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娘迴到了房裏,趁薛彪不在之際,急忙將采來的雙花等藥材做成一粒解軟精散之毒的藥丸藏起來。

    又找來瓶子將其它的花插好。坐在桌子邊,閉上雙眸,細細的迴憶著這山洞內的地形和洞外的情況,將圖畫好,又上字後疊成一個小紙條走到窗前,朝窗外輕喚:“彩兒,彩兒,彩兒。”

    聽到撲哧的聲音,彩兒立即停在了穿石上,將紙條好好的綁在彩兒的腿上,輕聲說:“彩兒,飛迴去找到風清大哥,或是汪洋大哥。”

    彩兒眨了眨眼睛,迅速飛去。

    “你在做什麽?”彩兒飛起的瞬間,薛彪走了進來,看著有什麽東西飛走了。

    掩飾住緊張的心跳,梔娘迴眸道:“這瑞陽山裏有趣的東西,真像紅豔姑娘說的一樣太多了,方才我站在這裏,有隻很漂亮的小鳥停在了窗下的花枝上,我以為能伸手抓住她,結果被她飛走了。”

    薛彪靠近窗子,向下一看,那花枝果真在顫動,再看梔娘一臉的波瀾不驚,便也就不在懷疑什麽。攬著她入懷道:“太晚,休息吧。”

    梔娘似撒嬌般動了動身子,取出了銀針握在手中……。

    淩寂雲毫無睡意的躺在床榻上,滿心皆是梔娘的影子,與她相識以來,她的淡漠,她的倔強,她的不甘示弱的性子,都一點一點的牽動著自己,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在她身上作了停留,而且是如何也收不迴來。

    憶起首次見麵,她不畏強權的向自己討錢,然後替人出嫁,害怕暴露身份,坦然的說自己害羞,欲熄燈為人,從容的躺在自己身下,自己卻饒有興趣的折騰了她一夜,在她身上狠狠的烙下自己的印子,冥冥之中自有主載,再次的重逢與接觸,她就向一股弱小的溪流,一絲一線的流進了自己的心田,不得不承認自己動心了。

    可如今她卻躺在別人的懷裏,赤裸裸的背叛自己。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視自己無存在,自己卻在這裏承受她躺在別人身下的悲哀。

    突然很怨恨那個女人,她何時在自己心中占有這麽重要的位置?嘲笑自己的愚昧,為個女人氣得一夜失眠。

    這日臨近晌午,掐著淩寂雲喝藥的時間,梔娘從房裏出來朝淩寂雲的房間走去。

    正巧在門口看到了薛紅豔端著藥進去,叫住她:“紅豔姑娘。”

    房內的淩寂雲聽到梔娘的聲音,猛的睜眼,嗬嗬,怎麽不介意?

    “原來是嫂嫂你呀?”薛

    紅豔這樣叫著,表明她的立場。

    梔娘淡然一笑道:“聽大王說,你們就要走了,夫妻一場,我想跟夫君見最後一麵。”

    薛紅豔笑了,臉上的粉險些掉進藥裏。“嫂嫂請吧。”

    走近她,梔娘故意將腳一扭,碰掉到了藥碗,清脆的響聲後,褐色的藥汁全撒在了地上,急忙道歉:“對不起,紅豔姑娘。”

    薛紅豔有些生氣,卻也不敢大怒,隻得皮笑肉不笑的說:“沒事,沒事,我再去端一碗來。”

    薛紅豔匆匆離去,剛推開房門,淩寂雲的冷語入耳道:“想不到你這麽有心計。”

    這個詞本不應該形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要幫淩寂雲做這麽多,他的生死與自己何幹?

    出現在他麵前,仍是一張淡漠的臉,仔細的查了一下傷口,已複原了。若是沒有每日的那碗湯藥,怕是早已恢複本性,生龍活虎了吧。

    取出解藥,看著他,淡然的說:“這是軟精散的解藥,王爺服下吧。”

    淩寂雲心下一驚,雖然知道自己中的不是一種毒,卻也一直苦無辦法解救,她方才的‘心計’就是因為這個?稍稍有些感動,卻被冷漠的臉掩飾起來。

    張口服下解藥,梔娘說:“王爺的傷口早已痊愈,服下這解藥後不日便可行動自如,薛紅豔送來的軟精散此時已無作用,你大可當苦水喝了便是。”

    怔怔的看著她,這個女人何其的冷靜?梔娘接著說:“王爺是聰明人,定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來不及說話,薛紅豔重新端來了藥,梔娘笑道:“梔娘就不久留了,先行離去。”

    她就這樣走了,自己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一句話,心為何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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