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疤隻是一個混混,根本沒有什麽偉大的情操或者堅毅的性格。也就是抱住了李大雷的大腿,成了大雷拆遷公司的“業務經理”,才有人尊稱他一聲“黑哥”。指望這種人在截脈術的逼問下守住秘密,簡直就像指望一隻餓狼能看守羊群那樣不可能。


    黑疤才堅持了幾秒鍾,就帶著哭腔大喊:“我說,我說,我說啦!”


    江平隨便在黑疤身上點了幾下,然後麵不改色地道:“說吧,你到底是為誰幹活的?”


    黑疤隻覺得那難以忍受的劇痛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由自主地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唯唯諾諾地道:“我……我是大雷拆遷公司的業務經理,當然是給我們老板幹活的,哦……他叫李大雷!”


    聽了黑疤這番話,江平嘴角也泛起一絲冷笑,淡淡地對這家夥道:“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好吧,那就接著疼吧!”


    江平話音剛落,就又在黑疤身上連點幾下,於是這家夥又開始鬼哭狼嚎起來。


    雖然黑疤最是欺軟怕硬,在江平壓倒性的實力下很快就屈服了,但這家夥畢竟是個在街麵上混了多年的老油子,知道哪些事該說哪些事不能說。


    所以黑疤表麵上一副老實樣子,但其實卻跟江平玩起了心機。他隻說自己是給李大雷幹活的,明顯就是不夠老實。


    其實江平心裏很清楚,就憑李大雷和黑疤這兩塊貨色,根本不可能讓大雷拆遷公司成為附近這片居民害怕的存在。要是沒有官方的默許和縱容,他們完全不敢這麽囂張的。所以當黑疤說他隻是為李大雷幹活後,江平幹脆地繼續用截脈術折磨這個家夥。


    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江平連點黑疤身上九處經脈,給他造成了加倍的痛苦。而黑疤本來就是個軟骨頭,之前的痛苦他都忍受不了,更別說現在了。


    此時的黑疤疼得在地上打滾,慘叫聲傳出好遠去。嚇得附近幾戶人家全都緊閉門窗,也不知道這些喪盡天良的拆遷公司又在搞什麽鬼了。


    而麵對黑疤的慘狀,江平還是一副平靜的神態,撥通了楊博的電話小聲道:“楊所。我是江平啊,有事要請你幫忙。”


    自從認識了江平之後,楊博在仕途上一帆風順,現在正處在春風得意的時期。在他的記憶力,每次隻要江平找自己幫忙。最後自己都會得到不少好處。


    所以在接到江平的電話後,楊博根本沒有多想,立刻笑吟吟地道:“咱倆的關係還用那麽客氣,說吧,要我做啥?”


    “你知道皮耶羅家族在我市的投資吧?”江平不緊不慢地道:“我發現有人在拆遷過程中有嚴重違法現象,眼下這幫人被我抓個正著,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沒想到江平會這麽說,楊博剛開始也有些遲疑。畢竟他也知道,皮耶羅家族的投資項目,是市裏大力推進的。即便是在拆遷過程中有些不規範的地方。恐怕也符合市領導的期望,要是冒然去管這種事,可能會落個吃力不討好的下場。


    江平也知道楊博在擔心什麽,很快就接著道:“其實這件事我已經向趙市長反應過了,他知道後也非常生氣,答應我一定會嚴查的,所以……”


    聽到這裏楊博再不遲疑,既然趙國權都表態要管這件事了,那他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於是立刻笑著道:“小江,你別說了。我立刻就帶人過去。你把地址告訴我就行!”


    江平把張老頭家的地址告訴楊博,笑吟吟地對他道:“楊所,我懷疑這幫人在當地有保護傘,所以你可要盡快過來啊。要是來得晚了的話,說不定我就要被抓進去了!”


    其實楊博對這種情況也是心知肚明,聽了江平的話立刻哈哈一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盡快趕到。當地的公安要是敢抓你,哼哼,除非他們是不想幹了!”


    為了盡快趕過去和江平匯合。楊博很快就掛了電話。而江平還沒來得及把電話收起來呢,黑疤已經嘶聲大喊起來:“我說了,我真的全都說,求……求你快別讓我再難過啦!”


    見黑疤已經在崩潰的邊緣,江平這才解除了他身上的截脈術,毫不留情地提醒他:“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還不老實,就等著慢慢疼死吧!”


    “是,是,我一定老實迴答。”黑疤真是被江平整怕了,連看都不敢看他就小聲道:“我確實是幫李大雷幹活沒錯,不過李大雷他也是幫別人做事的。那個人就是……本地的鎮長王永興。”


    “是他?!”沒等江平開口呢,旁邊的張老頭就恍然大悟道:“難怪前幾次拆遷公司推倒了別人家的房子,都是王鎮長親自過問的。那時候我們還以為他是個好官呢,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王永興對吧?好,我記住了!”江平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對黑疤道:“你就等著和他一起把牢底坐穿吧!”


    “是,是,我們有罪,我們該死!”黑疤表麵上唯唯諾諾地答應,但眼中卻有的兇光一閃而過。


    剛才黑疤已經看到一個手下,趁著江平打電話的機會發了求救短信。他相信隻要再等上一會,就有援兵趕到了。隻要堅持到那個時候,江平和張老頭就要倒大黴,而張老頭的房子肯定也保不住了。


    此時此刻黑疤已經暗下決心,等會一定要好好報複江平,不但要整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還要敲斷他的腿,以報自己剛才吃了那麽多苦頭的深仇大恨。


    “小夥子,這事和王鎮長有關,你是管不了的。”這時候張老頭也迴過神來,滿臉擔憂地對江平道:“你算是把這些人都得最狠了,還是趁現在能走的時候快走吧!”


    江平看了這個憨厚的老人一眼,不動聲色地搖搖頭道:“老人家,我可不能走啊,我走了,你怎麽辦?”


    “我?!”張老頭想了一會道:“我也走,他們總不見得真能把我怎麽樣吧?”


    江平笑道:“你走了房子可就保不住了,這點不用我提醒吧?”


    這話真把張老頭給難出了,一時之間躊躇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尼古拉斯也打電話給江平,第一句話就是:“江平,聽說你又找到了這次投資的漏洞?”


    江平笑道:“是啊,我現在正在調查這件事呢,而且……情況很不樂觀啊。”


    接下來江平把自己了解的情況大致對尼古拉斯說了一遍,然後樂嗬嗬地道:“據我所知,在拆遷地塊內的居民,對這次拆遷非常不滿意,都在罵你們皮耶羅家族為富不仁,隻管自己賺錢不管他們的死活呢,嗬嗬!”


    “這幫混蛋!”聽到這裏尼古拉斯也是恨得牙癢癢的,氣唿唿地對江平道:“你看過我們做的補償標準了吧,你倒是給我評評理看,這樣的標準算不算很苛刻?”


    江平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標準怎麽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普通民眾沒拿到這麽多錢啊。你知道麽,就我親眼看到的,就有兩起居民被人強迫搬遷的事情。其中一個老人家按照原來定下的標準,至少能得到六十萬的補償,但你知道他實際能拿到多少麽?十萬!隻有標準的六分之一!他當然不願意搬,但就有人闖進他家裏,用暴力手段逼他簽約搬家。”


    “我的天啊,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尼古拉斯在電話那頭義憤填膺地道:“皮耶羅家族向來都非常注重自身的形象,現在好了,全被這幫混蛋給毀了!”


    江平笑道:“別以為這就是最惡劣的事了,我的一個朋友在開發範圍內有座蔬菜基地,能拿到手的賠償標準是每畝地五百多元人民幣!他不願意搬,結果就被一幫人打傷住院,蔬菜基地在沒有簽約的情況下被推平,到現在還住在醫院裏呢!”


    “該死,我一定要嚴懲責任人!”尼古拉斯在電話那頭憤怒地道:“不管是家族內部的責任人還是其他人,絕對不能讓他們有好果子吃。對那些利益受到損害的拆遷戶,也要補足補償,挽迴家族的聲譽!”


    其實在這件事上,皮耶羅家族也是受害者之一。他們給出的補償標準還是很高的,錯就錯在下麵具體管理拆遷工作的人,輕信了當地鎮政府裏王永興的話,把拆遷工作全都交給他去辦了。


    王永興當然知道拆遷工作是塊大肥肉,接手之後立刻勾結李大雷和黑疤等人,成立了大雷拆遷公司。同時王永興把補償標準壓低到令人發指的程度,然後通過拆遷公司利用各種無恥的手段,逼著老百姓簽約搬走。而他們則趁機中飽私囊,貪墨大筆的拆遷補償款。


    不過即便如此,江平也覺得在這件事上皮耶羅家族也是有責任的。就算他們對國內的情況不熟悉,把拆遷工作委托給別人去具體操作,但至少也該盡一些監督義務。隻要家族那個負責拆遷的人稍稍對工作負責一點,就不會出現目前這種情況。


    所以江平在向尼古拉斯介紹目前的情況時,也是帶上了幾分嘲諷之意,讓皮耶羅家族的繼承人更加生氣。(未完待續。)


    ps:第一更。


    感謝書友“仲驍”,“惡意插入”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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