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畜生太野了,怕會傷了太後。”


    “無礙,哀家在這宮中待著也是無趣,就是想看一些新鮮的玩意兒,你到時帶來就是。”


    “是。”鳳亦禪雖應聲,但到時候是什麽情況誰也不知道,反正現在應了也不會如何。


    “蔣嬤嬤,去把哀叫的銀耳蓮子羹端兩碗上來。”


    “是。”


    “跟你這孩子說了兩句話哀叫都覺著餓了,你一晚上的也是累了,一會兒陪哀叫吃點吧。”


    須臾,蔣嬤嬤把銀耳蓮子羹端了上來。


    鳳亦禪沒有拒絕,伸手接過蔣嬤嬤遞過來的蓮子羹,可就在碗還沒碰到她的手時,蔣嬤嬤突然放手。


    這蓮子羹是熱的,如果她接的話就會被燙,所以她眼睜睜的看著那碗蓮子羹掉到了地上碎裂開來。


    “啊……老奴該死,老奴該死,王妃你沒有傷到吧?”蔣嬤嬤驚慌的上前抓過鳳亦禪的手左看右看起來。“王妃,你流血了。”


    蔣嬤嬤把鳳亦禪的手翻過來一看,發現她的右手手指上流血了。


    鳳亦禪看著流血的無名指微微蹙了蹙眉頭,她根本就沒有沒有碰到那隻碗,就算那碗掉到了地上,那碎片也不會飛那麽高割到她的手!


    “魯莽!一把年紀的人了,連隻碗都拿不穩,還害漢江王妃受傷,你說哀家要你何用?”太後聲音一沉,看著蔣嬤嬤低聲斥責。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蔣嬤嬤拿出帕子往鳳亦禪手上一捂,之後顫抖的跪到了地上。


    “如此莽撞哀家今後哪裏還敢讓你伺候,來人,把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拖下去重大三十大板。”


    蔣嬤嬤身子一軟就癱了下來,她雖然害怕得發抖,可卻隻說自己該死,絲毫沒有為自己求饒。


    “太後,蔣嬤嬤也是不小心,是臣婦沒有將碗接住,這怪不得蔣嬤嬤。”鳳亦禪看太後已經是第三次看向自己,這才不得不開口道。她自然知道太後不會為了這種事輕易的就處置了身邊的人,尤其還是伺候她多年的老嬤嬤。


    她這麽做戲不過是想要她開口為蔣嬤嬤求情罷了。


    “哼,今天若不是這孩子為你求情哀叫如何都不會放過你,收拾了退下吧。”果然,太後很快就順著鳳亦禪的話軟了下來。


    “是,是多謝太後,多謝王妃……”蔣嬤嬤顫顫巍巍的退了下去。


    “太後,時辰也不早了,臣婦不擾了太後休息,臣婦先行告退。”


    “好,你累了就先迴去歇著吧,日後再宮裏就到哀家這裏來坐坐,哀家很喜歡你。”太後笑得很自然慈祥。


    “是。”


    鳳亦禪由宮女帶著走出了景德宮。


    鳳亦禪剛一離開,蔣嬤嬤就走迴了太後的屋子裏。


    “太後。”


    “拿到了?”太後半闔上眼皮道。


    蔣嬤嬤將手上的帕子攤開,正是剛才給鳳亦禪擦血的那塊兒,上麵有一小片還沒有幹涸的血跡。“老奴拿到了。”


    “沒想到她那麽警覺,你這次做得太過明顯了些,怕她心裏有了疑慮。”


    “太後放心,就算有了疑慮她也不知太後用意何在,太後又不是要害她,不過是想……”


    “好了,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吧。”


    “老奴遵命。”


    走出景德宮,鳳亦禪手指輕輕摩挲剛才被割出血的手指。


    沒錯,是割,她根本就不會受傷,她手指之所以流血,是被蔣嬤嬤給割的。她似乎很可以的想要自己的血,她的血能做什麽,吃了還能長生不老不曾?


    拋開不去想太後的用意,今晚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會去接近她,今後還是不要有所往來才是。


    一夜無夢。


    翌日一早,鳳亦禪剛起床就有人來報說漢江王和世子進宮了,正在皇上的寢殿內。泰祥帝請她過去。


    鳳亦禪換了件束袖的長裙,往那邊去了。


    “澤兒年幼離不開王妃,今日臣進宮就是想要把王妃接迴王府,免得澤兒鬧騰。”


    “我要娘親,我要娘親!”墨修澤很是配合的開始叫嚷著。


    “小世子,你小點兒聲,皇上這還病著呢。”長榮看泰祥帝臉色沉了下來,不得不小聲道。


    “哼,我沒有娘親晚上睡不著~~嗚嗚嗚~”小魔頭哭得一臉哀怨的抱著墨旭陽的大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人拋棄的小可憐,那可憐巴巴的小臉喲~“老頭兒我要娘親,要娘親喂我吃飯,帶我拉粑粑~~嗚嗚嗚~~”


    坐在床上的泰祥帝青筋猛跳。這該死的孩子!


    “還望皇上成全澤兒思母心切。”墨旭陽細心的給兒子擦著眼淚,又說道。


    泰祥帝聽得直咬牙,這小魔頭認識鳳亦禪一年時間不到,他就不信沒了鳳亦禪這小魔頭就活不下去了!


    “王妃在宮裏給朕治病,難道漢江王也不允嗎?”泰祥帝這是在告訴他,朕的身體比你的兒子重要得多!


    “皇上身體不適,臣可每日早朝之時送王妃進宮,待到她給皇上看診過後再隨臣出宮就是。”


    安排得到挺妥當!


    泰祥帝自然不願意把鳳亦禪放出宮,先不說鳳亦禪要給他治病,單說墨旭陽對鳳亦禪的緊張程度他就不會讓她輕易離開。


    “朕最近瑣事頗多,尤其是找不到被人劫走的雲彩衣,為此朕感到很是煩惱,漢江王與雲彩衣是舊識,你們還有婚約在身,不若漢江王就替朕將她捉拿歸案,好給傲雲國一個交代!這樣一來朕的病也就能夠好的快些,那樣王妃就能夠早日出宮了,漢江王,你說是不是?”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雲彩衣跟鳳亦禪隻能選一個,墨旭陽你看著辦!


    “皇上已經讓人搜遍京城都找不到雲彩衣,臣又如何能夠找到?”墨旭陽神色不變。


    “那麽說來,在兩者之間,漢江王選擇雲彩衣了?”泰祥帝就算沒有找到證據也能夠猜到雲彩衣是墨旭陽的人救走的。


    “臣不知皇上所說何意。”


    鳳亦禪站在寢殿外,將裏麵的話都聽了明白。她微微低垂下眼簾,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皇上,漢江王妃到。”


    “讓她進來。”


    鳳亦禪一走進去,就看見哭得眼睛通紅的墨修澤在看著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她心口直抽。


    “臣婦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過來給朕看看,朕覺得有些頭暈。”


    泰祥帝臉上不動聲色的染上一抹獰笑,讓鳳亦禪上前。


    鳳亦禪應聲走到了龍床前給他診脈。


    經過幾天的折磨,泰祥帝的脈象比之前弱了許多,不過好在這毒粉侵害得還不算深,沒有傷及他的根本。


    “皇上隻要多加修養,沒事的時候多到外麵走動走動就可慢慢的恢複。”她鬆開泰祥帝的手,準備站起來。不想泰祥帝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皺眉掙紮,卻讓他抓得更緊。


    “既然王妃說要到去走動走動,那你就陪著朕到外麵去走走吧。”說著強行扶著鳳亦禪從床上站了起來。


    墨旭陽看向鳳亦禪把攥緊的手腕黑眸一眯,瞳孔深處迸射出一股強烈的殺氣。寢殿內空氣溫度驟降,就連守在門外的宮女都能夠感覺到那中窒息的氣息環繞。


    小魔頭哭紅的雙眸極快的閃過一抹戾氣,小小身子上前眼看著就要把泰祥帝給撞開。


    鳳亦禪心口一緊,如果這一撞成了,那小魔頭就是明目張膽的犯上。


    她空出的那隻手快速的伸出將衝到泰祥帝身前的小魔頭一抱,就強行抱到了自己的懷裏。小魔頭快得很快又有一定的衝力,鳳亦禪身體本來就被泰祥帝鉗製著,這會兒身形不穩就連帶著小魔頭往身後的龍床上倒了下去,迫使泰祥帝不得不鬆開自己的手。


    “呀!”


    “皇上,皇上您沒事吧?”長榮反應過來,忙上前扶住腳步有些虛浮的泰祥帝。


    泰祥帝一臉的陰鶩將長榮一推就倒在了地上。


    “墨修澤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眾衝撞朕!”


    龍床很大很軟,鳳亦禪抱著小魔頭摔下去也不覺得疼,就是被這小軟肉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寶貝,快起來,你娘要被你壓死了。”


    小魔頭之前還一臉享受的趴在自家娘親的懷裏,這會兒不得不坐了起來。


    “娘親,你怎麽樣了?”


    母子兩你一言我一句的,完全忽略了一旁泰祥帝的存在。


    “大膽,還不快從皇上的龍床上下來!”長榮從地上爬起來,看向龍創尖聲喝道。


    鳳亦禪這才抱著墨修澤坐了起來,揉了揉胸口,寶貝,你可以減肥了!


    “墨修澤你好大的膽子!”泰祥帝看兩人終於起來了,又繼續怒道。


    “皇伯伯饒命,澤兒思母心切,澤兒不是故意要衝撞皇伯伯的。”墨修澤眨著無辜的大眼看著泰祥帝,那眼神像是在說,像我這麽可愛的小孩你忍心責怪麽~~


    “澤兒無心衝撞皇上,還請皇上勿怪。”鳳亦禪也開口道。她對泰祥帝剛才的行為很是不滿,口氣也冷了三分。


    “哼,無心衝撞那也是衝撞了,你給朕到殿外跪著,沒有朕的允許絕不準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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