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迴事?”鳳亦禪上前攔住那些要把屍體往外抬的人。


    鳳亦禪這幾天都有來這裏,這邊的官兵也算是認識她,知道她是漢江王的人,也就客氣的迴話道:“公子,這些人都死了,大人怕留著出什麽事,就讓我們把他們抬出去都燒了。”


    “都死了……”


    鳳亦禪走了進去,看見越來越多的屍體被抬了出來。那些多數是從重病區那邊抬出來的。


    前兩天她明明有看見這些人在吃了藥之後就好轉了,這會兒怎麽說死了就死了……


    她走進了病房裏,這病房裏原來是有好幾十個人的,可是這會兒她進去,隻看見有零星的幾個人還躺在上麵,一臉的死氣。


    鳳亦禪走上前去查看那個人的身體,發現他跟之前不同的是,他身上已經沒有了發熱的現象,隻是臉色青黑青黑的肌肉也十分的僵硬。


    “怎麽會這樣……”這根本就不是鼠疫的病症反應啊!


    她看著那病人已經發黑的指甲,驀地想到什麽,從身上的瓷瓶中拿出銀針往他的手背上刺了下去,等到銀針拔出,再去細看時,那銀針已經變成了深黑色。


    是毒!是中毒!


    她的心裏有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測,一時這些人一開始的時候就是中毒了,但是症狀看起來跟鼠疫差不多。其二就是這些人身上不僅是的了鼠疫,也同樣中毒了,在吃了治鼠疫的藥之後,他們的症狀中毒的症狀就慢慢的凸顯出來。


    那些太醫看病人一下子就死了那麽多,肯定慌了手腳,哪裏還會管這些病人到底是怎麽死的,怕隻一心的想著看怎麽樣才能夠把罪名推幹淨了,所以也沒有發現異樣。


    那……如果是中毒,那又是什麽樣的毒居然能夠隱藏得那麽好?


    “在那裏,那個奸細在那個地方,快,快去把她給抓起來!”鳳亦禪還沒有將自己的思路理順,就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


    她抬頭往窗外看去,就看見有幾個太醫當先帶著官兵衝了進去,就是往她的方向跑了過來。


    “去,去把她給抓起來!”官兵沒有敢衝進去,隻是將這間屋子給圍了起來。


    “你還不快出來,不要以為你躲在裏麵躲得了一時就躲得了一世了!”太醫們叫囂著,說什麽他們都要將這個罪名推到鳳亦禪的頭上!


    鳳亦禪眸光冷沉,這些太醫在病人出事之後不是想著怎麽尋求病因而是一心的想著推卸責任,好既然他們那麽心急,那她就給他們知道,自己身為太醫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鳳公子,還請出來把話說清楚。”胡韋林也來了,這麽大的事情他當然被驚動了。雖然他聽那些太醫說的話覺得很不靠譜,可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是要問清楚才是。


    鳳亦禪走到了門外,因有胡韋林在,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那些官兵也不敢輕舉妄動。


    “胡大人有什麽事?”鳳亦禪看著胡韋林,神色平靜。


    “胡大人,你還跟她廢話那麽多幹什麽!是她故意誤導我們,要害死這浩城的百姓,你身為浩城的父母官,還不快去把她給抓起來!說不定她就是蠻夷派來害人的奸細!”看胡韋林不動,有太醫不滿的喊道。


    胡韋林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對於這些太醫的做派他一直都是不屑的,但有事情他還是要問清楚。


    “鳳公子當初說百姓們得的是鼠疫,可如今吃了鼠疫的藥,這些百姓卻都死了,這到底是為何?”胡韋林的眼神淩厲,如果鳳亦禪真的是奸細,他覺得不會留她性命!


    鳳亦禪看著他,眸底閃過一抹沉色。“這些百姓的確是得了鼠疫。”


    “呸!真是鼠疫,為什麽在吃了藥之後人卻是死了?你到了現在還想要抵賴,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鳳亦禪連給眼神都沒有給那麽太醫。此時的他們又跟那些市井村婦有什麽區別。“當初我說百姓得的是鼠疫時,太醫們可沒有人站出來反駁了,怎麽,這會兒出事了,就想要讓我一個年輕的後生來為各位德高望重的太醫來背黑鍋?”她冷笑著,那笑意凍徹人心。


    “你,你!”被說中心事,那些太醫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們的確是那麽想,可是想跟說出來那完全是兩碼事!


    “當時我們看你是漢江王的人,便信了你的話,誰知道,你居然心思那麽歹毒,一心想要害死浩城的百姓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要把責任推到我們的頭上!”有腦子快的太醫連聲反駁。


    鳳亦禪眼風如刀,這人說的話還把墨旭陽給拉下了水,真是好口才!不過鳳亦禪現在可不想跟他們廢話那麽多。


    “這些百姓之所以在吃了鼠疫的藥之後依舊喪命,原因無他,就是他們不僅是得了鼠疫,還中了毒!”


    鳳亦禪的話對胡韋林來說無疑是一道驚雷,是毒,還中了毒!


    “鳳公子此話當真?”胡韋林沉聲問道。


    “在吃了藥後,百姓身上的鼠疫病症漸漸的消失,可是他們卻麵色青黑,身子裏的血液在遇了銀針之後卻變成了黑色的,初步可以判定,他們身上是中了毒的。”具體是什麽樣的毒,可以隱藏得那麽深,她一時還無從的知。


    “一派胡言!要是中了毒又為什麽不早發作出來,偏偏在這個時候才發作出來?”


    鳳亦禪不理會他們,事後總有時間收拾他們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救這些百姓。


    她一時判斷不出那是什麽毒,但是屁桃兒興許可以。


    “胡大人,我一時判斷不出百姓身上是什麽毒,需要準備一些東西,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危機,胡大人知道當以什麽為重!”她是在告訴胡韋林,如果聽信這些太醫的話將她抓起來的話,很可能就會讓跟多的百姓喪命!


    胡韋林一時不語,那些太醫聽了鳳亦禪的話依舊在一旁咋咋唿唿的叫囂著。


    那些太醫看胡韋林不說話,怕他是在擔憂抓了鳳亦禪到時候墨旭陽是不是會怪罪下來。墨旭陽再是厲害,可也比不過那當朝的天子吧!有皇上給他們撐腰他們才不會害怕!


    “好,那就有勞鳳公子了。”胡韋林突然開口道。


    正在這些太醫得意時,驀地聽見胡韋林這麽說,驚訝得話都噎在喉嚨裏卡主了!


    “多謝胡大人。”鳳亦禪唇角微勾,算是謝過。


    胡韋林會選擇相信她,怕大半的功勞還是在墨旭陽的身上,墨旭陽離開的時候肯定有跟他交代過什麽。


    鳳亦禪出了大院子,直奔她現在住的地方。


    屁桃兒那個小畜生,自從上次出事了之後她就一直用籠子把它給關著,就怕它再出什麽事情,這會兒估計要怨死她了。


    屁桃兒被她藏得很隱蔽,並不是放在她所住的院子裏,而是放在墨旭陽之前用過的書房的下榻底下,這邊被打掃到的幾率比較小,平時也不會有人發現。


    可當她把那金色的籠子拿出來,看見裏麵什麽都沒有的時候,整張臉猛的沉了下來。


    在看上麵小金鎖被人剪開的痕跡,這絕對不會是屁桃兒自己幹的!


    鳳亦禪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綠衣女子,真是該死!她快速的往府外跑了出去,現在浩城的大城門都是關著得,沒有命令是任何人都不能夠離開的,那個女人現在肯定還在浩城之內,她有短笛在手,如果屁桃兒沒有受到任何迫害的話,那它應該能夠聽到。


    在城內的一處破廟內,赫連輕一臉得意的看著被自己綁了手腳的屁桃兒。


    “哈哈,還以為自己藏得有多好,還不是給我找到了!”


    屁桃兒一直被關著,當那光亮照進它眼睛的時候,它還以為是主人良心發現要放它出去了,沒想到它居然是被人給劫持了!


    赫連輕看著屁桃兒就像是看著一件極為罕見的寶貝,時不時的伸手在它的身上東摸西摸的。


    ‘啊啊啊啊!!受不了了!!居然給輕薄我我我我我!!!主人救命啊啊啊!!’屁桃兒想要放屁自救,可是……可是!!他的小菊花居然被這個女人給堵住了,堵住了!!!


    “真是可惜了,我現在都沒有好的東西在這邊,不然就馬上放了你的血了,那血可以很甜美。真是,這城門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開!”


    “就算是城門開了,你也別想把它給帶出去!”鳳亦禪的身影如鬼魅般的出現在破廟之內,赫連輕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你,你居然能夠找到這裏來!”她很驚訝,這個地方很隱蔽,居然那麽輕易就被找到了!


    “你能找到我的東西,就覺得我找不到它了?”鳳亦禪唇角微揚,勾勒出一個森冷的弧度。


    ‘主人~主人,快來救救我啊!!’我的菊花被堵得好難受啊!!


    赫連輕看鳳亦禪隻是一個人來了,剛才的驚訝也稍稍平定了下來。這個女人可不一定能夠打得過她!


    “好,想要把它搶迴去,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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