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本王送你迴府。”走出院門,炎鶴乾攔住了想要上鳳府馬車的鳳亦禪。那口氣是不容商量的命令。


    “鳳府有馬車,多謝王爺好意。”鳳亦禪側開身,從他身邊走過去。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送你乃是天經地義的事。上去!”炎鶴乾臉色發黑。


    “大姐,乾王也是好意,大姐就不要推辭了。”鳳若溪看了眼站在院門處的公子玉簫輕聲道。


    “王爺當真想娶我?”鳳亦禪轉頭看向炎鶴乾突然問道。


    炎鶴乾喉嚨裏“當然”兩個字轉了個圈又咽了迴去。現在可不能讓這個女人那麽囂張。“你我二人有婚約在身,本王難道能不娶你?”


    “王爺娶了我之後能不納妾不要通房,府上一個近身伺候的丫鬟都沒有。就算我今後懷孕生子也能夠陪在我的身邊,不去多看任何女人一眼。不管是眼裏還是心裏都隻能有我一個人?”鳳亦禪突然看著說道。


    炎鶴乾不妨被她這麽一問,愣了愣,就嗤笑出聲。“你說什麽?要本王在娶了你之後,這輩子就隻要你這麽一個女人,哈哈哈哈……這是本王活了二十多年來聽過最可笑的一個笑話。”


    公子玉簫在聽了鳳亦禪的話之後,眉頭也動了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鳳亦禪,不說是本王,這全天下的男子怕都做不到你說的這點。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炎鶴乾笑聲稍稍停住,看著鳳亦禪眼裏都是嘲笑。


    “是嗎。”鳳亦禪低垂著眼簾,讓人看不清她眸中的神色。她不再理會炎鶴乾,徑直上了自己的馬車。


    “本王就說你怎麽會變了,原來在玩欲拒還迎的手段。”炎鶴乾的心情顯然很好,也不計較鳳亦禪是不是上了自己的馬車。


    “大小姐,你迴來了,剛才大少爺來了一趟,奴婢說你跟公子玉簫出去了,大少爺就離開了。”迴到落閣,夏至端著茶進來說道。


    “哥哥來了?他現在出府了嗎?”


    “奴婢不知道,大少爺說,等大小姐你迴來了他再過來。”


    “恩。”


    在遙遙無盡的官道上,一隊清一色勁裝打扮的人馬在行走著。


    忽然一抹淡藍色的身影快速的飛到了隊伍最中間的那輛馬車邊上。他剛一靠近,守在外圍的青衣衛就拔出劍擋在了前麵。


    “大爺我是來見你們王爺的。喂墨旭陽,給老子吱一聲。”淡藍色的身影跟馬車保持一定的距離,也不靠近,漢江王的青衣衛可不是吃素的。


    “果真是你這個賊眉鼠眼的啊……”偌大的馬車車簾被一隻小肥手給掀開,探出一顆圓滾的小腦袋,看向那人的方向奶聲道。


    簡軒原本提了一口氣用輕功跟著馬車行駛,這會兒一聽這話,整個人的氣都泄了,臉朝下的摔到了地上。


    “老頭兒我贏了,他又摔了狗吃屎。”看簡軒摔倒,墨修澤鑽迴馬車裏對坐在車內的墨旭陽伸出自己的小手。


    “隻此一塊,今天的就沒有了。”墨旭陽睜開眼,從小桌子上拿過一塊糕點放到那隻小手上淡淡的道。


    墨修澤拿過糕點兩三口就吃了下去。


    剛把最後一口咽進去就感覺馬車“咯噔”的搖晃了一下,墨修澤一個不穩就要往馬車外滾去。


    這時,車簾被人掀開,正好把那肉團子給接住了。“喲,這重的,可要壓死人了。小子,要減肥了。”簡軒把墨修澤抱住,將他放迴了馬車上,自己卻沒有進馬車內。正好跟墨旭陽保持了三步的距離。


    “你這是羨慕我身上有肉。”墨修澤不理他,徑自坐到了墨旭陽的身邊,眼巴巴的看著桌子上的糕點咽口水。小魔頭喜歡吃甜食。


    “早知道你們就這麽出來了,我怎麽也不會跑那麽一趟,害得老子命差點都沒了。”簡軒看墨旭陽父子安然的坐在馬車上就覺得生氣!


    “你就這麽點本事,進個宮都差點死了,那也沒什麽活著的必要了。”墨旭陽看了他一眼,渾不在意。


    “你這魔頭,老子上輩子就是欠你的!”簡軒差點氣得摔下馬車。“這東西你自己拿著,放在大爺我這裏太燙手了。”簡軒從上身摸出一塊令牌扔給墨旭陽。


    墨旭陽伸手接過看了看。那是一塊看起來跟火焰令有些相似的令牌,不同的是這令牌是一個麒麟頭。


    “隻有一個?”


    聞言,簡軒麵上閃過一抹惱色。他可是一個很要麵子的人,怎麽會告訴墨旭陽還有另一塊之前被一個女人給偷了去!“另一塊什麽,你們現在已經出來的,這東西要不要都無所謂了。”


    簡軒之前就是接到墨旭陽的命令去東晉皇宮頭火焰令和麒麟令。他不知道墨旭陽要著東西幹什麽,隻知道去年泰祥帝得了一塊兒羅刹國的火焰令。


    沒想到他偷出來後被鳳亦禪拿去用了,看墨旭陽一副也不是要計較的樣子,就算了。


    “你要迴京城?”看墨旭陽不說話,墨修澤在一旁插話道。


    “幹麽,你個小魔頭又要打什麽主意?”簡軒警惕的看著墨修澤。這人鬼怪的肉團子,鬼主意可不少!


    “你把我那些東西迴去給一個人。”墨修澤說著,從小抽屜裏拿出一個小遝紙。


    “這是什麽?”


    “你把這些東西拿去給鳳亦禪。管它是什麽。”墨修澤小心的把那遝紙裝到了一個布袋子裏,還極認真的紮好交到簡軒的手上。


    簡軒看了那布袋一眼,又看向墨旭陽。“這是你送的,還是你們父子送的?說清楚了啊,別到時候老娘還是兒媳婦都分不清楚,輩分可不能亂了!”說到最後,簡軒大笑起來。


    可他的笑聲剛衝破喉嚨,就感覺身上的某處一僵,喉嚨裏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簡軒怒瞪向墨旭陽,嘴巴一張一合的控訴著!


    墨修澤爬山前湊到他身邊,老氣橫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擔心,老頭兒點的穴道也就三兩天就會自動解開了,東西你好好給我送到了,到時候有賞哈。”說著,安安穩穩的把小布包放到簡軒的身上,最後還不放心,還拿來一根繩子,把藏著布包的地上綁了一圈。


    簡軒咬牙看著這對魔頭父子,重重的一拍車沿就飛身離開了。


    “那毛毛躁躁的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東西給帶到。”墨修澤看著簡軒離開的背影咕噥了一句。


    鳳亦禪從那天跟公子玉簫等人分開了之後,就一直待在落閣裏,並不知道外麵的傳言。


    “那些人太過分了怎麽能夠如此說大小姐!”夏至的聲音在門外低低的響起。


    “就是,大小姐那可是在救人。”屋內的鳳亦禪聽出,另一道是水靈的聲音。


    “這可不一定,聽說那個人當時都死了……可大小姐就讓人給死人吹陽氣進去,那個人又活了過來……這,不就是妖術嗎……”這是秋分說的。


    鳳亦禪在屋內隨意的翻動著手上的醫術,沒想到那天一個小小的急救辦法會讓人如此討論。


    她猜測上次是鳳若溪在藥裏動了手腳,但沒有切實的證據,還有她的身份在那,一時間也不能將她如何。


    這筆賬她會記著,早晚是要還迴去的。打擊報複這種事情,可最是需要耐心的。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看了一會兒書,鳳亦禪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忽的被門外的一聲叫驚醒了。


    “什麽事情那麽驚慌,別驚擾大小姐。”夏至攔住跑進來的小丫鬟。


    “是,是大少爺,我聽外院的人說,大少爺在大街上打斷了謝陽侯嫡出少爺的腿,這會兒那邊的人鬧上門來了。說是要打斷大少爺的腿給他們的少爺謝罪。”


    屋內,鳳亦禪丟開手上的書坐了起來。謝陽侯……又是他們家。


    “大小姐……”夏至剛要進屋,就發現鳳亦禪已經換了衣裙走了出來。


    “大少爺如今在何處?”她看著那小丫鬟問道。


    “在前院,老爺也迴來了,都在前院。”


    “秋分你跟我過去看看,你們看好院子。”


    “是。”


    前院,不少下人都偷偷的圍在外麵看著。見著鳳亦禪走過去,都紛紛的快速避開。


    前院正堂內,鳳夜寒跪在地上,謝陽侯府的人一臉憤怒的看著他。一個大總管模樣的人正在跟鳳擎天說著什麽,神色有幾分激動。


    這一代謝陽侯府男丁並不興旺,尤其是嫡出的男丁,就隻有侯夫人生的謝恆遠一個。偏偏這謝恆遠還是個紈絝的,整天的就混在那些青樓楚館裏麵,前幾個月因為一個花魁,還跟人大打出手了。


    “鳳大人,侯爺說了,這件事情怎麽都不能這麽算了,本來就著兩家的交情不該鬧僵的,可鳳大人也知道,侯爺就大少爺一個嫡子,要是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侯爺也……”侯府的管家說到最後竟聲音哽咽起來了。


    鳳擎天臉色越發的難看,趙諾雅,趙氏站在一旁也是一臉的歉疚。那謝陽侯夫人正是她的親親嫡姐,謝諾璃。


    “大總管你也莫傷心,知道這件事情我們老爺也難過,那大總管你說,要如何才能彌補大少爺犯下的錯誤?”趙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


    “侯爺說我們大少爺受了多大的苦,就要鳳大少爺受多大的苦!”言下之意就是要斷了鳳夜寒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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