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內。


    鳳亦禪看著被玄冥從大牢裏救出來的雲彩衣,竟無言以對。


    她是越來越看不清墨旭陽到底要幹什麽了。


    如果他要護著雲彩衣,又為何將她送進宮,如今她被關押進大牢,他又為何要費那麽大的勁去把她救出來。


    鳳亦禪站在墨旭陽的身邊,兩人離得很近,她卻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旭陽,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我知道你之前將我交出去,就是給我一個在泰祥帝跟前澄清的機會,可你卻不知泰祥帝根本就不理會我所說的話,他,他終究不會因我動輕容公主分毫。”


    雲彩衣一看墨旭陽進屋就開始嚶嚶的哭了起來,通過她哽咽的話語,她似乎聽明白了。


    墨旭陽讓她進宮,是為了給她跟泰祥帝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她覺得有些可笑,事已至此,不管雲彩衣是不是清白的,她都脫不了身,霍啟風如何都不會放過她。


    那,他那麽做又是為了什麽?


    白白的送機會去給泰祥帝把髒水潑到漢江王府的身上,還是想要幫雲彩衣爭迴一些名聲?如果那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後指使,那雲彩衣就成了受害者,或許能夠稍稍的轉移傲雲國的怒氣。


    墨旭陽似乎歎了一口氣。“你不用多想,我不會讓人傷害到你的。”


    深思飄忽的鳳亦禪在聽到這樣的話後唿吸一窒,心口處傳來一陣悶痛,讓她唿吸都是痛的。


    自己心愛的男人當著她的麵,對別的女人說他不會讓她受傷別人的傷害,她不知道別人是什麽感受,反正她不好受。


    所以她轉身就走出了屋子。不管墨旭陽是出於什麽原因,她都生氣了。


    “旭陽……王妃她……”雲彩衣止住了淚水,看著門口的方向欲言又止。


    “你不用想太多,一會兒我就讓人送你出城。”墨旭陽說完,也沒有多做停留就走了出去。


    ……


    “夜深了,怎麽還在外麵,小心受涼了。”柔軟的披風披到自己的肩上,鳳亦禪卻伸手將它扔到了地上。迴身,一雙眸子清冷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為什麽?”


    “禪兒,我最近好累,我們迴去睡覺好不好?”墨旭陽臉上戴著麵具,可鳳亦禪依舊能夠透過那堅硬的麵具看到他隱藏在暗處的黑眸。黑眸閃著幽光,卻是她沒見過的疲憊。


    “我不困,你先迴去吧。”她低低垂下眼簾不再看他,突然之間她什麽都不想知道了。


    “禪兒,不要怪我好不好……”墨旭陽卻沒有離開,而是將她擁緊。


    “既然禪兒不想讓漢江王府成為眾矢之的,那我就將她交出去。可你知道,我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墨旭陽低沉如大提琴奏響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著,有如魔咒。


    這是在告訴她,他這麽做的理由。


    “你就是因我的一句話而大費周章?”


    “禪兒的話就是神旨,你不樂意,我自然不想你不高興。”他捏捏她的小鼻子,笑容間無不透出對她的寵溺。


    鳳亦禪看著那樣的笑,很想奮不顧身的沉浸在其中,可是心底終究是有了結,在那個結打開之前,她心底的城牆再次緩緩的豎了起來。


    “如果我讓你放棄報仇,跟我離開這裏你可願意?”她看著他,說出了她從來都沒有在他麵前提過的心願。


    不過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她知道,那答案定不會是自己想要的。


    墨旭陽深深的看著她。“再給我一些時間,禪兒,我不能讓父王和母後白白的死去。”


    “我知道……我隻是說說罷了……”我知道,那不過是我的奢望罷了。


    “你累了,先迴去睡吧,我想去看看澤兒。”


    “那孩子已經睡了,還有什麽好看的禪兒陪為夫迴去安歇了好不好,恩?”


    鳳亦禪笑了笑,拉開他擁著自己的手。“我今天答應了要陪他,就怕他要睡的時候沒看見我會鬧起來,你先迴去,等他睡了我就迴去。”說著,她捏了捏他的手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夜色當中。


    墨旭陽看著越來越模糊的背影,莫名的心慌,就好像她總有一天要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一般。


    “禪兒,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堅定的誓言,伴著夜風一點一點的被吹散,卻吹不進那人的心底。


    ……


    翌日一早,禁衛軍就來到了漢江王府門外。這一次,青衣衛沒有阻攔,直接讓他們進府搜查。


    “你們可小心著些,王府裏的東西就算是一件不起眼的也是價值連城。你們都跟緊了,看看有沒有被他們損害的東西,如果有,一會兒搜完之後都給報到皇上那兒去,跟皇上說說這銀子要怎麽賠。”鳳亦禪看著來勢洶洶的禁衛軍輕然笑道。她可不是在開玩笑!按照正常來計算,漢江王府裏的一個小花盆可都要幾兩銀子,還不算裏麵的花的!


    禁衛軍帶隊的首領冷哼一聲,讓人開始搜查,不過那動作卻放輕了不少,他可相信,鳳亦禪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一隊人馬搜查到墨旭陽的書房時卻被人攔了下來。


    “王爺書房,任何人不得入內。”


    “我們是奉命搜擦逃犯,你們攔著就是違抗聖旨!”


    “讓他們進來。”玄冥走到書房門外道。


    守門的青衣衛聞言退了開來。


    禁衛軍氣勢洶洶的推開書房門大步垮了進去,在來的時候皇上可反複的交代過了,一定要好好的搜漢江王的書房,如果發現有任何可疑的東西,就立即上報。


    不過,當氣勢洶洶的禁衛軍等人進去的時候,剛好看見安坐在案桌前的墨旭陽。他低垂著眼簾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就是他們進去他也絲毫不動。


    禁衛軍眾人一看見那尊有如神像的人坐在那裏時,剛進去的氣焰瞬間消失了。墨旭陽隻坐在那裏,不看不說也能夠散發出一股駭人的震懾力,讓人不敢有任何造次。


    “給你們半刻鍾的時間,出去的時候把本王地給擦幹淨了。”墨旭陽忽然出聲,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一動一旁的計時沙漏,沙漏裏的沙子開始快速的流動起來。


    禁衛軍醒神,開始在書房裏尋找起來。


    其實墨旭陽的書房構造很普通,能夠藏人的地方就那幾個,隻要上前一看就知道有沒有了。


    可禁衛軍頭領想到泰祥帝的話,不得不在佯裝尋找的時候四處的看著。


    “時間差不多到了,如果一會兒讓本王看見本王的書房裏有任何人的腳印,本王就斷了他的雙腳。”


    吸!


    一句話,讓書房裏的禁衛軍抖了抖,他們絕對相信,墨旭陽不是說說而已。


    “漢江王府未免太欺人太甚了!”禁衛軍頭領還是有些膽氣的。


    墨旭往緩緩將眼皮掀開,眸光淺淺的落到了那頭領的身上。“欺人太甚,是何意,本王不懂。梁統領可否解釋給本王聽?”


    “你!”


    “時間到,擦幹淨你們的腳印給本王滾!”滾字一出,一股強烈的殺氣撲麵而來,這樣深厚的內力不是他一個禁衛軍統領能夠承受得住的。


    “抹掉腳印,撤!”梁統領最後不得不下令道。


    書房裏的禁衛軍都害怕的蹲下身,一邊倒退著走,一邊用手擦著自己的腳印。心裏都覺得這是莫大的屈辱,可卻沒有人敢出言反抗。


    “統領,都找過了沒有任何可疑的人。”


    “統領,沒有任何發現。”


    梁友國攥緊拳頭,咬牙道:“撤。”


    京城的城門被封鎖了起來,所有人都隻能進不能出,除非有泰祥帝的口諭。


    而墨旭陽已經將雲彩衣安置到了別處,興許在昨晚墨旭陽就已經將她送走了。


    京城是商業很發達的城池,封鎖城門對於很多商賈來說有不可估量的損失,所以,在城門封鎖的第三天,不少商賈結隊來到城門前鬧了起來。


    念及還有他國的商賈,守城的官兵將這件事報了上去。


    “皇上,至今已經抓迴了不少逃犯,就是……依雲郡主依舊沒有下落。梁統領也到漢江王府去搜了,也沒有找到。奴才鬥膽猜測,可能在依雲郡主被救的那個晚上就已經離開京城了。”長榮看了眼麵色不善的泰祥帝低聲的說著。


    泰祥帝胡子抖了抖,麵色陰沉。“當晚來劫獄的人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對方武功頗高,官兵傷了對方幾個人之後,那幾個人都被同夥帶走了,剩餘的兩個死了,身上什麽都沒有。”


    “混賬!什麽沒有,那分明就是漢江王府的青衣衛,那幫廢物真是瞎了狗眼了!”泰祥帝喝道。


    長榮身子一顫,立馬明白泰祥帝的意思,忙退了下去。


    看來,皇上真的要對漢江王府動手了……


    使者館內,有了那個男子,也就是楚瑞的醫治之後,霍啟風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這會兒已經能夠坐在床上也不覺得那麽難受了,之前他也就隻能躺著。


    “皇宮那邊有什麽消息?”


    “泰祥帝封鎖了城門,看來雲彩衣是被人救了。”


    “這個賤人!居然讓她給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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