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看著自己左手旁的人,正是這兩****無意識總會想到的人。


    荀湛一邊注意著身後追來的人,一邊牽過容婉的手,仔細的將她護在身前,往前跑了一會兒,便見不遠處拴著一匹馬,荀湛上前鬆開馬繩,擁著容婉坐到了馬匹之上。


    而追他們的人眼見追趕不上,便搭上手中的弓箭,朝他們射來,而荀湛抱住容婉往前一撲,堪堪躲過那一箭。


    而這一箭射偏,再沒有機會抓住他們二人。


    他們二人由此才算是擺脫了身後人的追捕,馬蹄噠噠而過,耳邊的唿唿風聲,已經聽不清近在身旁的唿吸聲,唯有搭在容婉腰間的溫熱,讓容婉有絲絲不適,麵色有些發紅。


    隻是荀湛在容婉身後,看不見容婉的麵色。


    直到馬兒跑到南城城門,才停了下來,且站在城門不遠處不動。


    容婉愣了愣,微微轉頭,眼角的餘光僅僅能看到荀湛的肩膀,“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荀湛的眼睛直視著不遠處的城門,輕聲道,“你不能在汴京城再待下去了,我們必須要出城。”


    對於羅昀的來曆,容婉並不清楚,但是羅昀能將她從要死之時,將她帶到了幾年之前活了下來,便是他的厲害之處,若是她仍留在汴京,不論她在汴京城中的哪個角落,她覺得羅昀都能將她找出來。


    雖然,她並不明白,羅昀為何會將她帶到這個世界上。


    容婉剛要點頭,隻是又想到什麽,皺了皺眉,“不行,母親阿珺和兄長還在城中,我若是離去,他們怎麽辦?”


    荀湛看著微微蹙眉的容婉,不由得笑著道,“前些日子我讓人通知了蘇州洛氏,幾日前洛氏長子已經將他們接迴了蘇州。”


    容婉怔了怔,有些難以置信。


    洛老太爺執意要同他們不相往來,因此才會不管他們的生死,怎麽會在此時突然開了竅,將他們接到蘇州去?難道不怕引火燒身了麽?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容婉不由得看向荀湛,她方被羅昀不過虜去兩天,家中的人便被人接走,說不是巧合她都不信。


    她試探著問道,“他們為何會來汴京?”


    對於蘇州洛氏不肯來汴京的原因,荀湛是知道的,他又是怎麽讓他們那些人改變主意的?


    荀湛本就沒打算瞞著容婉,因此便出聲解釋道,“我告訴他們,若是他們不肯配合,我便將此事告知天下,以後他們再想過的安穩,便是沒那麽容易。”


    畢竟娶了荀氏女,就相當於娶了未來的皇後,敢和皇上搶女人,顯然是活的不耐煩。


    因此,荀湛的這番行為,倒是算得上威脅了。


    可不論如何,既然這般可以使她的家人安全,又何樂而不為呢?


    容婉迴過神,看了荀湛一眼,道,“那我們出城吧!”


    她沒有問荀湛要去哪裏,又或者以後要做些什麽,隻是完全信任荀湛,相信他的決定是對她最好的。


    隻是她沒有這般想過,她為何會如此信任他?


    荀湛見她開口說要出城,便將身上的披風圍在她周身,如今正值初秋,夜晚的風還是十分寒涼的。


    他雙腳夾了馬肚子一下,馬兒噠噠向前行去,行知城門之時,守門的衛兵上前道,“城門已關,哪裏的小賊,敢擅闖城門?”


    荀湛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從懷中掏出一枚金牌,亮在那衛兵麵前,“本國舅看你是瞎了狗眼,聖上命我出城辦事,快開城門。”


    那衛兵看見這金牌時就傻了眼,荀國舅此人,汴京城內外哪有人敢不識得,若是將其得罪,怕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他又怎敢往到處亂撞,因此便點頭哈腰的命人打開城門,畢恭畢敬的看著荀湛出了城去,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等天亮後,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容婉被人救走的消息,羅昀在一個時辰後才得知,有人過來傳話之時,他正坐在荀宅中,看著麵前的暢飲,皺著眉頭。


    因他從宮中方迴來,便聽暢飲匯報,說是今日下午荀策迴來,說是最近慕容玉嬈心情有些不適,他想帶著慕容玉嬈出去走走,然後大概收拾了一下行禮,沒有差人告知羅昀,便離開了汴京城。


    他還沒細想,這幾日未來得及看到的線人來報,說是洛氏一家前兩日也離開了汴京,但因著他有事,未來得及接見此人,便生生的錯過了這次消息。


    他正覺得奇怪,想著要去貧民窟那裏的院中走一趟,那院裏便來了人,說是容婉被人救走了,這才毫無疑問,定然全程都有人安排好的。


    但是又有誰能從他的眼皮底下安排的這麽周密還能不被他得知的,除卻對他十分了解的荀湛,再無其他人能做到,可是荀湛早就被他關了起來


    想到此處,他心中頓覺不妙,連忙拋開暢飲,往內院行去,開懷還好端端的看在那密室前,且並無人逃走的痕跡,他心中才稍稍的安心了些。。


    不過他還是走上前,對著開懷道,“將門打開。”


    開懷應了聲,便點了開關將門打開,屋外的光透近屋內,灰蒙蒙的卻不見人影,羅昀心中一緊,快步走了進去,將火折子弄亮,上次燃燒的油燈已經油盡燈枯,而在這屋中的四周,並沒什麽奇異之象,可人就這般憑空消失了。


    對於開懷的忠誠,羅昀是不會懷疑的,開懷的腦子簡單,他說的話,開懷一定會做到,而且看開懷這樣的麵色,同樣充斥著驚訝,就不可能會是他。


    羅昀想到這裏,便走到了長老的院中,帶著鐵長老一起去了密室,眯起眼睛看著鐵長老的麵色,細心的觀察著鐵長老的表情,“開懷一直在屋外守著,這人又是怎麽消失的,我想鐵長老定然很清楚吧!”


    鐵長老頓了頓,還是點點頭,抬步走向屋內的某一處牆壁,輕輕的敲了兩聲,便出現了另一個空間,這空間中漆黑一片,隻聽鐵長老道,“從這裏,便能逃到城外去。”


    羅昀黑著臉,質問道,“你怎麽不告訴我?”


    鐵長老尷尬的笑了笑,“這幾關,隻有在很亮的狀態下才能看到。”


    若不是羅昀那日來看荀湛,留下一夜燭火,荀湛也不可能勘破這密室的秘密,從而逃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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