家中。那對夫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家裏有三間泥屋,家庭情況看起來並不寬裕,因為進村的時候她有注意到,有很多村民都蓋了青磚大瓦房。


    “我們這裏比較簡陋,真是對不住了……”年輕的男子長得很憨厚,一看就是個老實的莊稼漢子。


    “是啊,你們還沒有吃東西吧我這就去給你們做。”他的妻子長得很小巧,笑起來很秀氣。


    “多謝了。”


    鳳亦禪雖然聽不懂,但卻大概知道他們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在這個大陸上都通行一種官話,不過這並不代表在偏遠地區的人都會說。


    “真是沒想到,我們居然會被衝到羅刹的地界,不過這樣也好……”這樣那邊的人再怎麽樣都不可能查到她的行蹤了。


    算是永遠的斷了……


    寶貝對不起,原諒娘親不能在你身邊看著你健康的成長……


    簡單喝了粗糧粥鳳亦禪又到這裏的一個赤腳大夫那裏拿了一些藥材給玄冊換上之後才安心的睡下了。要不是她現在身上的毒還沒有解,又不想夜煌他們就這麽跟著自己在這裏耗一輩子,她還真想就在這個地方定居下來的。山清水秀,沒有紛爭寧靜怡人多美好。


    唐季帶著白翼到了離鳳亦禪他們不遠處的一家農戶裏落了腳。


    “公子,你現在覺得怎麽樣了?”白翼雖然戴著人皮麵具,可他依舊能夠覺出他身體的虛弱。


    白翼靠在一張木板做成的床上閉著眼,緩緩的運用體內的內力調整自己的內息。每次他毒發都會有兩天的時間身體十分的虛弱。


    “公子,屬下問過了,這裏是羅刹比較偏西南的地方,我們要到都城少說也要近一個月的時間。”


    白翼聞言睜開了眼,本來他這次迴羅刹有很重要的事,沒想到就這麽被耽擱了。


    “明天就啟程不要再浪費時間。”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冷透徹骨。


    “可是公子的身體……”


    “已經無礙。”他在海上的時候並沒有被傷到,毒也暫時壓製住了,隻是內力暫時還沒有恢複,趕路沒有問題。


    唐季還想再勸,可看白翼的眼神便將話咽進了肚子裏。


    ……


    東晉北城外。


    林鹹被他手下的親衛就迴了城外的大營內。


    霍啟風刺下的那劍看起來不淺不過卻不是在要害。


    墨旭陽的大帳外,身上纏著紗帶,上身赤膊的林鹹跪在地上。


    “王爺,卑職知錯,請王爺責罰。”連墨旭陽都有些意外,林鹹居然會到他的帳前來請罪。


    “林將軍突破重圍為我東晉保住了一個忠良的性命,本王又怎麽會怪罪將軍?”墨旭陽毫無情緒的聲音從大帳裏幽幽的傳了出來。這分明就是紅果果的諷刺!


    林鹹帶去的大軍除了他之外,一個都沒有迴來!


    若是林鹹真是有膽氣的也不會跪在這裏了。


    林鹹低著頭,放在身側的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


    “王爺,卑職知錯,卑職願意接受任何懲罰!”說著“砰砰”的磕了好幾個響頭。


    跟前大帳微動,林鹹的餘光可以看見眼前不遠處多輪椅的一角。


    墨旭陽看著林鹹麵無表情“唰”的一下,從玄冥的身側抽出一把含著冷光的軟劍。


    “為了對得起那些為了你的意氣用事而失去性命的兄弟,你就下去陪他們吧。”


    林鹹雙眼猩紅的看著跟前的軟劍,手上的拳頭越握越緊。


    墨旭陽眼神輕飄飄的落到他的身上,帶著不屑。“怎麽,林將軍怕死嗎?如果你告訴本王說你怕死,那本王就放你一條生路,從此你不得再踏入軍營半步,如何?”


    “本王到是好奇,林將軍是如何從傲雲國的軍營逃脫迴來的?恩?”


    林鹹身子一顫,明明還是豔陽天,可卻讓他寒從心起。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把地上的劍撿起。“既然王爺開口了,那本將軍用鮮血給那些陣亡的兄弟祭祀又如何!?”說著,林鹹舉起手上的劍就往肚子猛的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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