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聲龍吼。聲音震天,響徹三裏坪,就連湖麵都激蕩起層層波紋。


    苟不教目瞪口呆的看著天言身邊如同割韭菜一般倒下的黑衣人。用手指著天言,一臉的驚慌和不可置信。


    無傷抬起頭,用手枕著腦袋,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果然,天言還是在他麵前保留了實力!


    天言目光平淡而冰冷,一步步走向驚慌不已的苟不教。仿佛一頭遠古兇獸在看著一隻羔羊。


    苟不教不停的往後退。嘴裏不住的說道。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他們都是戰士七重天的高手,怎麽可能會這樣?”


    苟不教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公子宴的傳聞。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以為不過是外人以訛傳訛。一個紈絝,怎麽可能有他們吹得那麽厲害?


    但是現在,他相信了。原本他以為20個戰士七重天的仆從已經是絕對可以斬殺天言了。然而,卻在一瞬間,甚至苟不教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死了個幹幹淨淨!


    苟不教嘴裏哆哆嗦嗦。


    “天天言。你不能殺我,我父親是吏部尚書。你要是殺了我。是犯律法,要被誅殺滿門的!”


    苟不教已經完全怕了,天言的眼神,暴露著毫不掩飾的殺機。自己先殺他在前,天言就是殺了他。荒郊野嶺,也不一定會有人知道!


    “哦?是嗎?”天言嘴角掛起一個戲謔的笑容。


    “我乃皇上特命欽差,有三品以下生殺大權。且狗公子先襲擊本欽差在先。襲擊本欽差,就如同襲擊陛下。襲擊陛下,你又該當何罪?你苟家,可擔當得起?”


    天言的話語,裹雜著戰氣。句句轟擊在苟不教耳中,戰氣順勢湧入苟不教受傷的身體。苟不教本就是個文弱書生,修為不過戰氣九重天。哪裏承受得住,隻覺得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天言公子,天言公子,我苟不教有眼不識泰山,有眼無珠。狗眼看人低。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


    苟不教整個人渾身發抖,跪匐在地上。不住的朝著天言磕頭,雙腿間,已經被不知名的液體浸濕。


    天言神色不變,朝著苟不教走去。對他動了殺心的人,天言可從來不打算放過。


    正在這時,天言耳邊傳來一句話。


    “得饒人處且饒人,天言公子,放過我家少爺吧。”


    聲音低沉,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天言一時居然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無傷卻蹙起眉頭。鄭重的站了起來!他已經是戰師八重天修士。而神秘聲音的主人,顯然修為還在他之上。作為一個殺手,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苟不教聽到那道聲音,卻高興得有些癲狂。哈哈大笑道:


    “天言你完了,哈哈哈,杜管家來了。杜管家,快幫我殺了這個雜碎。快殺了他。”


    苟不教神色瘋狂,披頭散發。眼神之中透露著一股子得意和陰狠。朝著四周大喊道!


    “杜如海?”天言嘴裏呢喃了一句這個名字。表情鄭重起來!


    根據齊天閣情報顯示,杜如海早在五年前就步入了戰師十重天巔峰。距離戰靈境界,不過半步之遙。並在同年閉關,如今居然出關了?


    如果杜如海成功突破戰靈,那即便是自己安插的十五個戰師九重天暗衛,也保護不了自己。戰師和戰靈的差距,遠遠不是人數可以彌補的。


    一道狂風驟起,天言隻覺得晃神之間,自己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銀發布衣的微胖老者,老者神色嚴肅。一雙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天言!


    天言怡然不懼,若是這老頭要硬來。那自己,也不得不召喚齊天閣中那幾位了。隻是自己要盡量拖延時間!


    天言雙手束背,不著痕跡的比了兩個手勢。山林之中,一道黑影,迅速離去。


    杜如海低頭查探了一下苟不教的傷勢,見並無大礙,隻是已經有些神誌不清。大喊這叫杜如海殺了天言!這才轉身冷冷的看著天言。


    沉聲斥問道:


    “天言公子,我家少主修為本就底下,你卻如此咄咄逼人。竟然用戰氣音波摧毀我家公子神智,是不是太過欺人太甚?”


    杜如海臉色陰沉得像是要滴出水來。死死的盯著天言。


    天言現在隻能拖時間,戰士五重天和一個戰靈強者對戰,無異於螳臂當車。


    “杜老先生,我敬你是一個前輩,但是苟不教公子暗殺在先,我身為朝廷欽差兼大將軍獨子。私自謀害朝廷欽差的罪名,苟家可擔得起?”


    天言挺起胸膛,繼續逼問道。


    “而我自衛反擊,小懲大誡。何錯之有?”


    天言此刻,隻能用朝廷欽差的名義來壓著年前的杜如海。憑借小聰明,也斷然不可能在這種老人精手中逃脫。一不小心,就是落得個身死當場的下場!


    杜如海一雙眼睛微眯著看著天言,似乎在打量著天言話語間的分量。


    “哼,黃口小娃,居然懂得以勢欺人。好一副伶牙俐齒!不過,家主待我不薄,天言公子今日。恐怕是善了不了了。還是想想要說些什麽遺言的好!”


    天言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凝重。杜如海,居然動了殺念?如今暗衛已經出動。即便齊天閣最近的那位趕到。最快也需要一炷香的時間,而自己如何在戰靈境界強者下維持一炷香的時間?


    杜如海見天言默不作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天言公子莫不是還準備在我手裏玩什麽滑頭?”


    杜如海語氣中帶著一些自得,五年時間,自己終於突破戰靈。可以現在巔峰一層次去看待問題,他根本不信天言能玩出什麽花樣。天烈若是還在京都,他杜如海還要畏懼幾分。然而,天烈在邊關生死未卜。整個將軍府,除了皇宮中那幾位出手。否則他杜如海又懼怕何人?


    他在戲耍天言。既然已經暴露出殺機了,就斷然不能讓他離開。否則,必然後患無窮。


    天言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眼神環顧四周,周圍地勢平坦。根本不可能在戰靈境界下逃離。而且即便調動暗衛,也無疑於送死。每個暗衛都是他精心挑選,不到萬不得已,天言並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而在這一刻,天言也切實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深深感歎自己修為太低。否則,他杜如海豈敢在他麵前放肆?


    不過為了拖延時間,天言還是盯著杜如海。緩緩開口問道:


    “杜老先生,今日之事,錯並不在我。你我二人,也並無恩怨。何不息事寧人,我天言,也自當承情。承諾絕不找事,否則,我一旦身死。陛下追究下來。苟家可保不得你,到時候免不得將你推出來做替罪羔羊。枉你忠心耿耿,卻落得如此下場,杜先生就不覺得可悲嗎?”


    天言的話,句句戳中杜如海的心,確實,如果到時候皇帝和天烈追究下來,苟家是擔當不起的。到時候,自己這個替罪羔羊。可是坐了個嚴嚴實實!


    杜如海麵色陰沉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苟不教。露出思索的神情。


    苟不教目眥欲裂,衝著杜如海大聲說道。


    “杜管家,杜爺爺,我們苟家對你如何你可是知道的啊。斷然不要被這天言三言兩語誆騙了!”


    杜如海這才迴過頭,冷冷的看著天言。不懷好意的說道。


    “天言公子,你的話語真的很有誘惑力,但是你知道,你最大的失誤在哪兒嗎?”


    天言笑了笑,神色自若的問道。


    “哦?願聞杜老先生高見!”天言慢慢的說道。


    天言現在的目的,就是盡可能的多拖時間。所以,杜如海願意說,就讓他說吧。天言自然是不介意他多嗶嗶兩句的。


    杜如海展顏一笑。自得的說道。


    “天言公子的話裏有兩個漏洞。第一個,荒郊野嶺,誰能作證是我殺了你?第二個,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城府和心機,你告訴老夫此事可以息事寧人?莫不是當老夫這大半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杜如海的聲音很慢。語氣冰冷!身邊狂風驟起,顯然是準備動手了。


    天言神色緊張起來,自己這小身板,怎麽可能擔得起杜如海這一擊?目光流轉。最後落在了一旁看戲的無傷身上。心中暗道了一聲對不起!嘴裏大喊道:


    “前輩且慢!我有兩句話想對我兄弟說。權當是我遺言。”


    天言說著,目光悲痛的看著無傷,一臉的大義凜然,慷慨赴死模樣。


    無傷心頭大喝一聲不好,天言那貨居然禍水東引。都說沒見證人,天言一聲朋友,自己不就成了那個悲催倒黴的見證者?


    而且,當杜如海冰冷的目光轉向自己的時候。無傷就知道,自己被無良的天言綁在了一條船上,心中不禁暗自後悔怎麽沒直接殺了天言這貨。不過冰冷的臉上還是扯出一個尷尬的微笑。衝著杜如海揮了揮手,一臉無辜的說道。


    “老前輩,我並不是天言那廝的朋友,你要打要殺盡管。我絕對沒有看到過。”


    杜如海打量著那個黑衣男子,隻顧著眼前的天言。但是還忘了有一旁的無傷,不過對於是不是天言的朋友,杜如海已經不是那麽在乎了。多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他就多一分危險。天言和那個黑衣男子,今天都別想走出著三裏坪。


    一念至此,杜如海哈哈笑道。


    “無妨無妨,你們好好想想遺言。今天,反正你們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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