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日非年非節的,難道易國有什麽慶祝大典嗎?薑琳不由得疑惑了起來。


    她找了個路人問詢了一下,才得知兩日後皇帝禪讓,三日後皇帝大婚。


    再細問了一下,便知道了是齊清茹要將皇位讓與易九霄,再做易九霄的皇後。


    得知齊清茹迴來的消息,她也顧不得再去尋丹藥了,恨不得立馬去皇宮之中殺了齊清茹。


    但是她並不知道此刻齊清茹是否就在宮中,也不知道齊清茹的身邊會有哪些人。


    她轉念一想,這樣偷偷地去皇宮,即使殺了齊清茹也不夠轟動,不夠解恨。


    不如等待禪讓的那一天再去殺,那天齊清茹肯定要上禪讓台,易九霄自然也會去。


    到時候來個出其不意,殺她或許會更容易些,薑琳不懷疑自己的實力,隻要跟斬達成一致。


    而且她要當著易九霄的麵將齊清茹殺死,當著易國所有朝臣的麵將易國皇帝殺死。


    讓易九霄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死去,死在他的麵前,讓他有無助感,讓他有無力感。


    那樣易九霄會更為痛苦,她要的就是易九霄痛苦,如此才能一泄心頭之恨。


    在修真客棧的天字號房中,薑琳用意念溝通斬,這段時間她與斬並沒有交流。


    “齊清茹,我讓她再活兩天!”薑琳的意念說道。


    “這個你自己做主,我不管你。”


    斬的迴答很隨意,這讓薑琳有些不能確定,她必須要跟斬達成一致。


    隨後又問道:“如果易九霄阻止怎麽辦?”


    “你這個賤人,這還用問,肯定不能傷了他,其餘你自己想法子,不用問我。”


    薑琳頓時間就不敢再說話了,她自身很狂暴,但斬比她更狂暴十分。


    禪讓台就搭建在魏姓太廟前麵的廣場之中,背朝著魏姓太廟的大門。


    此地原本就很空曠,寬有五百丈之多,縱深也有兩百多丈。


    在廣場的中央部位,工部搭建了一座高台,高有十丈,長寬都有二十丈,是百餘名工匠花了二十日才搭建而成。


    高台如此之高卻沒有扶梯,玄黃色的錦緞從上平鋪而下,台上中央放著一張巨大的龍椅。


    整個廣場也裝點一番,廣場的兩側飄著幾十杆二十丈高的龍旗,上麵寫著巨大的易字。


    兩千個坐席布置在廣場之中,分成若幹個區位,並非是相連在一起。


    其中有皇室長老的坐席,皇室成員的坐席,各部官員坐席,州城太守坐席等等。


    一萬禁軍被調到廣場,分駐在禪讓台的周邊,維護著廣場的秩序。


    這太廟廣場此前也是禁地,平常人等不允許進入,大典期間管控得更為嚴厲。


    十月十九日,學士院負責禮儀和祭祀的官員早早地到了現場,進行布置。


    同時慶州城歌舞坊人員全部來到廣場之上,負責大典的禮樂。


    那些在都城的五品及以上官員也絡繹而來,除此之外,還有外地州城的太守也過來觀禮。


    典禮現場顯得莊重而豪華,畢竟易國皇帝是整個大陸的主宰,如此一點都不為過。


    辰時方過,數輛車輦就從皇宮之中駛出,朝著禪讓台而來。


    車輦之內坐著的有齊清茹、易九霄、齊清芸、厲容,還有居住在皇宮中的周馨。


    他們幾人有專門的坐席,車輦到了坐席旁邊停了下來,五人下車落座。


    一刻鍾之後,學士院的祭司官員首先飛上了高台,進行祭天大典。


    台下禮樂聲也響了起來,宣告著禪讓儀式正式開始。


    這是大陸之上的第一次禪讓,前無古人,別無舊製可以參循。


    一切儀式都是學士院官員自行編製出來的,經過太宰和皇帝審閱通過。


    易九霄本來不想搞得如此繁雜,但齊清茹卻認為很有必要,她確實有充足的理由。


    因為此前的皇帝繼位都是經過問祖台的,易九霄自然不會再登錄問祖台了。


    所以這個禪讓台就是代替問祖台,在台上,齊清茹名正言順地將皇位交於易九霄。


    這樣做也是名正言順,畢竟皇帝要得到天下的認可,並非可私自授受。


    此時薑琳就在禪讓台的六百丈之外,那裏站著的不僅有薑琳,還有很多遠觀的民眾。


    如此之遠,民眾隻能看個隱約,而薑琳卻能看得很清楚,她正在注視著高台上的一舉一動。


    祭天儀式進行了半個時辰,便有學士院的禮儀官員飛上了禪讓台。


    現在的易國今非昔比,學士院中吸納了大陸各國很多高手,這祭祀和司儀都是金丹修士。


    隻見這位官員上台之後,說了聲:“請皇帝陛下登台,舉行禪讓儀式。”


    說完之後,便從台上飛了下來,前後也隻是片刻之間,完成一個既定的儀式而已。


    齊清茹從台下的坐席上站了起來,隨後便飛到了空中,落到了台上。


    她穿著並非是什麽龍袍,而是火紅色霞裳,別有一番帝王的風采。


    但是台下的官員卻看不清她的麵容,她已是元嬰後期強者,麵上籠罩著雲霧。


    俯瞰著台下的群臣,她的目光最後落到易九霄的身上,這是她期盼了多年的心願。


    過了今日,她將不再是易國的皇帝,便可以安心地守在後宮,做易九霄的皇後。


    就在齊清茹準備說出禪讓退位的那一刻,這個時間應該會很短,不會超過幾十息。


    因為其中隻有幾句話,也不過是禪讓儀式中的一個環節而已。


    但是她連一個字都未能吐出,一道巨大的殺氣正朝她奔襲而來,跨越了幾百丈的空間。


    就在齊清茹登上禪讓台的刹那間,薑琳也跟著飛了起來,她根本就毫無顧忌,也不用顧忌。


    斬被她祭到了空中,化成了十丈大小,直接朝著齊清茹就斬了過來。


    齊清茹此時已被狂暴的殺氣定住,元嬰後期她竟然在殺氣中難以移動分毫。


    那種殺氣讓人有種窒息之感,齊清茹隻能閉上了雙眼,她根本就無法去抵抗。


    斬的速度快如閃電,避無可避,幸好它還有個一息的施法時間。


    就在一息時間內,易九霄就感應到了,並且出手了,直接是一招隻手飛矛。


    穿山矛被他擲到了空中,跟斬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聲響,穿山矛跌落了下來。


    斬隻是被穿山矛延緩了一下,並不能阻止其下落之勢,依然斬向了齊清茹的頭頂。


    而齊清茹此時仍被斬殺氣所攝,根本不能動彈分毫,連法寶都無法使用。


    就在這生死關頭,易九霄已飛到了空中,隻見他左手鐵盾迎向了斬,右手收迴穿山矛。


    但是這斬似乎不願意跟鐵盾相碰,隻見其向一旁偏移了數丈,依舊斬了下來。


    這次斬並沒有像上次那般,強行將法力收迴,如此將會讓薑琳重傷。


    隻是這一偏移就斬不到齊清茹了,而是站在了高台之上,將龍椅以及高台一分為兩半。


    見此異狀,台下眾官員都四處奔逃,如此戰鬥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參與的。


    周馨經驗老到,就在斬臨空之際,她便用袍袖卷起了厲容和齊清芸向一旁遁去。


    在她看來,如果易九霄都不能應付此事,她去了也是白給。


    斬重新迴到薑琳的手中,變成了五尺長短,並沒有立馬再出擊。


    薑琳身體懸浮在百丈高的空中,看著半邊高台上的易九霄和齊清茹,眼中閃爍著仇恨的戲謔。


    這個空隙,也給了台下眾官員撤離的時間,隻有一萬禁軍在鄭元湖的指揮下嚴陣以待。


    易九霄隨即用年傳訊鄭元湖,讓他帶著禁軍撤走,他們在也沒有太大用處。


    “易九霄,你倒是很會英雄救美啊!”薑琳站在空中狂笑著,狀若瘋癲。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容許你傷害她分毫。薑琳,別以為你得到魔兵就能不可一世。”


    “哈哈~她是你的妻子,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們還沒有結婚吧,是不是偷偷地在一起了。”


    薑琳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齊清茹,美麗的麵孔在狂笑中變得很扭曲。


    “這與你無關。”


    易九霄迴答得很幹脆,她不屑跟薑琳解釋什麽。


    “讓我殺了這個女人,然後我來做你的妻子,我比她修為高,也比她更美麗,她隻是一個郡主,我卻是薑國的公主!”


    這句話從薑琳的口中吐出,帶著幾分戲謔,帶著幾分輕佻。


    她本來對易九霄恨之入骨,不可能去喜歡他的,但是就在這一刹那,卻有了替代齊清茹的衝動。


    “哈哈~薑琳,你真會自說自話,你如何能跟清茹比!”


    易九霄此話一出口,薑琳便惱羞成怒,心中的仇恨一時間增加了百倍。


    “哦,你們倒是很恩愛啊,那麽就去死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們其中一個人死了,我可以放過另一個,我說到做到。”


    薑琳不敢去殺易九霄,但她故意如此去說,她不相信,易九霄和齊清茹願意為對方去死。


    “薑琳,這是你我之間的仇恨,就由我們來對決。”


    隨即,易九霄看向了齊清茹,說道:“清茹,你到一邊去,你在這裏我不好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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