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彥徑直走到天位上坐下,魏定可坐上了地位,周珩坐到了人位之上。


    三人坐定後,隻見坐在天位的魏清彥一聲輕吟“開”,接著地位上的魏定可也說了聲“開”,隨即人位的周珩說了聲“開”。


    三聲過後,三道白光從陣位上射出,在空中匯聚成一道水桶粗細的白光。


    這道白光直接射到問祖台的上方,足足有十息時間之久。


    隻聽見“轟隆”一聲,從問祖台上方投下了一道光柱。


    光柱正好落在問祖台下方齊清茹的頭頂上,隨即齊清茹就被白光卷走。


    還是感覺到有暈眩,但是比上一次好上了很多,這應該跟她的功力提升有關。


    睜開雙眼,齊清茹發現自己同樣落在一個巨大的廣場之上,而且廣場中央同樣有座數丈高的雕像。


    隻是雕像不是同一個人,上次的雕像是位峨冠博帶的青年男子,此次看到的是一位束發長衫的中年男子。


    隻見這男子濃眉環眼,獅鼻闊嘴,滿麵胡須就像鋼針一般,長相十分威猛。


    齊清茹慢慢地朝著雕像走近,在離雕像五十丈遠的地方便聽到一個悲壯的聲音。


    “蒼天裂,四海劫,萬載意難滅。”


    這句話在魏國問祖台上同樣聽到過,所以她並沒有任何緊張,隻是在想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就在齊清茹思索之際,雕像再次說話:“你是來做皇帝的嗎?怎麽來了個女娃子啊!”


    “晚輩參見老祖,願聆聽老祖教誨!”


    有了上次的經驗,齊清茹現在是熟門熟路,問答自如。


    “不對,我感覺不到血脈的氣息,你不是我的後人。是不是我周國亡國了,周氏滅族了。”


    “迴稟老祖,周國的確亡國了,周氏一族還在,我便是應周氏族人之許才進入到問祖台上。”


    “竟然如此,是不是你滅了我的周國?”雕像的聲音帶著無比的憤怒。


    “是的,正是我滅了你的周國。”齊清茹不慌不忙,毫無懼色。


    雕像話語中的憤怒更甚:“大膽女子,滅了我的易國還敢上問祖台,我定要殺了你!”


    “殺了我,你敢嗎?我是隱龍體,我是皇帝。”


    “你是隱龍體的皇帝?我周國千百年才出過一位,你肯定是在騙我!”


    “我為什麽要騙你?”齊清茹反問道。


    “既然你是隱龍體,那就受我三滴精血試試,如你不是定然爆體而亡,哈哈~~”


    雕像哈哈大笑,笑聲中,從他的指尖處飛出了三滴精血,直奔齊清茹而去。


    就在血滴快要接近頭頂時,隻見齊清茹頭頂光芒一閃,一條尺許長的紅龍飛騰而出,一張口,便將那三滴精血吞了下去。


    三滴精血之中蘊含著巨大法力,看來是周家老祖故意所為,若齊清茹說謊,定然爆體而亡。


    也就在一瞬間,齊清茹便感覺全身法力充盈,修為節節攀升,直接進入到金丹後期。


    “謝老祖賜我精血!”這個謝字,齊清茹說得很真誠。


    “你是隱龍體皇帝,我也奈何不了你,你走吧。”


    “老祖,你之前說得蒼天裂這句話是何意?”


    那雕像突然間就像很恐懼的樣子,連聲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走吧!”


    緊接著,一陣白光便將齊清茹卷出了問祖台,落到了廣場之中。


    兩位長老和周珩見齊清茹出來,都走下陣台,見她修為增長,便知道有了大機遇。


    齊清茹對著周珩施了一禮,說道:“今日多謝前輩了,易國必定會保證周氏宗廟的安寧。”


    周珩並未倨傲,也還了齊清茹一禮道:“我周氏一族多謝皇上了。”


    隨後,易九霄便與齊清茹,以及兩位長老來到了雷州行宮。


    兩位長老住進了行宮外麵的迎賓閣,易九霄和齊清茹去了皇城中的花園。


    在花園中,易九霄拿出了那套遮天甲,還有那對翅膀給齊清茹看。


    齊清茹一提這甲胄,便說道:“好重,你在哪裏得來的?”


    易九霄便將得到鎧甲的過程說與齊清茹聽,並請齊清茹測試一下此甲是否耐火。


    齊清茹突然想起當年在和親途中,他和齊清芸將易九霄衣服燒光的場景,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你就不怕給燒壞了?我可不賠你哦”


    “不用你賠的,如果禁不住你的龍息之火,這鎧甲要了也沒用。”


    “好。”齊清茹的法寶龍絲便出現在手中,飄在空中便化為龍形,對著這鎧甲一口龍息噴去。


    她這龍息之火並非是普通的三昧真火,而是有幾分天雷之火在其中。


    這溫度,就是金鐵也會瞬時被熔融,土石也在其中化為飛灰。


    足足燒了有幾十息的時間,齊清茹收迴了法寶,這個時間已經足夠了。


    易九霄從地麵拿起遮天甲拍打著上麵的浮塵,發現鎧甲完好無損,隻是地麵被燒得凹陷了下去。


    “真是好寶貝!”齊清茹忍不住讚歎了一下。


    易九霄笑道:“清茹,你若喜歡就送給你了。”


    “我不要,你這是男士鎧甲,我穿著不合,再說我也不打仗。你這鎧甲叫遮天甲,那對翅膀叫什麽名字?”


    “上麵沒有字,也不知道叫什麽,要不你給取這個名字吧。”


    齊清茹想了想,說道:“就叫遮天翼,你看好不好?”


    兩人長久未見,自然有很多話,隻恨時間過得太快。


    “現在周國已滅,你跟我迴慶州城去,仗讓他們去打吧。”


    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是齊清茹鼓起勇氣說出來的,易九霄完全聽懂了。


    但是,想起釣者所說的事,想起隱龍體的劫數,想起統一大陸後或許便有解決之道。


    想到這些,易九霄便不能迴去,他必須在齊清茹進階元嬰之前統一大陸,找出消除劫數之道。


    “暫時還不能迴去,陳流海已迴到陳國了,你父王那邊壓力還很大,我得去看看。”


    提到安遠王,齊清茹一陣緊張,但很怕父王那邊有事。


    “那你快去看看吧,我們拿下陳國之後,便誰也不怕了,到時候安心治國就是。”


    在齊清茹的心裏,根本沒有一統大陸,做絕世霸主的野心,她隻想與易九霄在一起便好。


    “你明日走後,我便飛往陳國,隻要拿下陳流海,陳國就差不多。”


    “攻下陳國之後,你與父王就迴來,我也不用再為你們擔心了。”


    易九霄心中突然一酸,他從未考慮到齊清茹的感受,也沒想過齊清茹為他擔心。


    他不由得再度想起那首唐詩: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裏人。


    但是,易九霄隻是點了點頭,什麽話也沒說,他不知說什麽才好。


    齊清茹帶著兩名長老朝著易國慶州城飛去,易九霄也踏上了新的征程,飛向了陳國本土。


    安遠王、萬疏狂、厲寬正在陳國銅州,也就是都城金州以東的一個州。


    就在易九霄啟程後的第三天,易國軍隊跟陳流海的陳國軍隊遭遇了,雙方一場激戰。


    這場戰鬥是野戰,雙方都無城池可守,完全靠實力硬拚。


    陳流海到達銅州的時候,並非隻有三位金丹,三萬禁軍,而是有著十位金丹,十五萬軍隊。


    他在沿途州縣,一直抽調地方軍隊以及州城太守,好幾個州城幾乎被抽光。


    饒是如此,對戰中陳國軍兵依然處於弱勢,根本敵不過易國軍隊強悍。


    但是主將方麵,易國則不敵。安遠王雖然是金丹後期,也隻是金丹七層而已。


    安遠王跟陳流海對上了,因為他是易國軍中唯一的金丹後期。


    雖然安遠王很強,但跟金丹九層的陳流海還是有差距,兩人修習的都是皇家功法,都是修煉天才。


    最終安遠王受傷了,但傷勢並不重,能夠在金丹九層麵前全身而退,真是很不容易。


    之後,雙方便沒有再戰,而是僵持在銅州,直到易九霄的到來。


    到達易國大營之後,易九霄首先看望了安遠王,見他傷勢無礙便放下心來,囑咐他安心休養。


    隨後,易九霄便召集萬疏狂,厲寬等一眾將領到中軍帳內議事。


    在安遠王受傷的這段時間,是萬疏狂代理主將一職,所以議事開始便由萬疏狂說話。


    萬疏狂首先介紹雙方的戰局,以及目前的形式和困難,以及下一步的想法。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戰略思路清晰完整,眾人聽得很是信服,易九霄也連連點頭。


    看著這個少年時的夥伴,易九霄不由得重新審視了一下,果然是一個將才。


    等萬疏狂說完之後,易九霄隻說了一句話:“我來隻是協助而已,仗還是靠你們打。”


    萬疏狂自信地笑了下,說道:“九霄,如果你能對陣陳流海,其他都交給我們。”


    “好,陳流海就交給我。”


    易九霄這句話說得很肯定,也很自信,現在的他對陣金丹九層,已經沒有太多顧慮了。


    “各位,現在有九霄大人對付陳流海,我們明天就開戰吧,現在我來布置任務。”


    九霄大人,這個稱唿恐怕是萬疏狂獨創,聽起來有些奇怪。


    接著,萬疏狂開始下達戰鬥指令,給在座的各位將領一一布置任務。


    這次議事易九霄很是輕鬆,他不需要考慮太多,隻要完成自己的職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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