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此目的已經達到,”南曜權轉而看向素白澈,“在外玩夠了,就與為兄迴魔界。”素白澈咬牙切齒,一邊往淩夜身上靠,一邊瞪向他,恨不得用眼神將其千刀萬剮。什麽魔尊,分明就是個控製狂,他死都不想迴魔界!南曜權察覺不善的視線,兀自一笑,不緊不慢地朝他伸出手,“你主動過來與我抓到你,結果相同,迴去的待遇可不同,想清楚了。”素白澈身子不住顫抖起來,眼底一片冰霜。又是這種他厭惡至極的感覺,若是能再強些,怎會如此受人轄製!童溪也慌了,在他腦海中大嚷大叫,“不能與魔尊走,你快抱緊淩夜,關鍵的時期要來了,你一定要陪在周玄瀾身邊!”素白澈蒼白著臉,縱使再不情願,也伸手拽住了淩夜衣袖。他正欲開口求救,耳畔傳來一聲輕笑,“素真人身上怎麽不臭了。”素白澈背後一涼。沈流響不知何時來到此處,抬起一腳,踹在素白澈屁股上,將人倏地踹離淩夜,轉而撲到了南曜權身上。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淩夜側過頭,看嬉皮笑臉的師弟,半晌說不出話來,四周眾人更是呆若木雞。藍蕭生:“……”這個笨蛋。就算不喜對方,也不該當著這麽多人出手。當眾將同門推入虎口,如此囂張惡毒的行事,不怕落人口實麽!淩夜輕撫額頭,無奈歎口氣。他伸手按住沈流響腦袋,修長手指探入細軟青絲,發泄怒意似的,使勁揉了揉,將長發搓成一團鳥窩狀。本以為會受責罵的沈流響愣住,隨後傻眼了。“師兄別了,要禿了!要禿了!”淩夜:“知道錯了嗎?”沈流響撇了下嘴,捂住淩亂的發頂,往旁側挪了挪。素白澈存心害他,他不過稍作報複,何錯之有。但表麵他懨了懨,老老實實道:“知道了,師兄。”圍觀眾人,還沉寂在沈流響壯舉中。淩夜轉過頭,長身而立,夜風吹得衣角泛起些許波紋。他忽然抱拳,裝模作樣道:“既然如此,有勞南兄照顧好白澈,改日我親自來魔界,接他迴來。”南曜權眉梢一挑,心下了然。淩夜此話,是以清淩宗主的身份,告知在場所有人,他同意素白澈前往魔界,如此沈流響先前推人之舉,便算不得什麽過錯。再者,他與南曜權往日是好友之事,世人皆知,隻當兩人私下有何交易罷了。南曜權應聲附和,十分給顏麵:“我自然會照顧好他。”素白澈臉色鐵青,被魔尊按住動彈不得,一雙眸子死死盯著沈流響。總有一天,弄死他!童溪在他腦海中,連連大叫:“糟了!糟了!這可怎麽辦,我當初讓你不要去魔界,現在好了吧,若是周玄瀾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以後還怎麽攻略他,難上加難!”素白澈眼底寒意更甚。南曜權離去之際,又問了遍沈流響,“與我來麽,修真界近日會不太平,看在義父的麵子上,在魔界,我總會護你周全。”沈流響看旁側把‘生無可戀’寫在臉上的素白澈,幹笑一聲,抬手做出請的姿勢。“義兄走好。”南曜權見狀不再多言,最後望了眼劍真道人,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率領魔界眾人離開。玉浮生,當今修真界最德高望重的人物。入魔了,實在可笑。偏偏這群愚昧之人,還看不出來,仍以他馬首是瞻,遲早遭到反噬。魔界一行人退散,大夥兒心中繃緊的弦瞬間鬆了,臉上露出劫後重生的喜悅。沈流響找了個地方躲雨,渾身濕漉漉的,烏發黏在背後,周身地麵不一會被衣袍淌下的水珠打濕。他掩嘴打了個噴嚏,解開儲物袋,想尋件外袍披上,袋裏東西雜多,他找來找去,折騰了半晌,總算摸到一件衣物。掏出來一瞧,是件緋色狐裘。上次在竹林裏,他冷,周玄瀾給他披上的。沈流響望了眼四周,不見徒弟身影,往常都是第一個趕到他麵前來的。他心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披上裘衣,獨自倚在側欄,撚起有些濕的瓜子嗑起來。一把瓜子嗑完,四周靈氣重歸平靜,葉冰燃已然成功邁入化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