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素白澈扶著門扉,俯身將之前吃的東西吐了出來,他低垂著頭,眼中血絲紅到人。*“嚐嚐這秋露白,我清理酒窖時發現了一壇,這麽久的年頭,絕對好喝到神魂顛倒。”淩華倒了杯酒,放在沈流響麵前。沈流響在朝雲峰待得百無聊賴,聽說華天峰桃花盛放得豔麗,便來賞花。誰知淩華見著他,二話不說拉他品酒。“我不善飲酒。”沈流響嗅著醇香氣息,麵露掙紮,他想喝,但喝酒容易醉,醉了就斷片,據說特別瘋,屬於酒品極差的那種。淩華納悶,端起酒壺飲了口,“修真之人,何談善不善飲酒,你用靈力把酒意消去不就行了。”沈流響微微睜大眼,當即不再猶豫,端起酒杯,一口飲下,清冽醇香的氣息直衝心田,“好酒!”“嘿,好喝吧,”淩華端起酒壇,又給他倒了杯,邊倒邊說,“你呀,怎又去招惹素真人了,不是不愛慕葉冰燃了嘛,還針對人家做什麽,難不成餘情未了,心中憤懣。”宗內都在傳,沈流響逼素白澈喝下毒藥,致使真人半夜惡心作嘔。連宗主都驚動了,親自去看望他。弟子們更是心生不滿,暗地謾罵沈流響的有不少。“把我熬得東西喚作毒藥?”沈流響鳳眸微紅,“隻是焦了些而已,味道並不差的。”淩華哈哈的笑:“你對自己手藝有什麽誤解,旁人不知,我可一清二楚,你小時候煮的粥連狗都不吃。”“可素白澈吃完了,”沈流響腦袋歪了歪,手托下巴。淩華:“他性子如此,不忍拂你麵子,讓你備感失落罷了。”沈流響嗬嗬的笑:“那我豈不是大惡人。”“某種意義上是,”淩華輕笑,飲完酒壺隨手放在地上,“雖然我不覺得,但宗內弟子大多如此認為,還有幾名和素白澈交好的長老,對你很不滿啊。”沈流響勾唇,冷嗤一聲:“我不在意螻蟻的看法。”淩華拎酒壇的手一頓,趕忙望了眼四周,“幸好沒人,傳出去大家要說你傲慢無禮。”“那我小聲點,噓~”沈流響雙手捂臉,趴在石桌上,低聲發笑。淩華意識到不對勁,繞過圓桌,手搭上他肩膀,“你不會喝醉了吧。”沈流響扭過頭。鳳眸中,蘊著瀲灩水光,白皙臉頰浮現一抹薄紅。淩華無奈的搖頭:“用靈力把酒氣消了。”沈流響嘟嘴,朝空中吹了口氣,“可我隻會這樣……吹酒氣。”淩華心頭咯噔了下,看沈流響坐在石凳上搖來搖去,忙扶住他:“凝神靜氣,將靈力運轉三周天。”沈流響斜眸:“我憑什麽聽你的。”淩華:“……”他頭疼的扶額,打算送沈流響迴朝雲峰,誰知傳音器突然有了響動。宗主:“來淩霄殿一趟。”淩華瞥了眼沈流響,正想問事情急不急,身旁的人突然開口,“你誰……唔。”淩華急忙捂住他的嘴,這要是讓宗主知道他把沈流響灌醉了,定少不了責罰。“宗主,我馬上到。”傳音器暗下,淩華稍作沉吟,摘下沈流響腰間的當歸玉。“把你師尊帶迴去,別讓他亂跑。”他把燙手山芋塞給周玄瀾,拂袖離去。沈流響低頭,腦袋搭在徒弟肩膀上,渾身散著清冽酒香。周玄瀾扶住腳步虛浮的師尊,察覺頸側唿來的輕淺熱氣,臉色微變,僵在原地半晌。*華天峰四處種有桃花,午後下了點細雨,穿過一片桃林,地麵濕滑,沈流響踉蹌了好幾次,差點摔了。周玄瀾停下腳步,待他站穩後,鬆了扶在腰間的手,“師尊還是讓弟子背吧。”“我有腿,”沈流響十分有原則的搖頭,彎腰欲掀衣擺,“不信你可以看。”周玄瀾一把握住細瘦手腕,製止了動作,他盯著麵前的人,一時不知該怎麽辦,隻能無奈的喚聲:“師尊。”沈流響眉梢一挑,歪頭看麵容甚俊的少年,幾許低笑。“你是小狼狗嗎?”他問。困惑浮現在周玄瀾臉上,他頓了頓,“師尊說的是狼和狗的後代麽,那弟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