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相是誰,那可是雲彩衣的親爹!


    泰祥帝要給前朝雲相翻案,這可是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當年雲相的案子還是剛登基不久的泰祥帝親自辦的。


    如今他自己又說要給雲相翻案,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臉?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三天之後,泰祥帝以雷霆之速查清了當年之事。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承認當年是他年輕不夠沉穩,辦錯了雲相的案子,讓雲相含冤病逝,他心懷愧疚。


    可是……


    這是一個神一樣的轉折!


    泰祥帝居然找到了雲相的遺孤,雲彩衣!


    他把雲彩衣帶進宮中,又是一番感慨萬千,各種想當年……


    最後……


    雲彩衣成了依雲郡主!算是對雲相的補償,還賜了宅子。


    真是……可喜可賀!


    ……


    “依雲郡主……”鳳亦禪聽著玄冥說的消息,不禁冷笑。


    雲彩衣這些年都在王府裏跟在墨旭陽的身邊,雖然極少與墨旭陽出府,但她不相信,以泰祥帝那樣的性子會不知道雲彩衣這號人物的存在!


    可他現在卻突然把雲相洗白了,還封了雲彩衣郡主。這帝王的心思,可比女人心思還要難猜。


    “王爺,依雲郡主到了門外,說要當麵感謝王爺這些年的照顧。”玄冥臉色有些奇怪的道。感覺不過幾天的時間,這世界怎麽就變了呢……


    墨旭陽正在考察墨修澤這段時間學習的內功心法,聞言連頭也不抬。“讓她到前廳去等著。”


    墨修澤小嘴啟合的把墨旭陽交給他的心法背了出來,有時候忘記就會被墨旭陽一掌拍到那小屁股上。小魔頭一被打就可憐兮兮的瞪著濕漉漉的大眼看向鳳亦禪。


    鳳亦禪這種時候往往是視而不見的,把功夫學好,對孩子也有好處,這可不能慣著。


    等到半個時辰時候,墨修澤才斷斷續續的把心法背完了。


    “迴去默寫一百遍。直到背的順暢為止。”墨旭陽沒商量的開口道。


    “我已經能背了!”


    “千字訣錯了三百,還有臉說。背不順暢就去暗室待著。”


    小魔頭一聽,也不說話了,拉聳著小腦袋走到鳳亦禪身前。“娘親……”


    “寶貝乖,好好背,娘親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真的?隻給寶貝吃不給老頭兒吃?!”


    鳳亦禪瞟了一眼墨旭陽,笑著點了點頭。墨修澤這才滿足的離開了。


    一身郡主盛裝的雲彩衣在前廳幾乎快等了一個時辰才看見墨旭陽的身影。


    她如今的身份已經非同一般了,可在這一個時辰裏她不急不躁的一如往日般溫柔恬靜。


    雲彩衣雖然是郡主了,可身份卻不如墨旭陽,還是要向他行禮。


    “王爺。”


    鳳亦禪並沒有跟過來,隻玄冥將墨旭陽推了進去。


    “恩。”墨旭陽隻看了她一眼便收迴自己的視線。


    “今日過來可是有事?”


    雲彩衣此時已經將臉上的麵紗拿了下來。如果鳳亦禪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被雲彩衣那張傾城國色的容貌給驚豔到。


    “旭陽,我們何時如此生分了,我不過離開幾****便不打算認我了嗎?”雲彩衣盈盈的水眸中閃動著嬌柔的波光,在說這話時,語音中帶著絲絲的哀怨。


    “我知道你不喜甜食,我親自給你做了一些好吃卻不甜膩的糕點。”雲彩衣把東西都放到了桌子上。


    “旭陽,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我也不知道皇上如何會突然找到了我,還給父親翻案,你知道,父親的案子一直都是我的心結,如今父親終於沉冤得雪,我……”雲彩衣說到傷心處,淚水滴落,打濕她嬌柔的臉龐,我見猶憐。


    “那是好事,本王還有事,你迴去吧。”


    “旭陽,你不怪我?”雲彩衣上前,拉住了墨旭陽的衣袖低聲問道。


    “不怪。”


    “那,你就好……”


    雲彩衣也沒有多待,沒多久就離開了。


    鳳亦禪看墨旭陽進了屋子,她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他的一節衣袖。


    墨旭陽看她那要吃了人一般的眼神,無奈輕笑,讓玄冥備水,他要沐浴,將身上的衣袍換下,直接拿去燒了。


    “算你識相!”


    本來雲彩衣的到來鳳亦禪並沒有在意,可她沒想到的是,在雲彩衣離開王府的第二天,就有人傳出,當年雲彩衣之所以沒有在流放的路上死了。那全是靠墨旭陽,是墨旭陽救了她將她安頓了。


    還有人說,漢江王雖然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但卻是個長情的,當年他還是世子的時候跟雲彩衣那可是青梅竹馬……


    ……


    是夜,夜幕將漢江王府籠罩,一汪明月高照,將一抹修長挺拔的黑影照亮。


    “啊!”張紫苑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屋中的黑影,被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在看清楚來人是誰時,這才拍著胸口一雙帶著怒意的眸子瞪著他。“走路沒有聲音的嗎?不知道的還以為見鬼了!”


    墨旭陽無視張紫苑的大唿小叫,嫌惡的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幹什麽,大半夜的來我這裏又不說話,來找我陪你喝酒?那敢情好我還一直惦念著王府裏那幾壇陳年佳釀。”一說到酒,張紫苑整個人都精神了。


    “過來。”墨旭陽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張紫苑看他坐在那裏不動,暗道難道是自己拿藥有什麽不好的反應了?可是想想也不對,那藥可是費了師傅好大的心血才製成的,不該有問題才是。


    “過來看看本王的臉。”


    聞言,張紫苑微愣。他幾乎要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墨旭陽說什麽?去看他的臉!這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想當年他剛受傷迴來,那時候師傅還在,師傅看他臉上的傷要給他醫治,他說什麽,說就讓那傷留在臉上,讓他每次看到那傷疤就會想到當年的痛!


    “你不是要留著做紀念的,現在又要我看做什麽?”雖然這麽說,但他還是走了過去。


    墨旭陽每天都會在無人時清理臉上的傷疤,所以這些年,除了他之外,怕是再沒人見過墨旭陽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了。


    “你發什麽瘋,難道是臉上的傷疤裂出了什麽問題?”張紫苑這麽說著,去淨了手才到墨旭陽的身前,伸手摸上那冰涼的麵具。


    墨旭陽閉上眼,任由張紫苑把他臉上的麵具拿開。雙眸,再睜開時,有一種重見光明的錯覺。


    張紫苑認真的看著他臉上的疤痕。這疤痕是被利器所傷造成的,從墨旭陽的左邊額頭一直延續到左邊的臉頰上,就像是一條蜿蜒的蜈蚣,看起來有些猙獰。


    “這疤痕要除掉怕沒那麽容易,畢竟已經有那麽多年的時間了。”如果是剛受傷的那個時候,他或許會有很大的把握將疤痕消除掉,可是現在……


    “不能完全消除?”墨旭陽黑眸極快的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隨即沉聲問道。


    “恩,不過我可以盡量淡化。不過……你怎麽突然在乎這張臉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個女人在你跟前說了什麽?”張紫苑一臉找到八卦源頭的狹促笑意,笑得墨旭陽的神色冷沉了兩分。


    原來他戴著麵具遮住了眉眼到沒覺得怎麽,這會兒張紫苑一看他那眼神,瞬間閉上了嘴。


    “最好不要讓本王聽到你多說任何一句廢話!不然,後果自負!”


    “呃,我發誓,我什麽都不會說!”才怪!


    ……


    泰祥帝為了珍寶大會,暫時解除了對墨旭陽他們的禁令。還讓漢江王府拿出三件上得了台麵,嚇得了人的寶貝出來。


    不過這個也不單是漢江王府要出,隻要是在京城排得上名號的人都要將寶貝獻上,到了珍寶大會的最後一節,可是要在皇宮展出各國最得體的奇珍異寶。泰祥帝自然不會讓自己丟了顏麵。


    “珍寶大會的第一輪明天就舉行了吧?”鳳亦禪擺弄著屁桃兒不知從哪裏給她弄迴來的藥材,頭也不抬的問道。


    “娘親,我也要去珍寶大會。”正在寫大字的墨修澤一聽就抬起自己的小腦袋。


    他們現在都在墨旭陽的書房內。這書房很大,完全可以重新開辟兩塊地方來給他們。


    “明天展出的第一輪不過是一些百姓間自覺不錯的東西,你們想去看看也無妨。”墨旭陽道,往年,這樣的熱鬧他從不去湊。


    ……


    翌日一早,鳳亦禪本來想要低調出行了,可她默默的看向墨旭陽父子兩。她深深的覺得,這父子兩如何都偽裝不住那股子低調勁來。索性也就明晃晃的坐著頗具代表性的土豪馬車出府了。


    馬車剛一行到幾條主要的街道上就走不了了,今天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你們去吧,我在芙蓉閣等著你們。”墨旭陽讓鳳亦禪和墨修澤換了一身普通的裝束,今天的人太過混雜,他不想他們太過打眼。


    “走吧娘親!”小魔頭樂得墨旭陽不在身邊管著他,開心的牽著鳳亦禪就走到了大街上。


    看似隻有玄冊和趙輝他們在身邊護著,可那明裏暗裏的青衣衛卻不少。


    “小爺我花兒都等謝了,可終於給我等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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