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響眸光低垂,盯著一折即斷的脆黃樹葉,緩緩擰起眉。原著中,帝雲宇隕落雖是轟動三界的事,但彼時正處於各大男配爭奪素白澈的關鍵時期,於是筆墨甚少,唯一的線索是,在此之前,沈流響曾毀壞了帝雲宇的本命法器。沈流響一直猜測,帝雲宇身隕與本命法器受損有關。他不做書中沈流響所做的事,帝雲宇應當會安然無恙,但如今看來,有些不對。帝雲宇說忘了封印魔獸的地方,忘了他娘叫什麽,太久不出現的人就會忘掉,可是對於封印魔獸之前的事,會記得格外清楚,閑暇之際,曾向他與星辰星憐講過,他幼年在神隻山修行,少年在三界曆練,每個曆練之地記憶猶新。沈流響心想是不是與魔獸相鬥受了傷,但思及帝雲宇談及魔獸的語氣,並未將其放在眼底。沈流響左思右想,也許帝雲宇在封印魔獸期間,遇到了其他麻煩事。但以他早就立於三界之巔的修為,會有什麽麻煩。沈流響扔了一手碎葉:“藏書閣可有記載帝父生平的書籍?”說不定能從中找到蛛絲馬跡。徐星辰挑了下眉:“自然有。”沈流響拍了拍手上粉末:“既然如此,你見過帝父後,悄悄給我順幾本迴來,別讓他發現了。”徐星辰狐疑的眯起眼:“你想做什麽?”沈流響如今也是一頭霧水,與徐星辰解釋不清,隨口搪塞了兩句,將人推去了藏書閣。徐星辰肩負重任消失在門口,沈流響轉身迴了房間。臥室靜謐,沈流響來到床邊,蹲下了身,施法手掌一揮,一大堆話本從床底亮出身形。帝雲宇不讓他看話本,逮到就給沒收了,但帝雲宇不會時時來他臥室,便交代了照顧他的侍女,這些侍女整理房間的時候,會翻出許多話本,盡數上報給帝雲宇。於是乎,沈流響為了防止被侍女們發現,便施展了個小法術,將話本藏在了床下,睜眼也看不見。一堆話本中,沈流響翻翻找找,先挑出了其中一本,拍了拍書上灰塵,翻看起來。他的一萬種追人方法,就是從話本總結出來的,不過如今有些遺忘,需要迴顧一番,瞧瞧話本中守株待兔的獵人,兇猛的捕魚達人,究竟用了哪些手段,讓對方心甘情願落入陷阱,鑽入漁網無法自拔。沈流響勾起唇角,快速翻看起來。不一會兒,他合上書,眼珠微轉了轉。話本有言,要時刻出現對方身邊,這樣哪天突然不出現了,對方就會不習慣,難受得要死要活。沈流響輕嘖了聲,覺得甚是有理。周玄瀾不知何時會醒,他在那守著,讓周玄瀾醒來第一眼就能瞧見他,豈不美哉。沈流響說幹就幹,放下話本,抄起床上的枕頭被褥,大步出了門,打算在周玄瀾房間先鋪個窩,讓對方一睜眼,就能瞧見他。長長的走廊間,沈流響抱著柔軟的枕被,哼著愉悅小曲,不緊不慢地朝周玄房間走去,路過的一群侍從趕忙上前幫忙。沈流響搖搖頭:“不必。”快到了,前方轉個彎,再走兩步就是周玄瀾待的房間。沈流響眉眼彎笑,不曾想在轉角處在轉角處,猝不及防撞到一個身影。他定晴一看,嚇得渾身一抖,懷裏的枕頭“啪嗒”落在地上,“帝父不是在藏書閣嗎?!”帝雲宇眸光低垂,視線從他懷裏的被褥,再到地麵枕頭,“你探究我生平做什麽?”沈流響一噎。徐星辰這就把他賣了?!帝雲宇看出他心中所想:“星辰在我麵前,撒不了謊。”他瞧徐星辰眸光閃躲,說話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朝書櫃望去,於是三兩句便把話套了出來。沈流響:“……”是他失算了。帝雲宇俯身撿起枕頭,拿在手中,眉梢微微一挑:“你打算抱著這些去哪?”沈流響:“曬被子!”沈流響扭頭一看,天蒙蒙亮,“據我所看,今日必是烈日當空!”他說著,將枕頭快速從帝雲宇手中奪了迴來,抱著被子,三步並兩步,迅速離開了長廊,路過周玄瀾房間,頭也不扭地走了。帝雲宇盯著他背影,若有所思。沈流響繞了一大圈,偷偷摸摸,重新來到了周玄瀾房前。推開門,看到冰霧彌漫在小黑龍身上,仍未醒來。沈流響放下枕被,盯著他瞅了一會兒,伸手在冰漉漉的龍鱗摸了摸,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沈流響臉上疑惑。他不曾摸過,難不成是原身摸過。沈流響想起夢魘獸時蘇醒的記憶,他曾抱著一個龍蛋,依師尊方鍾卿所言,那就是他的情緣……是周玄瀾。而蘊涵天道之意的三生石,卻說是葉冰燃。沈流響沉思良久,勾唇一笑,無論誰說的真誰說的假,他的情緣由他自己來定。室內格外寂靜,直到沉睡許久的小黑龍,忽地動了下,似乎快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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