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


    「額娘,您這是什麽意思?」胤祉微微愣了愣。


    榮貴妃看了胤祉一眼,目光又再次轉迴到二格格懿敏的身上。她拉著女兒的小手,隻覺得鼻尖一酸,眼圈一紅,眼淚在眼眶中滾動:「你姐姐的婚事定下了!等太子殿下的婚事之後便是你姐姐的婚事。」


    二格格懿敏眼眶一紅:「額娘,這是喜事。再說了女兒我都已經多陪了您好幾年了。」


    「再幾年額娘也願意!」


    「額娘……」


    「姐姐的婚事……」胤祉愣在原處,轉頭看向心事重重的二格格懿敏滿滿是念念不舍:「姐姐……!」


    「何必這樣子!難不成你這臭小子還真想要養姐姐一輩子?」


    「姐姐,弟弟自然是樂意的!」


    「你樂意,姐姐還不樂意呢!」


    二格格懿敏瞪了他一眼,擦了擦眼角反倒是被逗樂了:「等到我去了蒙古,額娘身邊可都要靠你了……還有你也得小心為上,千萬千萬得注意。」


    說到這裏,她聲音都忍不住哽咽起來,也越發輕微:「這皇位雖然好,可是下麵得疊了多多少少的屍骨?姐姐現在想來倒是後悔了,寧可你隻是個閑散的阿哥能夠活得舒舒服服就好了。」


    胤祉啞然失笑,卻是沉默一瞬沒有說話。


    事到如今,誰都沒有往後退的餘地。


    二格格懿敏自然也是明白。隻是現在一時情緒上來而有感而發罷了。


    「別說這些事情了!今天咱們母子三人好好吃一頓飯,說說開心的事情!」


    「額娘,時間還有好幾個月呢,您用不著這麽急。」二格格懿敏嘴角嬌嗔地笑道。


    「這剩下來的日子,額娘恨不得板著手指頭算呢!」榮貴妃看了她一眼感嘆著:「想你們那時候都隻是那小小的一團,額娘是花了九


    年二虎之力才把你們養大……這麽快一個要出嫁,一個也要娶媳婦。」


    說到這裏榮貴妃又是傷心起來,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下:「這老遠的地方,萬一受欺負怎麽辦?額娘瞧著還是額娘去給萬歲爺求求情,讓懿敏你到時候好迴京裏……」


    「到了那邊女兒也有公主府!」二格格懿敏站起身繞到榮貴妃的身邊,攬著榮貴妃的身子就勸道:「額娘,女兒早就準備了這麽多年,早就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放心?你可是額娘的小棉襖,額娘怎麽放得下心。」榮貴妃唉聲嘆氣,好一番勸說之後才勉強鎮定下來。


    可一轉彎她再次想到胤祉娶媳婦的事情,又覺得有些酸溜溜:「聽惠妃說,自從大阿哥和大福晉成了婚可都是不聽她的話——指不定你弟弟日後也是這樣!」


    「噗——」剛喝了一口茶全噴在地上,胤祉拚命咳嗽又很無語地抬起頭:「額娘!您怎麽突然說起我來了?」


    「說的就是你!」榮貴妃左看胤祉不順眼,右看胤祉那是更不順眼了!她索性站起身在殿內轉了三個圈:「你啊你!你說你何曾聽額娘的話過……?惠妃可都說了,大阿哥都聽福晉的話,全然沒以前對她孝順呢!」


    「那是惠母妃覺得大哥和大嫂關係太好了!」胤祉撇撇嘴:「不是兒子我說,就惠母妃那樣見不得媳婦和兒子關係好的——」


    剛想說是惠妃不對的胤祉眼見著榮貴妃的表情不對,連忙轉移話題:「那是大哥做得不對,身為夫身為子,自當應該站在兩者之間,不能偏幫一邊才是。」


    榮貴妃臉色才好了那一些些,可眼見著也沒好到哪裏去。


    胤祉補充:「額娘,您許是不知道惠母妃的神奇操作呢!」


    「這是什麽意思?」


    「就剛出了喪事,惠母妃就賞了大哥四名宮女!要知道前兩年就已經賞了四名,等於大哥這裏光是格格就足足有了八名!那阿哥所裏的院子本身就小,眼見著那些格格們都得睡上下鋪那才夠地方呢!」胤祉捂住嘴直偷笑。他繪聲繪色的描述也引來榮貴妃的驚訝:「八名格格?」--


    「是啊!大哥說若不是他死活不肯,在大嫂懷孕之後惠母妃還想再塞呢!這一迴聽說還有尋側福晉,也不知道誰家的倒黴蛋……」


    榮貴妃麵色有點古怪。


    「額娘?」


    「……咳咳,本宮聽說好像是董鄂秀女來著。」


    胤祉:……哈?


    「不可能吧?兒臣記得惠母妃可一點都不喜歡董鄂秀女來著。」胤祉想了想,又遲疑地說道:「再說,董鄂秀女之父朋春乃是正白旗的副都統,無論從出身還是地位都與大福晉不相伯仲。」


    --


    這也是歷史上董鄂秀女可以成為三阿哥的嫡福晉的緣故。


    可是沒有嫁給三阿哥,反倒是成了大阿哥的側福晉……這也未免……


    「本宮怎麽知道萬歲爺是怎麽想的


    ?惠妃起先是不高興可後頭不知道想了什麽又高興起來了……聽你先頭說的,她不會那麽糊塗竟想著讓董鄂秀女和大福晉打擂台吧?」


    胤祉欲言又止,半響他搖了搖頭:「算了,算了,反正大哥也快要搬出宮了,到時候府邸大了,想來塞這點人也綽綽有餘。」


    三人絮絮叨叨許久,盤算著二格格出嫁的時間和太子大婚的時間,就算再趕,胤祉的婚事十有□□就得等到明年了。


    榮貴妃眼眸深處思緒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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