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響坐在床沿,遞了杯水給他,“醒啦。”徐星辰紅著眼睛,有些生氣,又有些委屈,還覺得丟人,幹脆扭過頭不理他。沈流響眉梢一挑,安撫地拍了拍他肩,語氣前所未有的輕柔,“別在意,喝醉沒什麽大不了的,況且你喝醉的樣子,其實可愛得很呢!”聞言徐星辰更惱了:“你走開,我是少君,跟可愛兩字沾不上邊!”沈流響:“這是帝父說的。”徐星辰:“怎麽可能,你誆我!”“真的,”沈流響抬起手,落在徐星辰的頭頂,像模像樣的摸了摸,“你抱著帝父不撒手的時候,帝父就是這樣做的。”徐星辰喃喃:“那又如何。”沈流響輕嘖:“摸頭是親昵的動作,像我看見可愛的東西,就會這樣,你難道不是嗎?”徐星辰琢磨道:“我隻有看到毛茸茸的小妖獸,才會摸他們頭頂,覺得憨態可掬,很是可人。”“對,就是這個!”沈流響放下茶杯,一拍手,“所以不必擔心在帝父麵前失了禮,他嘴上不說,其實喜歡得很,不然怎麽會哄你。”徐星辰似信非信:“真的麽,帝父不覺得我失禮,還覺得可愛?”沈流響堅定道:“千真萬確。”徐星辰這才打起精神,大鬆口氣,隻要在帝父心裏,他從小維持的完美少君形象不碎,其他的一切好說。把人哄好後,沈流響遞去水,“喝點,我還要向你宣布一件事。”徐星辰接過,飲了口:“何事?”沈流響:“我的事成了。”徐星辰思考了一下,嘴裏的水差點噴了出來,勉強咽下後,喉嚨嗆得用力咳嗽起來。沈流響遞去絲帕,徐星辰擦拭嘴角,本想說九妖王心思深沉,不安好心,但看前麵之人眉開眼笑的模樣,想了想,把話咽了迴去,轉而道:“既然如此,與我去一趟三生石,瞧他是不是你的情緣。”徐星辰知道帝宮有這東西,自己雖從未試過,但聽宮裏的人說,三生石準得很。若情緣是周玄瀾最好,若不是,得讓沈流響再思量一番,以免一錯再錯。沈流響:“沒必要,三生石不準。”“準的。”徐星辰說著,狐疑地眯起眼,“怎麽,你去試過了,難道不是周玄瀾?”沈流響不吭聲了。徐星辰見狀,登時激動起來,“真不是他啊,難不成是那個北侖劍尊,叫葉冰燃的?”沈流響睜大了眼,不可置信。這麽輕鬆的猜出來了?徐星辰也就在妖界見過葉冰燃一麵,怎麽猜出來的!徐星辰看他神情,一切昭然若揭了,震驚之餘,不由嘀咕了句,“真是他啊,不過我看那個劍尊確實喜歡你,就是……”話未說完,被沈流響捂住嘴,“別亂說,你這是敗壞人家的名聲。”徐星辰嗚了一聲,扒開他的手,“說不定他樂在其中。”沈流響被逗樂了:“天方夜譚。”葉冰燃好不容易與他劃清界限,若再傳出這種風聲,估計要氣得連夜上門拿劍削他。徐星辰哼聲:“你當局者迷,反正我在一旁,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部都看到了。”沈流響瞧他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笑道:“那你看到了什麽?”徐星辰伸手,指了下眼睛,“你出現的時候,他的目光立馬落到你身上,你走動的時候,他視線就追隨你,直到你消失了很久,仍遲遲收不迴目光。”沈流響啞然:“你夢中看到的吧,我怎麽沒發現。”徐星辰不屑的哼了哼,“你當然發現不了,他一直注視你,你稍有朝他看來的舉動,他都能察覺,提前避開你的目光。”徐星辰挑了下眉:“本來我也無法斷定,後來看見周玄瀾,就徹底明白了。”沈流響驚了:“與他有什麽關係!”“我都看得出來,周玄瀾自然看得更清楚,”徐星辰道,“不過他倒是能忍,不僅讓劍宗一行人安然無恙的離開了,而且,從頭到尾沒在任何人麵前表現出來,大概葉冰燃都不知道,自己心思被他發現了吧。”“所以我說周玄瀾居心叵測,畢竟藏得這麽深,所圖定然甚大,”徐星辰瞥了眼沈流響,冷哼,“如今看來,他倒是如願了。”沈流響半信半疑,沉思間,聽徐星辰道:“對了,周玄瀾知道這事嗎?”沈流響:“什麽事?”徐星辰:“自然是三生石。”沈流響麵色一僵:“他不知。”他想起周玄瀾身上,還留著原身給葉冰燃寫的諸多情書,贈的萬千法器,當即警覺起來,囑咐道:“你千萬別告訴他!”不然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徐星辰沉吟片刻,支吾道:“好吧。”沈流響正要摸摸他頭表示感激,儲物袋中的東西震了起來,他伸手掏了掏,從裏麵拿出一枚吊著金穗的玉簡。自從敗給玉簡兩次,沈流響吸取教訓,給玉簡外觀做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