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那物較一般男子的東西顯然更大幾分,甚至還雕出了青筋浮出的脈絡,頭頂更是用數顆藍寶石鑲出了圓點狀的顆粒。奢華而銀糜,一眼看上去,便讓人有些心驚膽戰。而放在前麵的那根則纖細的過分,整體像是由琉璃做成,冰涼細長,通體透明,周身似乎是為了起到固定作用,又用金絲反複纏繞,最終固定出一個微微向內的形狀。琉璃細杆的最前端則嵌了一顆紅寶石,與後麵那物上的藍寶石交相輝映,美得不似凡物。金箱打開的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自然都看到了麵前的東西,可無論是誰都未想到箱子一開,其中竟然是這般光景。殿內霎那一片死寂。晏榕的臉色一片陰沉,由宣明殿迴到東宮時麵上的蒼白還未褪去,硬生生被箱子內的東西氣得有泛出了幾絲不正常的紅。他淺褐色的眼瞳猛地收縮幾下,死死盯著金箱內的東西,牙齒咬得下唇都快出了血,半晌竟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來。開了金箱的那名老工匠最開始也傻了眼,但好歹在宮中幾十年,總還算快的反應過來,當即便意識到這事如果過不去,恐怕他和一起來的兄弟們都要糟糕。北狄送來的禮物竟然是……這種東西,還讓他們這等下人見到,這對太子來說,是何其的羞辱。老工匠趕忙開口道:“殿下千萬不必生氣,這東西既然是北狄送給攝政王的,想必與殿下您毫無關係!隻是誰都沒料到北狄竟然如此大膽,敢送來此等銀具……”晏榕道:“這是什麽?”老工匠一愣。晏榕的聲音寒氣凜凜:“後麵的那根東西孤認識,前麵又是什麽?”老工匠:“……”在宮中大風大浪的過了這許多年,這個模樣的東西老工匠還真的曾經見過。隻是見過歸見過,這如何能說得出口……老工匠倒吸一口涼氣,偷偷向晏榕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努力想怎麽掩飾過去,便聽太子重新問道:“你既然一口就能說出是銀具,想必認識。”晏榕頓了頓,“孤不喜別人欺瞞於孤。”“……”老工匠著實沒了辦法,隻得豁出命去,再次跪了下來,“太子殿下恕罪!不是奴才不說,隻是這東西實在太……太,奴才怕汙了殿下的耳朵!”晏榕垂了垂眼,遮住目光中的陰冷,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恢複了平日的溫潤:“無事,孤想聽聽,你說便是。”老工匠聽太子的確沒有要追究的意思,便大著膽子直起身來,指了指金箱中的那物:“迴……迴殿下的話,這工具……奴才曾經的確見過一次,是許多年前一位官員所用。名喚……名喚‘雌籠’。”晏榕:“雌籠?何意?”老工匠又抹了把撲簌簌滾下來的汗:“殿下有所不知……那官老爺當時極愛家中一名男寵,日日都要與其歡好,隻是那名男寵身子敏感,往往撐不了多久便會到了……官老爺覺得不夠盡興,便特意製了這東西放在男寵身上……以作延時之用。”晏榕再次打量了金箱中的東西一遍,皺了皺眉:“如何用?”老工匠:“……”老工匠今年已六十有餘,與當朝太子討論這些東西,一張焦黑的臉上都擰成了一團。他艱難的吸了兩口氣,指尖隔著空氣對前後的兩根點了點:“殿下……這後麵的便是按照男子交歡時正常使用,前麵的這處……則是放入孔道中,阻止承受之人宣泄,如此一來……自然可以增長時間,時間一長,承受之人因為無法到達,更是隻能依靠於享用他的人,哭鬧顫抖……又是另一番無窮樂趣。”晏榕:“……”晏榕眸光在金箱中頓了許久,沒有開口。老工匠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去看太子殿下,隻能試探著又加了兩句:“這東西的製作工藝繁瑣,如今世上已經少有此物,老奴見箱中的東西上顆顆寶石都嵌在特殊之處,必定是特意製成,隻是不知……”晏榕伸手合上了金箱。力道並不重,但箱蓋本身的碰撞還是發出了聲響。老工匠嚇得閉緊了嘴,生怕太子發怒,不敢再說一句。晏榕卻並沒有生氣。他將金箱的鎖扣向上扣緊,神色半掩在燭火中看不分明,接著轉迴身,輕聲道:“孤知道了。今日大家都辛苦了,來喜,拿些散錢,送匠人們迴去。”時辰已經入了深夜,來喜送工匠們迴去還未歸來,東宮的宮人們入夜後當值的向來不多,內殿便隻剩晏榕一人。明日便要啟程南疆,從江北迴來後還未拆開的行裝倒是能直接用得上。晏榕坐在桌前,那隻匠人們走之前被合上的金箱不知何時又被他打了開來,內裏盛著的那件東西在夜明珠的光線下越發顯得奢靡放浪。少年的目光在金箱定了許久,又轉過頭,看了看桌上那顆皎潔如月的夜明珠。那是諸鶴上一次來東宮時嫌棄內殿的燈盞不夠明亮,隨手從黃金輦車上拿下來的。是否對於諸鶴來說,喜與棄之間,都是可以隨意而為的事?他就這般坐了許久,直到一個外殿當值的小太監輕輕叩了叩門:“殿下,沈學士求見。”晏榕迴過神來,伸手將金箱放進了另一個烏木匣中:“讓他進來。”內殿的殿門隨之被推開。沈慕之依舊還是宮宴時的那身衣袍,神色清明,顯然並未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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