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鶴便揚手讓德莊退了出去。晏榕終於舍掉了最後一絲自尊。他閉了閉眼,走到諸鶴身邊,薄薄的唇毫無血色。他彎膝蹲了下來,屈辱極了的輕聲道:“皇叔可還要看……”諸鶴:“?”這可是小太子主動要給看的,而且這玩意兒看看又不會少塊肉。不做人的諸鶴多少有些心動,想了想道:“那看看。”大抵已經在剛才做足了最差的思想準備,這次晏榕沒再多做掙紮,素白著臉將拉在衣擺的手向下一扯,便將自己露了出來。諸鶴也沒見過其他人的,隻是左看右看嘖,小太子年紀輕輕都有這個尺寸了還要做受,那些書裏的股票攻們是得長出銀河係麽?滿足自我求知欲的諸鶴很快沒了其他興趣,像個拔x無情的渣男似的伸手幫人將衣服拉好,隨口來了個評語:“挺好,還挺茁壯的。”晏榕:“……”晏榕沒想到是這個反應,不禁略揚起頭,向麵前那人看了過去。諸鶴就伸出指尖,將晏榕的下頜挑了起來。挑起來後,諸鶴自己也愣了下。其實也怪晏榕自己選的這個高度實在曖昧。再加上諸鶴手賤,學了個電視劇裏經常上演的惡霸戲良婦姿勢,托著晏榕那張清冷的臉朝自己轉了過來。尷尬的是惡霸一時間忘了台詞。於是場麵瞬間就變得窒息起來。晏榕從小長到這麽大都沒遇到敢對自己如此放肆的人,就算之前攝政王對他也隻是言語調戲,從未真的上過手。然而……晏榕隻輕輕一垂眼,便能看到自己下頜處那幾根手指,柔軟而纖細。從他的視野往上攝政王微抿的唇,上挑兩分的眼角,還有那眼角的一滴淚痣,像是染上了月華的色彩,豔麗又妖冶。這麽美的人,怎麽會有這麽惡毒的心。晏榕猛地迴過神來,卻發現麵前的諸鶴似乎也在出神。隻可惜諸鶴不會為晏榕出神。他是想了半天台詞也沒想起來,給自己找個台階下。諸鶴裝模作樣的柔聲道:“子央,這床笫之間的樂趣是要慢慢培養的,急不得,皇叔也不想一直這般逼你。”子央是晏榕的字,自先帝離世後甚少再有人提起。晏榕恍惚了一下:“……何意?”“本王不缺陪我上床的人,倒是正缺個體己人兒。既然太子殿下願意,就先跟在本王身邊如何?”一股血氣從喉間倒湧上來。晏榕咽下心底的憎惡:“皇叔想讓孤……”諸鶴伸手輕輕拍了拍晏榕俊朗的側臉:“是啊,現在更深露重,不如太子殿下就先洗幹淨,為本王暖個床吧。”看晏榕由德莊帶去沐浴時那布滿寒意的臉,諸鶴就知道這孩子八成是多想了。唉,現在的小孩兒,怎麽一個個都想法這麽多呢?諸鶴披著大氅,窩在美人榻上邊看話本邊吃葡萄。等一整盤剝好的葡萄差不多全進了肚,晏榕才繞開屏風走了進來。他已經換了裏衣,少年骨骼未豐的身形遮在衣服裏。諸鶴給晏榕示意床的位置:“去吧,暖均勻一點,好了再喊本王,別睡著了。”晏榕繃直背,僵硬的站了片刻,還是一步步的向床上走了過去。很快,攝政王主寢內鏤金雕花的大床上鼓起了一個人形的包。磕完一盤葡萄的諸鶴下了美人榻,不慌不忙的走到書桌前,將白天他剛穿來時看到的那堆奏疏翻了出來。敷衍了事的看了幾本,發現果然不是自己能勝任的工作。雖然他自認算不上什麽好人……鶴,但目前也沒有荼毒蒼生的打算。夜色越來越深。諸鶴困得不行,忍不住朝床上問了句:“太子殿下,這都小半個時辰了,你暖好了嗎?”晏榕:“……”這主屋的火盆燒得滾燙,根本就不需要所謂“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