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是非之地,眾人不敢太過逗留,於是丁四海當前領路,引著眾人朝前麵趕去,一路上這地魔蟻族無不對眾人怒目,直走了快半個時辰,四周的地魔蟻逐漸稀少!


    丁四海慢慢停下道:“此處已經走出了地魔蟻族的領地範圍,雖然晶石也稀少了許多,不過卻也足夠填飽各位的行囊,我們便在這附近休息一下吧,各位如果想挖掘晶石請自便,不過不要走得太遠!免遭不測!”


    各幫主聽罷登時連聲道好,於是各自領了弟子散去!


    三百餘人的隊伍,頃刻間散得隻餘下寥寥幾人!丁四海和子名大師,還有七星上人正在商議後麵的路怎麽走,丁四海最遠的去處也隻是到了這裏,他也是偶然間發現了這個所在,這裏正是地魔蟻族和地魔蟒族領地之間的空隙處!不僅怪物稀少,還有豐富的礦藏!但是再往前便是地魔蟒的領地,一隻成年的地魔蟒已經讓五丁開山門的弟子應付不及,更何況它們都是成群出現!即使是丁四海被纏住,也不敢說能求自保,故此輕易不敢深入。


    長生派眾人此時卻無心挖寶,幾人擔心淩鋒的安危,自然著急早點找到他,那昕知語卻是一人獨自前來,倒是無人牽掛!


    李道遠不敢太過貿然,和眾人商量後,去和丁四海等人商量,他們願意往前打個前鋒,也好給大家探個個路。


    他們幾人的本事,大家也都見識過,可以說這些後輩之中,無人能望其項背,少年人自然需要磨礪!於是七星上人首肯,其他四人立刻收拾行裝前行。


    哪知道那司馬奉卻突然攔住了眾人去路,就聽他道:“諸位既然想要探路,我願與諸位一起,不知道可有異議!”


    五人本不願意,但是這司馬奉的身後可是跟著寸步不離的司馬疇,司馬奉本事如何大家不知道,可這司馬疇老頭兒的實力不容小覷,能夠有這二人助力,或可省去不少麻煩,他們目的不為晶石,而是想更快一點找到淩鋒,故此四人也沒推辭!


    那司馬奉見四人沒拒絕,頓時喜笑顏開!說真的,自從在昕知語那裏吃了憋,這小子就把主意打到了慕秋語的身上,昨夜更是見識到了她衝天一怒紅塵斬的氣勢,頓時為之折服,若是這匹胭脂烈馬能夠將其降服,豈不是人生幸事?故此他賊心不死,一直盯著長生派眾人的行蹤,見四人想去往前探路,於是立刻上前毛遂自薦!


    “慕姑娘我在你前麵,如果有什麽意外,我能擋在你的前麵……”這小子獻媚般的臉色,讓淩亦雪不禁臉紅,世上竟還有這般厚臉皮的人,真是不知羞臊為何物!


    七人以寇冉,司馬奉兩人在前,三個姑娘居中,司馬疇和李道遠二人殿後的陣勢繼續往前!


    沒走多遠,遠遠聽到汩汩水流之聲!等走近之時,卻發現這溶洞之中,居然有一眼溫泉水!


    水池不大,卻也有十丈大見方,泉水呈環形圍繞,水池中心一塊數丈見方的平地,平地上有一座一尺多高的石台,台上竟然站著一個女子,眾人初時一驚,但是那女子一動不動,眾人走近才看清,竟然是座琉璃製成的雕像,於是無不感歎雕刻這雕像的工匠技藝卓絕,竟然雕得如活人一般!此等記憶堪稱鬼斧神工!


    “哇,這水好清澈,都能夠看到池底!”淩亦雪欲伸手撩起一抔水,卻被司馬奉一把攔住道:“這溫泉水也不知道有毒沒毒,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他雖是好心,卻上去一把抓住淩亦雪的小手,這讓亦雪十分惱火!抬手就是一個耳光,這記耳光甩得響亮,那司馬奉登時臉上現出五條指印!


    本以為這小子會立時翻臉,李道遠更是將亦雪拉在身後,以防司馬疇突然發難,哪知道這司馬疇卻一點要出手的意思都沒有,而司馬奉卻嘻嘻一笑道:“是我心急淩姑娘的安危,一時情急,這才唐突了佳人,這巴掌該吃,該吃……”竟半點沒有生氣的樣子,他身後的司馬疇卻忍不住歎了口氣。


    挨了巴掌,還說該打,這等人眾人還從未見過!


    “咦?那雕像上好像有字!”臨畫此時開口,將眾人的視線拉到了溫泉池中的雕像之上。


    眾人定睛觀瞧,果然這琉璃雕像身上,竟然有數行蠅頭小子,若不是細心之人,很難發現!


    “待我去瞧瞧!”那司馬奉第一個跳入池中平地,眾人見他安然越過,也跟著飛身過去。


    就見這雕像女子右臂輕抬,微微頜首含羞,遠看似行雲流水,近看則顧盼生輝,恍若真人一般,司馬奉竟然看得癡了!


    那蠅頭小子就刻在雕像的衣擺上,眾人一看,竟然是首打油詩!


    淩亦雪心道有趣,不禁開口念道:“三千煩惱俱成空,道是無情亦有情,試問誰能皆看破?題詩於此留其名!”


    眾人不解,李道遠卻道:“這是首藏頭詩,詞句的意義不大,你們看每句第一個字!”眾人聽他之言,恍然大悟,原來這每句詩詞的第一個字連起來,竟然是“三道試題”!


    “那這試題在哪裏?”淩亦雪好奇地問道。


    李道遠笑道:“若想知道試題,按這詩詞上所說,誠心跪拜,或許便會知曉……”


    “不就是拜拜嗎?這有何難?”淩亦雪擔心哥哥安危,聽他所說,便要跪地叩拜!哪知道卻被李道遠一把拉住。


    “師兄!你這是做什麽?”


    “師妹,你莫心急,你可知道這雕像女子是何人?”李道遠不答反問道。


    “我怎麽知道?難道師兄你知道不成?”淩亦雪撅著小嘴道。


    李道遠望著那雕像道:“我不但認識,還知道她是我們長生派不共戴天的仇人!”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不共戴天的仇人?她究竟是誰?怎麽會跟我們長生派有仇?”淩亦雪追問道。不止是她,長生派其他三人也都想知道。


    李道遠望著那雕像道:“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三百年前的萬魔教十大尊者之首,人稱“地幽妖女”的傅卿久!當年死在她“奪舍魔劍”下的長生派弟子,五峰上下足有千餘人!”


    眾人聞聽無不驚駭,誰能想到這雕像看似溫柔溫婉的女子,竟然是個蛇蠍心腸,殺人不眨眼的曠世女魔頭!


    “既然如此,我們幹脆毀了這雕像!”淩亦雪說著就要祭出仙劍。


    李道遠將她攔住道:“如果不是淩鋒師弟被萬魔教的人擄走的話,不用你說,我第一個便會毀了它,可如今淩鋒師弟下落不明,我們不能貿然毀掉這唯一的線索。”


    臨畫卻道:“李師兄,你是如何知道這雕像是那地幽妖女的?”


    李道遠望了一眼那雕像後道:“這些我也是在穹天閣的本派仙籍記事中看到的!若說這地幽妖女和你們紫月峰卻還有些淵源!”


    臨畫疑惑道:“這魔教妖人,卻怎麽會和我們紫月峰有淵源,李師兄,你莫是看走眼了吧!”


    李道遠搖了搖頭道:“我怎麽會看錯,這地幽蛇一族,原本是媧祖的後裔,盡是人首蛇身,後來媧族內亂,一部分媧族後裔避世隱居不問世事,另一部分卻和地魔蟒族聯姻,這才有了後來的地幽蛇一族,三百年前地幽蛇一族的佼佼者,便是這地幽女妖傅卿久!”


    臨畫不解道:“那她與我們紫月峰又有何幹係?”


    李道遠不答她,接著道:“你們可還曾記得那昕知語提起的“宗神琅”?”


    臨畫道:“雖然我不知道宗神琅此人到底做了什麽,他的名字在紫月峰是絕對不能提起的禁語!”


    李道遠點了點頭道:“你師傅這輩子最恨的人,便是這宗神琅!”


    臨畫與慕秋語對視一眼,顯然不太敢相信。


    就聽李道遠娓娓道來:“這宗神琅本是我們滄溟峰的二代弟子,而且當年風頭之勁,可以說無人能及,他天資甚高,十六歲便已經將長生極易功功法修煉到了第九重,可以說比五峰掌門還要高上一籌!祖師對他厚望有加,三百年前的那場大戰,他作為長生派的斬魔先鋒,一劍當先,碧落劍氣縱橫萬裏!直殺得萬魔教望風而逃!”


    淩亦雪皺著眉頭問道:“既然他這麽厲害,那為什麽我爹卻從未提起?”


    李道遠苦笑一聲道:“的確是不想提起,當年若不是他臨陣倒戈,我們長生派也不會損失如此巨大!”


    “倒戈?為什麽要倒戈?”淩亦雪無論如何也料不到會是這個結果,她實在猜不透,宗神琅要倒戈的理由。


    “因為他愛上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就是傅卿久!”說話的卻是司馬疇!


    眾人聞言轉身,卻見司馬疇捋著長須道:“老夫有幸三百年前參與了那場驚動天地的大戰!也親眼目睹了宗神琅倒戈的一幕!誰能想到,原本勝券在握的三山四道,五大穀,六大門,七大幫派,竟被他殺得兵敗如山倒!”他言語間,仿佛那屍山骨海的修羅戰場還曆曆在目。


    “可這跟我們紫月峰有什麽幹係?”臨畫依然不明白,這兩個人和紫月峰怎麽會扯上關係。


    李道遠很直白地告訴她道:“因為你師傅也曾愛上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就是宗神琅!”


    臨畫聞聽此言,如墜夢魘。


    不止是她,就連慕秋語也沒想到,平日裏不苟言笑,視天下男人如無物的恩師,居然也會愛上一個人,甚至還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你們應該知道,你師傅紫月真人其實是長生派五大山峰裏,唯一一個二代弟子擔任掌門!因為第一代紫月真人,就是死在宗神琅的碧落仙劍之下!第一代紫月真人並非不是宗神琅的對手,而是在決戰之前中了他下的毒蠱,而這毒蠱是宗神琅假意騙了你師傅,讓她放在茶飯中的!此戰之後,你師傅麵壁三十年領悟出“孤芳劍訣”!也是祖師力排眾議,才將她立為二代紫月真人!”這等長生派三百年前的秘辛,在這雕像前娓娓道來,眾人頓時唏噓不已!


    “那宗神琅後來去了哪裏?”淩亦雪卻對宗神琅的去向關心。


    “這等逆徒,自那場大戰之後,便隱匿了蹤跡,像是消失了一樣,三百年來一直杳無音信!”司馬疇迴答了淩亦雪的這個問題。


    第二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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