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零兩個月前,她甫一大學畢業就應聘進入紫帝集團卡通形象設計室。原本老爸、老哥們強烈反對她外出工作,可她不想在家做米蟲。家人或許願意養她這隻米蟲,但將來的老公會願意養嗎?雖然她懂得老爸和哥哥們其實隻是想把她保護起來,但長此以往,她遲早會變成白癡。

    被社會淘汰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將來的老公淘汰!

    她,潘北北,立誌做被男人捧在手心的女人,怎麽可以被男人淘汰?!

    所以她堅決不做米蟲。女人要有自己獨立的經濟能力,要讓男人知道她沒有他依然可以活得很好,要讓他明白她不是他可以握在手心裏隨便揉捏的東西,男人才會產生危機感,才會想盡辦法竭盡所能地去爭取、去疼、去寵、去愛。

    她從小就是招人疼的女生,這樣的女生怎麽可能是笨蛋呢?她其實隻是大智若愚了啦。所以爸爸媽媽催婚,她倒不是真的去排斥,而是堅持找一個會把她捧在手心、放在心口疼愛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可遇不可求啊!

    暈,扯遠了。話說她進紫帝集團一年後,卡通形象設計室又來了一個實習的人。這是個男人,而且長了一張貴氣十足的英俊臉龐,有一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深邃瞳眸,俊挺的鼻梁,薄厚適中的性感唇瓣,象牙色的皮膚,還有寬厚的肩、挺翹的臀和修長的腿。

    *哪!

    第一次見到他時,她一時沒控製好色性,順手就摸上美男的臉蛋和厚實的胸膛。於是在滿屋子人瞠目結舌的欷歔聲中,她得逞地摸遍了美男的臉,還順著胸前解開的兩顆紐扣,摸到了古銅色胸膛上的一顆櫻桃。

    美男終於迴過神來。

    他很慢很慢地把伸進自己襯衫裏的“狼爪”抽了出來,還臉色古怪地瞪著她嘴角的口水,然後轉臉對領他前來的正在渾身顫抖的卡通形象設計室的主任露出猙獰的微笑,“就選這個女人了。”

    她當時還不明白是怎麽迴事,後來才知道他選她做他為期兩個月的搭檔。切!他當自己在搞什麽後宮選秀嗎?美則美矣,但她不喜歡自大的男人,敢選她做搭檔,他好膽量喔。

    於是在那兩個月裏,她極盡能事地去驅使他、奴役他。她明知他是學金融的,對設計和畫畫一類的事情並不精通,卻故意刁難,不斷地給他下達難以完成的任務。完不成其實也沒有關係,反正她也沒指望他真的能畫出什麽驚世名作來,但完不成就得接受她的懲罰。

    嘻嘻,其實也算不得什麽懲罰。她喜歡卡通帥哥嘛,看了很多,自己也畫了無數,順道還充滿愛心地為各色帥哥設計了無數款式、風格各異的衣服。現在既然有這麽完美的model可以免費指使,她自然不忍心浪費資源。於是她串通了油西西,請專人製作出她設計的服裝,然後讓美男一一試穿。

    每次看到美男用淩厲的目光淩遲她,一副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的樣子,她都暗爽不已。哼哼,有了這次教訓,他以後會學乖吧?!

    男人想做牛人,就不要招惹女人,否則,就甭想亂牛一把了。

    那個所謂的“美男”,就是紫聖澤。

    紫聖澤忍辱負重兩個月,之後便直接升任紫帝集團總經理,從基層到上層管理層,他大刀闊斧地進行了改革,尤其是設計部,更被他重點規劃,重新分工。其實新開辟的服裝首飾設計部應該是潘北北的構想,她設計的那些男裝都被紫聖澤請來專業服裝設計師進行後期修改完善,然後以“紫帝”為品牌,迅速在男裝市場中開拓出一壁江山。

    即便是現在,潘北北雖然人在卡通形象設計室,其實她也是服裝首飾設計部的生力軍。除了“紫帝”是她專屬的設計品牌之外,其他女裝、首飾或小飾物、玩具,等等,她也因創意不斷,被各部室爭搶挖角。但潘北北拒絕了所有邀請,很安分地待在卡通形象設計室。

    其實,對潘北北來說,隻要是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在哪都沒有差別。

    其他方麵姑且不論,在卡通設計方麵,潘北北真的算是一個奇才,這主要源於她對美男們由衷的、誠摯的、深切的熱愛。

    再次言歸正傳。在紫聖澤當上總經理後,潘北北著實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忙於公司的重組和公司業績的提升,她轉而折騰自己家的哥哥們和卡通形象設計室裏的男人們,也不明白為什麽,她漸漸沒了把設計圖紙做成成衣的熱情。

    時至現在,潘北北基本上就是畫帥哥時順便畫畫衣服,不再請專人製作成衣服。至於能不能延展為“紫帝”品牌,她就不操這心了,反正服裝首飾設計部每每都會拿走她的畫稿進行研究。

    而最近,他卻頻繁出現在她麵前。尤其在她做了那個莫名其妙的春夢後,他的出現更令她困擾不已。

    他總是戲弄她,尋她開心,而她不相信什麽歡喜冤家,她想要一個全心愛她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全心戲耍她的渾蛋。所以,她是由衷地希望他從她的世界裏消失。

    “北北,迴神了。”紫聖澤揚高聲音,迴頭看了眼神情呆滯的潘北北,對這丫頭動輒就飄遠的神思有些無奈。

    “蝦米?”潘北北呆呆地問,看著紫聖澤的背影,眼神微微迷惘。

    “北北,在來紫帝集團之前,我在美國有自己的公司。你今年隻有23歲吧?我年長你6歲,所以,我才是名副其實的前輩。”他原本並不想迴國,在美國他有更寬廣的發揮空間,但一心想讓他繼承家業的父親突然提出讓他進紫帝集團實習兩個月,如果還不能讓他迴心轉意,他就放棄。

    為了擺脫老爸的一再糾纏,他答應了。原本他還不明白老爸為何把對畫畫一竅不通的他安排進卡通形象設計室,但現在看來,潘北北就是正解。

    正是因為這個笨得天理不容的丫頭每天不遺餘力地娛樂他,他才改變主意,接掌紫帝集團。他老爸顯然跟這丫頭有過接觸,知子莫若父,提出那樣的條件,也算是孤擲一注,但終歸給他蒙對了。

    想起自己的過往,紫聖澤微微苦笑。他用了近一年的時間,才融入並進一步擴大了紫帝集團,壓下了董事會對他空降的所有抗議聲。雖然紫帝集團還有很多發展空間,但現在他並不著急。他冷落這個笨丫頭太久了,久得他都快忘記了怎麽去笑。不過好在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他可以慢慢來。

    “總經理,你忽悠誰哇?你讀完金融學博士學位也差不多二十七八了吧?哪有時間創業?”潘北北嗤笑道。

    很抱歉,他跳級讀的,博士學位到手時才24歲,而且當時他的公司就已經上市了。四年的時間,足以讓他把公司發展到集團規模。確切地說,他的紫皇集團總資產要遠遠高於紫帝集團,主營電子科技產品的紫皇集團在西方享譽盛名。可是他不打算告訴這丫頭這些。

    紫聖澤但笑不語,把車停進東華購物廣場的地下停車室裏,迴頭看潘北北,“要去逛街嗎?上次因為你哭鬧著要迴家,都沒有逛成,這次彌補一下吧!”

    潘北北聞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下子怒紅了雙眼,“你,你還沒有向我道歉!”

    紫聖澤沉沉低笑,下車為潘北北打開車門,看矮他一頭多的小丫頭努力地仰頭“狠”瞪他,他無比愉悅地俯身在她臉頰前,細細審視她*的臉蛋,“抱歉,北北,上次一時失控,幸好沒留下傷痕。”

    “知錯就改才是好孩子。”潘北北點了點紫聖澤的胸膛,推開靠自己太近的惡男,邊往外走邊嘀咕,“我都已經發誓跟你絕交了,還跟你說什麽話?切,竟然把這個給忘了,可惡!”

    聽到她的嘀咕聲,紫聖澤俊臉微暗,他拉住潘北北的手臂,“去哪?”

    “迴家啊!”潘北北白他一眼,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來臨,“我很忙,不陪你玩兒了,總經理。還有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我跟你絕交,明白沒?”

    “這個就是你原本打算贏我後提出的要求?”

    “對啊,可惜被你暗算了,切。”

    紫聖澤眼眸半合,似笑非笑地壓下心頭狂燃的怒火。果然,對這丫頭一點兒都仁慈不得。紫聖澤直接勒過潘北北的脖子,把她嵌進自己懷裏,貼近她的臉,“北北,如果我沒有記錯,今天的比賽是你輸了,你好像欠我一個要求。”

    潘北北聞言,剛剛飛紅的俏臉頓時煞白幾分,想掙脫紫聖澤,卻敵不過他的力氣。她惱怒地瞪他,“你耍詐!我又不知道你把自己的辦公室搬去八樓了!”

    “比賽前並沒有說明這些規則,北北,輸了就是輸了,你想抵賴嗎?”紫聖澤貪婪地舔了一下她臉上曾被他咬過的地方,微微笑出笑紋,“而且我可是為了能每天與你見麵,才把辦公室遷到你們辦公室旁邊的,北北,感動吧?”

    “你,你想怎麽樣?”感動個鬼啊?潘北北哭喪著臉,努力躲避他不斷的靠近。嗚嗚,她可不可以不玩了?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這個男人這麽可怕?!

    想當初,他就像是任她宰割的羔羊,乖乖地試穿了所有她為他設計的衣服,還提供給她無數靈感。她可愛的羔羊,怎麽會一轉身就變成了惡狼?這麽慘烈的事實,嚴重摧殘了她幼小的心靈,所以她避他唯恐不及。

    當然,這也和他這一年來對她視若無睹有很大的關係,雖然她不怎麽想承認。畢竟他們那麽和諧地相處了兩個月,怎麽說也是有點兒交情的,可他卻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她一點兒都不認識了。任她如何思前想後,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我很通情達理的,你隻要兌現自己之前的承諾就可以。”

    “你,你有什麽要求?”他明明是在強迫她答應,竟然還說得出通情達理這樣的話,臉皮超厚咧!

    紫聖澤盯著潘北北水澤氤氳的紅唇,半合的眼睛裏眸色深沉,“以後,你做我專屬的玩偶吧。”

    “什麽?!”竟然提出這種要求,這家夥當她是玩具嗎?太過分了!她才沒有笨到會答應這種等於把自己交給他掌管的不平等契約,“你少消遣我,我才不會答應呢。”

    “我有說你可以拒絕嗎?”紫聖澤更加不滿地貼近她,用自己的臉磨蹭她嬌嫩的臉蛋,把她緊張失措的反應盡收眼底。

    “不……不要這樣……”潘北北死死盯住紫聖澤英俊貴氣的臉,清醒的神智一點兒一點兒失守。

    “答應我,寶貝。”他看著她顫抖誘人的唇瓣,沉沉低喃,終於忍不住側臉含住……

    潘北北呆呆地瞪著與自己麵貼麵唇貼唇的男人,腦袋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漆黑。

    紫聖澤察覺到懷中女子的僵硬,微微眯開眼睛,看她不知所措地睜著一雙琉璃大眼,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濃厚的驕傲感,這個丫頭的一切,從頭到腳,都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紫聖澤伸手捂住潘北北的眼睛,邪惡地舔舐她嬌嫩的紅唇,一點兒一點兒地、緩慢地用舌尖吻她的唇瓣,看她顫抖得像風中的弱柳,他的眼神更加暗沉。

    潘北北感覺到紫聖澤邪惡而*的逗弄,被蒙住的眼睛漸漸從氤氳中恢複幾分清明。她幾乎用盡了生平僅有的力氣,猛然推開他,“渾……渾蛋……”

    潘北北茫然地從眼睛裏湧出迷蒙的淚水,微微啟唇,卻不知道該怎麽去斥責他的失禮。可是這對他而言,或許隻是失禮;之於她,卻是時時刻刻珍惜著的初吻哪!

    潘北北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竟然可以如此脆弱,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指尖……她,她可不可以閹了這個渾蛋?!

    潘北北眼神不自覺地飄向紫聖澤的下身,恨不得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剪刀!

    紫聖澤被潘北北眼中突然湧出的水意震驚,原本還覺得自己有些唐突,在看到潘北北斜臉瞄向他的下身、手指還抽搐不已時,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夠狠。這個丫頭永遠不知道什麽是教訓,她那邪惡的小腦袋裏,除了猥褻男人,估計也裝不下其他太多的東西。

    “記住了,北北,以後每天上班時,先去我辦公室報到一下再去工作。”紫聖澤輕彈潘北北的鼻尖,俊偉的眼角浮現幾許笑意。這丫頭明明是第一次被男人親吻,明明很生氣、很憤怒、很不知所措,卻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聲討他,著實令他意外。不過他欣賞的正是她這一點,不讓自己做悲情女主角,也是她的一種驕傲。

    憑什麽?我又沒賣給你們紫家!潘北北心中憤憤地低吼,俏臉一橫,很是囂張地白了紫聖澤一眼。

    “怎麽?還想重溫剛才的吻嗎?”紫聖澤邪惡地靠近她,倒是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慢慢調教她。

    潘北北下意識地倒退一步,左右掃了掃幾乎無人停留的地下停車庫。突然她眼前一亮,那個明明看到了她被不相幹的男人騷擾,還準備熟視無睹離去的男人是——

    “白哉哥哥!”

    一個機靈的側身,潘北北突然變得靈巧無比地撲向不遠處的絕世美男。

    兩個男人的額角同時浮現無數黑線。

    紫聖澤狠狠瞪向避開他撲向其他不相幹男人的潘北北!

    白哉則無奈地停下腳步,把整個兒黏在他背上的潘北北扒下來,然後漠然地看著她,不置一言。

    “白哉哥哥,你不要每次都用那種看動物世界的眼神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潘北北渾然忘記了自己剛剛被人非禮了,一臉癡迷地盯著白哉,不依不饒地又從側麵纏上白哉。他的側麵也是那麽優雅迷人,她美麗的白哉哥哥。

    “潘北北!”

    紫聖澤陰沉的聲音響起,潘北北迴頭看了他一眼,不耐煩地擺手道:“你怎麽還在?還不趕緊去忙你的。總經理,我要陪夢中情人去逛商場了,咱們迴見了。”

    潘北北得意揚揚地笑著,眼睛都眯成了縫兒,天賜良機啊!她纏白哉哥哥那麽多次,讓他陪她逛街,他都懶得搭理,這次可被她逮著機會了吧?哼哼,這次他總不好意思再逃了吧?她要去買彩票,今天她的運氣太好了。她已經可以預見那些穿著時髦衣服、戴著貴重首飾的美女們無比豔羨地看著她攙著白哉哥哥的胳膊走在流光大道上。

    紫聖澤隱忍著心底翻騰的怒氣,快步走到潘北北身邊,七手八腳地把她從白哉的身上再次扒下來。他陰沉地看著一臉漠然的白哉,占有似的把正努力掙脫他的潘北北圈進懷裏。

    “北北,不要隨便跟陌生男人搭話。”

    兩個男人同時開口,潘北北卻充耳不聞,一臉渴盼地雙手迎向白哉,兩眼淚汪汪地道:“白哉哥哥,快!把我搶迴去,把我搶迴去做你的壓寨夫人吧!”

    額角再次浮現黑線,這種丫頭怎麽可能會被人欺負?白哉漠然地掃了一眼快抓狂的紫聖澤,詭異地笑了一下,然後側身與他們擦肩而過……

    “我那美麗無雙、純白無瑕、星光閃眼的白哉哥哥竟然對我笑了……”潘北北無比陶醉地感歎,“太*了!”

    “潘北北……”紫聖澤已經氣得不知道說她什麽才好,直接掠起她的脖子,把她塞進車裏。不逛街了,再好的心情也會被這丫頭糟蹋得一塌糊塗。白哉那裝模作樣的渾蛋,不會正好是潘北北喜歡的型吧?一思及此,他的心情莫名地更加鬱結。他突然有那麽一點點懷念當初被潘北北荼毒得很慘烈的日子,至少那一段日子,她隻看他。

    “幹嗎去?”潘北北依依不舍地看著白哉遠去的背影,心不在焉地問。

    “迴公司加班!”紫聖澤冷冷丟下一句,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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