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九霄長歎了一聲,說道:“我到來貴國,是想請陳國幫個忙啊!”


    “哦,不知道易大人想讓我陳國做什麽?”


    宣中春饒有興趣地看著易九霄,同時也在揣測易九霄的想法。


    在他看來,易九霄此行定是想讓陳國出兵侵入魏國,跟齊國一樣形成夾擊。


    如果真是這樣,他便不會答應,因為他想做漁翁,看著易齊兩國跟周國鬥個你死我活。


    “太宰大人或許也知道,這一年多時間,我已拿下周國四個州城,這本來是好事,但卻也是個麻煩事,這四個州城已經是我易國能吃下的極限了。”


    宣中春沒有說話,易九霄說的都是實情,他也一清二楚。


    頓了一下,易九霄又繼續說:“我這半年已沒再動手,一直想著解決之道,但並無良策,所以想請貴國幫忙,我易國負責攻打周國城池,打下的城池歸貴國所有如何?”


    “嗯~”宣中春一聽,怎麽會有這等好事,便問道:“易大人這是說笑吧?”


    “此等大事,易某怎敢說笑?我易國攻打周國,主要是為了複仇,另外是去除隱患,對周國的土地,我們要四個州就足矣。”


    思索了片刻,宣中春再次發問:“易大人為何選擇我們陳國白撿這個便宜,而不是與你們聯手的齊國?”


    易九霄哈哈一笑說:“太宰大人見疑了!最早我的確想到的是盟友齊國,而非貴國,隻是齊國與我易國不相上下,又有何能力守住。太宰大人,這並非隻是便宜,守城同樣有風險,這一點貴國也要清楚啊。”


    “風險宣某自然知道,隻是我陳國軍隊如何到你與周國交戰的位置,是不是讓我們從邊境一直打到你所在位置再與你會合?”


    宣中春說話的時候笑嘻嘻的,但話中滿是對易九霄心思的揣測,也是一種誘導。


    “並非如此,那要打到何時啊!我也等不及。如果貴國願意出兵,可以從我們三國交界處行軍至露州城,我會將露州城先讓與貴國屯兵如何?”


    易九霄的迴答出乎宣中春的意料,又充滿著誘惑,無形中勾起了宣中春的野心。


    宣中春心中暗想:“如此坐收漁利之事為何不做呢?”


    曾經易九霄所化的宋易跟他說起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故事,所以便一直想做漁翁。


    但表麵上宣中春卻說:“如此大事,宣某難以做主,還得稟告一下皇上再說。”


    易九霄舉手告辭:“那我便在金海客棧等候太宰大人的佳音了。”


    第二日中午時分,又是幾輛豪華馬車出現在金海客棧門口,今天客棧掌櫃已經見怪不怪了。


    從馬車下來的依然是羅匡和那位金丹官員,隻是此行不是去政務堂,而是去皇宮。


    估計宮中已經安排妥當,馬車在宮外並未被阻攔,而是行駛到迎賓殿前才停下。


    在迎賓殿中,易九霄見到了陳皇陳流風,隻見他神態優雅,卻是一位金丹後期高手。


    易九霄趕緊上前與陳皇見禮,陳皇看了一下易九霄,麵有異色,但並未說出來。


    隨後又與在場的宣中春,以及繼任的學士院院長樂鋒一一見禮。


    樂鋒也是金丹後期高手,易九霄不由得對陳國刮目相看了,大國畢竟就是大國!


    死了管璧一個金丹後期高手,依然能找出金丹後期來補充一品的位置。


    等易九霄坐定後,陳流風開口說話:“易先生,你所說之事貴國皇帝同意嗎?”


    “迴稟陛下,此事我已稟告過我國陛下,也帶來了國書,如貴國同意,雙方可以交換國書。”


    其實易九霄並沒有跟齊清茹要國書,他是直接從前線飛了過來。


    但是出京之前,齊清茹給了幾封蓋有印章的空白國書給了易九霄,他可以自行填寫。


    陳皇點了點頭,又說道:“那易先生希望我國派遣多少兵馬呢?”


    易九霄略作思索,其實早就想法了,片刻後說道:“第一次派遣十萬軍兵,五名金丹即可,等後麵有了更多州城再增派也不遲。”


    周國疆域遼闊,雖然每個州都較易齊兩國要大,但也有五十多州。


    陳國派遣十萬人馬,五名金丹,充其量也隻能守住五個州城。


    陳皇轉頭看向了宣中春與樂鋒,問道:“你二位怎麽看?”


    宣中春趕緊說話,他太了解陳皇,這個皇上對國土並無多大興趣,隻想修真。


    今日好不容易才將他說動了心,趕緊趁熱打鐵,不能有半分猶疑。


    “皇上,十萬人馬,五位金丹我們都是現成的。我們與周國交戰的人馬正在返程途中,不如讓他們直接去周國即可。”


    周國率先對陳國邊境發起攻擊,由兵部尚書顏光率領了十萬兵馬,五位金丹進行的。


    陳國聞訊後也在國內召集了對等的兵馬,等這些人馬開到邊關之後,周國的兵馬又撤到齊國那邊去了。


    十萬人馬和五名金丹收服了一下失地,正準備從邊境迴來,剛啟程沒幾日。


    大國也有大國的劣勢,每一次行動都是曠日持久,不如小國靈活機動。


    陳流風又問了一句:“你二人確定此事可行了?”


    這一問易九霄心中暗笑,都說陳流風優柔寡斷,果然不假,但陳流風並非糊塗人。


    隻見宣中春和樂鋒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迴複:“皇上,這是好機會,我們不能錯過。”


    可以想象,如果兩人中有任何一人反對,哪怕是稍有猶豫,此事定然不成。


    “那朕就依你們了,樂院長,你親自帶兵去吧!”


    陳皇顯得很是無奈,但安排樂鋒去倒也正確,齊易兩國的學士院院長都在戰場。


    易九霄心中有幾分好笑,這一下熱鬧了,成了學士院院長之間的決戰了。


    隨後便是雙方交換國書,交換完畢之後,易九霄跟陳流風告辭。


    陳流風讓宣中春和樂鋒送易九霄出殿,自己則迴宮去了,估計是不想耽誤修煉。


    剛出宮殿門口,宣中春突然說了句:“易大人,你是與樂院長一同出發,還是自行迴去。”


    這一問,易九霄便明白了,宣中春是怕自己耍花樣。


    便說道:“太宰大人,既然已互換國書,一切就請放心。我今日便走,在露州等你們。隻是軍機萬變,還請貴國早日出兵。”


    “好說!那我便與樂院長送易大人出城。”


    車聲粼粼中,宣中春與樂鋒將易九霄送到金州城外十裏,三人下車話別。


    就在一揮手間,易九霄已飛到空中,他用上了鵬翔術,速度真是迅疾。


    宣中春與樂鋒在地麵暗自吃驚,看易九霄這飛行速度,隻怕已超越一般金丹後期了。


    這鵬翔術在別人麵前擺擺勢子倒可以,真要一直用卻不行,半個時辰後便切換成普通飛行。


    易九霄並沒有直飛前線,而是飛向了易國都城慶州城,他已經快兩年沒有迴去了。


    期間很多事都是與齊清茹傳書,但是傳書畢竟受限,有些話還是當麵說比較好。


    日夜兼程,二十餘日易九霄便來到了金州城外。


    落地後他並沒有大張旗鼓,而是和往日一般悄然迴到了宋園的小樓裏。


    一進院門,就看到齊清茹和齊清芸分別在兩個房中打坐修煉,神情都很專注。


    突然,齊清茹一睜眼,抬頭便看到易九霄笑吟吟地站在門口。


    頓時就嗔怪了起來:“你如此鬼鬼祟祟地,聲息全無,想要嚇死人啊!”


    “皇上,我退到門外,稟報一聲再進來如何?”邊說身子還真的向後退。


    齊清茹有些急了,一把拉住易九霄,說道:“你想到哪裏去!”


    這一鬧,齊清芸已站在了門口,看著兩人在拉扯,也不明就裏。


    三人坐下,開始講述分別之後的曆程,彼此有太多話要說,足足說了一天一夜。


    當講到此行去陳國,與陳國聯手對付周國之事,齊清茹很是擔憂。


    “九霄,陳國也是虎狼,並不比周國弱,讓他們壯大了,會不會將我們也吃掉?”


    易九霄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正因為陳國與周國同為大國,我才想到這招驅虎吞狼之計。”


    “什麽叫驅虎吞狼?”齊清茹對易九霄所說的計策聽不明白。


    “做個比喻吧,周國是一頭狼,我們易國與齊國都是羊,周國這頭狼一直想吃掉齊易兩隻羊,兩隻羊就是聯手也未必能都鬥得過這頭狼,換句話說,狼躺著讓羊去咬也咬不死。”


    易九霄這個故事說得很形象,讓兩女聽得入神,若有所思。


    齊清芸突然插了句:“鬥不過這頭狼怎麽辦?”


    “那就隻能請陳國這頭虎了,這頭虎沒有鬥誌,我們隻能去誘惑它去激發它,讓它與周國鬥個兩敗俱傷,到時候易國與齊國才有機會。”


    齊清茹似乎完全聽懂了,隻見她沉吟半晌,說出了一個疑問,也是關鍵所在。


    “哪怕陳周鬥個兩敗俱傷,齊易依然是羊,還是吃不掉他們啊。”


    “皇上英明,驅虎吞狼隻是權宜之計,關鍵易國要強國,將自身變成虎或狼,這樣才能不被別人吃掉。”


    齊清茹狠狠地瞪了易九霄一眼,不是他說錯了什麽,而是因為他在私下場合叫她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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