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沈流響搶了你的東西,他搶了我們的任務,他是個人見人厭的反派才對!”“你快去殺了他!他憑什麽讓這三人爭風吃醋?快去殺了他!殺了他,任務可能就拯救迴來了!”素白澈額角青筋暴突,本想大罵童溪用點腦子,那群人坐在那,他拿頭去殺嗎?但素白澈轉念一想,心中微動。他之前便思索,童溪一直不敢出手,是不是出手會暴露弱點,有致命危險,眼下瞧童溪殺氣騰騰,不如火上澆油,看能不能逼童溪出手。素白澈道:“你說的不錯,沈流響定是用了什麽陰險手段,取代了我,不然坐在上麵的就是我,那樣,我們任務也有個再完美不過的結局!可惜……”“眼下,若沒有沈流響存在尚好,還有機會,但他先一步如此,我們再無可能完成任務了,看來你不僅要沒有獎勵,還要被懲罰永遠留在這片大陸,像囚犯一樣。”童溪立即失聲道:“不!不!我不要做囚犯!一定還有轉機,一定有!”他把注意力重新放迴樓台上,試圖尋到一絲機會,但所見所聞,卻是更令人絕望。“你怎麽也來了,”淩夜對南曜權道,“何時與我師弟這般熟絡。”南曜權笑了笑:“我照顧了他十六年,將他養的白白胖胖,哪能不熟。”提起那十六年,幾人頓時都有話說。淩夜道:“逢年過節我去看望師弟,你早說,我便去魔宮了。”徐星辰也道:“義兄不厚道,旁人不告知也就罷了,連我都瞞著,你早說,我也不用深更半夜偷偷去祭奠兄長了。”“我掃墓時,經常大清早看到燃盡的香蠟紙錢,原來是帝君燒的,”葉冰燃一頓,語氣微涼,“我還以為是妖帝,看來誤會了,妖帝日理萬機,哪有空。”周玄瀾一噎,對上一眾不懷好意的視線,卻沒有絲毫底氣迴視,完美沒了方才談橘聊信的自若,“師尊,弟、弟子不是不去看你,當時……”沈流響一擺手:“沒事,不缺你。”周玄瀾心頭一涼,露出懊惱又委屈的表情,被沈流響收入眼底,暗笑了聲。另邊,童溪被台上一幕幕,刺激得快瘋了。這是素白澈的境遇才對,如此任務就完成了,怎麽會是沈流響?這些人搞錯了,該對素白澈這般才對!童溪心急如焚,繼續放任,任務就徹底失敗了,但若殺了沈流響……或許還有機會。不過童溪心中尚有遲疑,他若出手,被捕捉到就完了,到時可能連命都沒了,還不如在這片大陸苟活下去。但接下來一幕,給了童溪致命一擊,讓他失去理智,氣到體內程序都錯亂了。徐星辰自覺與沈流響血脈相連,該底氣最足,在這樓台上最有威懾力才對,但見其他人針鋒相對,明嘲暗諷,他卻連個插話的機會都沒有,登時不高興起來。他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差了點什麽,若是帝父在的話……徐星辰手指在玉桌一扣,發出低沉敲聲,其他人話音一頓,望向他。徐星辰冷哼:“爾等若為他而來,不必多言,趁早散了去,沈流響是帝宮的人,落葉歸根,他最終是要迴神歧山的。”此言一出,樓台上氣氛微妙起來。沈流響心道他又不是物件,難不成還要討論他的歸屬地,他正要開口,被淩夜握住手:“若歸根,也該是清淩宗才對。”沈流響張了張嘴:“師兄……”淩夜打斷:“你第一次練劍,是我親手教你,你犯錯受罰,是我陪你……沈流響,你曾說過要一直留在清淩宗陪我,如今呢。”沈流響渾身一顫,神情恍惚了下。他說過,說過這話,在師尊離開的那日,說過要跟師兄相依為命,誰都不能拋下誰。但他忘了,忘得太久了。“今時不同往日,清淩宗已容不下師尊,”周玄瀾語氣驟冷,“何況仙尊離飛升境不遠了,憑什麽將師尊困在清淩宗。”葉冰燃見狀,視線落在沈流響身上:“物是人非,迴清淩確實不必,你若願意,不如與我走……去哪,都可由你。”沈流響睜大眼,看了看淩夜,又看了看葉冰燃,心中違和感越發濃鬱,但又能感受到,對方說的話有試探之意,雖然微不可察。他定了定神:“我……”“還是與我迴魔宮吧,”南曜權起身,“在魔界自在多了,我把魔尊之位給你,豈不美哉。”沈流響驚了:“多謝義兄美意,但我……”“夠了!”徐星辰忍無可忍,他開的頭,又被擠到最後一個說話。他起身繞了大圈,走到沈流響身旁,將人拉起,一臉不悅:“都別肖想了,兄長我不會讓給任何人,他隻能是我的兄長,我才是最重要的那個!”沈流響扶額,徐星辰在說什麽呢,又沒人想當他弟弟,怎麽一副有人要跟他搶的模樣,幼不幼……沈流響思緒一頓,被旁側之人握住手腕,用力拉拽到懷裏。“師尊,我的,”周玄瀾眉宇間透著戾氣,渾身散出恐怖的威壓,一字一頓道,“你們在找死。”話落,整個樓台的氣氛僵硬到極致,沈流響都快喘不過氣來。他抓了抓周玄瀾衣袖,正欲說話,淩夜等人均麵色一變,不約而同道:“來了”沈流響一愣,眼前閃過刺目光芒,再睜眼時,來到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一個膝蓋高的東西出現在他視線中,像機器人,但更像個怪物,朝他咧嘴笑著,一步步靠近,桀桀桀的笑聲迴蕩在這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