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亦禪和簡軒的腳步一頓。


    趙科看著兩人上前一步。“你們剛才進了牢房?”


    “老家夥,本世子餓了,快點拿好吃的來給本世子,不然扒了你的皮。”趙科還沒等到迴答,身後的牢房就想起了墨修澤不耐煩的喊聲。


    趙科腳上一頓,迴頭看向那間牢房。


    “快點!你個老家夥,要是餓壞了本世子,我讓老頭兒抽死你後扒了衣服掛在城門上。”墨修澤把鐵門踢得“砰砰”作響,讓還想上前的趙科腳步不得不停了下來迴身走向牢房。


    簡軒看鳳亦禪還不動,暗中拉了她一把。鳳亦禪迴神,趁著這個空檔,兩個快速離開,消失在牢房的暗道中。


    迴到落閣,鳳亦禪麵色清冷也不說話。簡軒看著她整個人都如同爛泥般趴在她的床上。


    “就那小魔頭就算別人死了十次八次他都沒事,你這張臉實在不適合做擔憂的表情。看著怪嚇人的。”


    鳳亦禪心緒有些複雜,她知道,就算找到真正下毒的人,泰祥帝也不會放他們出來的。


    “你的傷口已經沒有問題了,你可以走了。”鳳亦禪把一個瓷瓶扔到簡軒的身上道。


    “喂,你要不要再無情無義一點?我可是冒著生命的危險把你帶進去的。”簡軒嘴上雖然說這不滿,但還是把那瓷瓶拿起來,打開聞了聞,眼神不滿的情緒稍稍淡去了些。


    “我也是冒著生命的危險窩藏夜闖皇宮的人,我們扯平了。”


    “這可不行,好不容易到了美人這裏,我怎麽都要多待幾天。”


    鳳亦禪眉間一挑。“你確定要留在這裏?”


    “當然。”簡軒翹起二郎腿。


    “看來這東西你是不想要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讓父親送還給皇上,說不定還會有賞賜下來。”鳳亦禪看著他,從懷裏摸出一個黑色的布包,在他的麵前晃了晃。


    原本神色散漫的簡軒,看著鳳亦禪手上的布包,整個人都僵直的坐了起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發現那一直被放在自己身上的東西不見了。


    “嘖嘖嘖,想不到我居然還能遇到比我還要厲害的高手。居然連東西什麽時候被你拿走的都不知道。”簡軒看著鳳亦禪笑著說道,不過這笑卻不達眼底。看來他還是太小看她了。


    “我對你的東西沒興趣,隻是你這半張臉我看膩了,想讓離我遠點,省得影響我吃飯的胃口。”


    “哎……枉我風流半生,居然也有被女人厭棄的一天,我要去找幾個美人寬慰寬慰我受傷的小心肝兒才行。”簡軒作勢站了起來,鳳亦禪在他走出兩步的時候把手上的東西扔向他。


    “好走不送。”


    簡軒接過東西,哼了聲,一個閃身就消失在屋子裏。


    東晉皇宮內,泰祥帝處理政時的禦書房依舊燈火通明。


    “皇上,時候不早了,您可要注意龍體啊。”泰祥帝跟前伺候的太監長榮看著依舊在看奏折的泰祥帝低聲道。


    泰祥帝聞言,將手上的折子扔下,神色莫測。


    “那邊一切都安好?”


    長榮一聽就知道泰祥帝問的是哪裏。“是,一切都安好,有趙大人在,是不會有問題的。趙大人剛才讓人傳話來說,今日乾王去探看了。”


    聞言,泰祥帝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精光。“他們兒時也算是有些情誼。”


    “是。”


    空氣一時冷凝,隻餘下兩人輕淺的唿吸聲。


    “漢江王父子害死那麽多百姓,你說,朕要如何責罰他們?”忽而,泰祥帝突然開口道。


    “這……朝中之事奴才不敢妄議。”長榮隻感覺自己心跳慢了半拍,自漢江王和世子入獄之後,皇上的心思更加莫測,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想的是什麽。


    “朕讓你說你就說。”泰祥帝聲音微冷。


    “是,是,奴才認為漢江王父子害死那麽多人,著實可惡。應按照律法行事……”長榮說完,小心的看了泰祥帝一眼。看他沒有任何的不悅,才舒出一口氣來。


    “可漢江王府百年來為我東晉江山立下漢馬功勞,怎可一點情麵也不顧?”泰祥帝皺眉低聲道。


    “皇上,這是兩碼事,如果不懲治他們,難平眾怒啊。”


    “是啊……難平眾怒,朕也不是不得已而為之。”話落,泰祥帝突然笑了。隻這笑讓長榮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三日之後,詩會當日中毒的百姓又死去一批,剩下生還的人數不到總數的五分之一。


    “聽說公子玉簫看百姓喪命心有不忍,已經好幾日都不眠不休了。”


    “公子玉簫真是救世神仙啊,都是漢江王府那兩個魔頭害的!”


    “是啊!你兩個魔頭太可惡了!一定要嚴懲!”


    “嚴懲魔頭,嚴懲魔頭!”


    鳳亦禪站在芙蓉閣的廂房往下往,看見越來越多的百姓激憤的大喊著,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這幾****都沒有再去安置中毒人員的院子,沒想到又死了那麽多人。難道是她對公子玉簫的醫術太過自信?他沒有看出其實那些人有不少是中了熾草的毒死的?


    鳳亦禪眯起眼睛。


    ‘主人,我們快去看看。’屁桃兒看著怒走的人群跳著道。


    “恩。”


    出了芙蓉閣,鳳亦禪跟在人群之後,很快就到了皇宮的大門之外。那裏已經聚集了很多百姓,皇宮的禁衛軍圍在百姓前,防止有人衝進皇宮。


    “求皇上主持公道。”


    “求皇上主持公道……”


    百姓的情緒很激烈有要衝破禁衛軍的趨勢。


    這時,皇宮外圍的城牆上,一抹鮮亮的明黃色進入眾人的視野。


    “皇上駕到……”伴隨著一聲尖銳的通報聲,人群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皇上駕到,都跪下!”


    有人反映過來,忙不迭的跪了下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鳳亦禪跟在人群身後,看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她撇撇嘴,蹲了下去。


    “前幾日的事情朕已經徹查了,朕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身穿龍袍的泰祥帝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底下的百姓揚聲道。


    因為除了他的說話聲之外,在沒有一絲聲響,所以大多數人都能夠聽見他的話。


    “皇上,臣也懇請皇上嚴懲漢江王父子,還百姓和臣的兒子一個公道啊。”一個身穿官服的男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最前麵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的沉聲道。


    跟泰祥帝站在城上的長榮認出那是太醫遠裏的副院判,聽說那****的兒子也去參加了詩會,結果中毒死了。


    “皇上,是王副院判。”


    “皇兄,既然民憤難平,不如今日就處置了墨旭陽父子吧?”炎鶴乾站在泰祥帝身後,聽著下麵百姓的話,跟打了雞血似的。腦海裏隻盤旋著一個信息,就是墨旭陽要死了,他要死了!


    “是啊,皇上,漢江王父子罪大滔天,請皇上今日就處置了他們。”


    “請皇上今日處置他們。”


    跟在身後的官員也都跪了下來。


    泰祥帝麵色沉沉,不知心中是何所想。


    “來人,將犯人給朕押上來!”最終,泰祥帝高喝一聲道。


    “是。”


    把人押上來,今日處置!鳳亦禪袖中的雙手不自覺的攥緊。


    短短的一刻鍾後,兩輛囚車被推了過來。墨旭陽一身黑衣不變,安然的坐在囚車之中,手上和腳上還戴著碩大的鐵鏈,可就算是如此狼狽的情況下,他的氣勢依舊不減。任誰也不會因此小看了坐在囚車裏的這個男人。


    在他身後一輛小一些的囚車內,墨修澤站在上前,小小的胖手上也戴著鐵鏈子,不過這小魔頭似乎覺得很好玩,左看右看的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


    “墨旭陽,墨修澤你們可知罪?”泰祥帝站在城牆上看著他們冷喝。


    “知罪?知什麽罪,是脫了你褲子還是燒了你的房子?”墨修澤大聲道,卻沒有抬頭看向泰祥帝。


    聞言,站在泰祥帝身後的鳳擎天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皇上,這漢江王世子太過囂張,根本就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裏!”


    鳳擎天這麽一說,不少人都撇開臉,這事不就發生在鳳丞相身上嗎……


    “大膽!居然敢公然頂撞皇上,來人,重打二十大板!”長榮看了眼泰祥帝的眼色當即喝道。


    城下的侍衛立馬拿著棍棒上前,將墨修澤的囚車打開,把他拉下來就要放到杖刑的凳子上。


    鳳亦禪看著那小小的身子被放在那裏,隻覺自己的心口被人揪得生疼。


    “皇上何必跟一個四歲稚子較真。”被押到城下,從剛才就一聲不吭的墨旭陽在棍子落下之前開口道。


    那些侍衛舉到空中要落下的棍子像是被人生生的攥住,怎麽都動彈不了了!


    “四歲稚子,四歲稚子敢下毒害百姓,皇兄能因他隻是四歲稚子就不管不問?就能因他是四歲稚子就放過他?”泰祥帝未發話,站在他身後的炎鶴乾已冷笑喝道。


    “太醫院的太醫已經判定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中了一種名為紫粉的毒,而在你們放的那些煙火中發現有大量的紫粉含在其中,你難道還想要抵賴不成?”炎鶴乾不等墨旭陽再開口,繼續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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