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容的想法太明顯了,她請魏道來不是為了見證,而是要護衛太子,或者阻止比試。


    程光輕易便能看出厲容所想,同時他也猜到了樊橫與甘中威的打算。


    比試時,他二人肯定會不會留情,無論太子是真是假,他們都會痛下殺手,借機重創或者殺死這位太子。


    “哈哈~皇後不用擔心,我與明宇院長都在,到時由我二人共同護衛,還比不過國師一人嗎,明大人,你說呢?”


    程光迴頭看了看明宇,眼神很是犀利,就是要明宇到場表明態度。


    明宇此時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征詢地看了一下易九霄。


    易九霄一個微不可察的笑容被明宇捕捉到了,但程光沒能看見。


    因為程光背對著易九霄,看不到易九霄的表情。


    “既然太宰提議,明宇豈敢不應允,隻是明宇修為不足,太子的安危請太宰多操心了。”


    明宇這話說得很油滑,他的意思是可以答應你,但我未必能保得住太子平安。


    話中之意,程光怎會聽不出,他故意裝著不知,不接明宇的話茬。


    他說了句:“明大人答應了就好,你我合作,如果還有什麽差錯,那也是天意了!”


    接著,程光將頭轉迴,對著厲容說:“皇後,老臣提議在鬥法台進行比試,鬥法台場地寬闊,又有法陣防護,我和明大人一起進到鬥法台內,有情況可及時處理。”


    程光所說的鬥法台,乃是慶州城中比試或者決戰之地。


    其實魏國每個州城都有,隻是慶州城的鬥法台更大更穩固而已。


    鬥法台采用堅硬的石晶製作而成,異常結實穩固,哪怕金丹後期高手都無法將其破壞。


    而且鬥法台四周有法陣防護,台上的比試外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外麵的人卻無法幹擾台上之人進行比賽。


    在鬥法台進行比試,可以一對一,可以一對多,也可以多對多。


    通常有兩種規則,其一是鬥法,這種情況下有高手隨同比試雙方一同進入鬥法台,見證比賽結果,保護比鬥雙方不至於出現大的傷亡。


    另一種是決鬥,比試雙方進場,沒有保護人和見證者,最終結果是勝者出,敗者可能永遠地被留在了鬥法台上。


    鬥法台易九霄知道,齊國都城博州就有,他曾在台下觀看過比試。


    聽到程光提議在鬥法台比試,不由得心中暗喜。


    在鬥法台比試,哪怕是金丹修士,不打開陣法都出不去,勝者如果不放過敗者,那敗者是必死無疑。


    樊橫和甘中威這兩人必須要死,對於想殺死自己的人,易九霄從來都不會留情。


    甚至他連程光都想殺死,隻是正麵對陣金丹後期,他沒有什麽把握。


    當初殺死周國國師周同,純屬偷襲和巧合,如果正麵對上周同,他連一丁點機會都沒有。


    程光太囂張了!根本不將皇後和太子放在眼裏,從頭到尾都是自說自話,將一場本不該發生的比鬥變得理所當然。


    厲容是見慣了程光的蠻橫,對他也是痛恨不已。


    此人橫行魏國朝野幾十年,今日惹上易九霄,不知有沒有好結果,厲容希望易九霄能為她解恨。


    “程光、明宇,你二人必須要保護好太子,如果出了差錯,你們知道後果的!”


    厲容伸手指著二人,話語中帶著很強的怨氣。


    “遵旨”,二人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該給厲容的麵子程光還是給的,該強勢的時候程光會強勢。


    他表麵上答應著厲容,心中卻暗想:我要的就是出差錯,出了差錯又如何?你厲容還有厲家能將我怎麽樣?隻要不是我程光親手做的都無所謂。


    鬥法台離皇城不遠,半個時辰後,眾人出現在鬥法台前,皇後厲容也移駕至此。


    整個鬥法台周邊全部清場,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入。


    厲容專門調撥了四千禁軍在鬥法台四周戒嚴,四個禁軍編隊將鬥法台圍了個水泄不通。


    鬥法台有專門的官員負責,是朝廷斂財之地,隸屬於賦部。


    主管官員掌握著一枚鬥法陣牌,憑借此陣牌打開法陣,外部人員才能進入鬥法台。


    同樣憑借此陣牌,鬥法台上的人才能出去。


    法陣每開關一次都要耗費數百枚靈石,所以收費也較高,平常修士比鬥也用不起這個鬥法台。


    不但使用鬥法台的人要收費,看台之上同樣要收費。


    鬥法台的四周都是看台,兩萬個坐席將鬥法台包圍在中央。


    平常鬥法時都會提前發布預告,看客非常多,幾乎是座無虛席。


    但是今日不同,兩萬個坐席上隻坐了寥寥數人,也就是剛才在朝堂上的那些大員。


    易九霄和厲容單獨坐在看台的一個區域,數名宮廷內侍在旁邊伺候著,鬥法台的主官梅登束手站在附近,等候皇後的命令。


    這梅登有五十多歲的年紀,乃是四品官階,跟右侍郎的官階相當,修為是築基後期,就是他親自掌管著鬥法台的陣牌。


    比賽之前,厲容分別將程光和明宇叫了過了,進行單獨談話。


    為什麽不一起談,其中必有陰謀,程光心情很不好,也無可奈何。


    至於跟明宇單獨談了些什麽,程光就不得而知。


    但程光並不擔心,他相信自身的實力,在絕對實力麵前,皇後還能有什麽花樣!


    梅登手持陣牌,插進鬥法台邊緣的一個卡槽中,隻見光芒一閃,在卡槽的上方出現了丈餘寬的陣門。


    樊橫和甘中威最先跨入了陣門,然後進去的是程光和明宇,易九霄是最後步入陣門的。


    這五人進去之後,梅登拔出了陣牌,陣門隨即愈合的嚴絲密縫。


    鬥法台四四方方的,長寬都有百丈之多,地麵平鋪著致密的石晶。


    四麵的法陣就像一隻透明的罩子蓋在法台之上,包括頂部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在裏麵鬥法的修士最多隻能飛起百丈高,再往高處就會法陣擋住而彈迴。


    厲容此時也不是一個人在觀看,厲睿坐到了她的身旁,兄妹倆注視著鬥法台上的一舉一動。


    隻見五人進了鬥法台後,走了大約十來丈遠就停下腳步。


    然後是程光開始說話,接著明宇似乎跟程光在爭吵,由於法陣阻隔,裏麵的人在說什麽,外麵一點都聽不見。


    明宇的確是在爭吵,因為程光提了一個荒唐的規則。


    程光說:“院長大人,為了盡快測試出太子的實力,我提議讓樊橫和甘中威一起出手,這樣太子在逼迫下就會全力出手,那樣很容易看出太子的真實實力,反正有你我保駕,太子不會受傷。”


    “太宰,我認為這樣不妥,也不公平,太子進階金丹不久,對付其中一人都很勉強,如何能同時對付兩人,那樣會有危險。”


    “明院長,你真是膽小,你我都是金丹後期,還看不住三個金丹初期嗎?”


    程光說完,也不管明宇同不同意,更不征求太子的意見,直接說了聲:“開始。”


    話音剛落,樊橫和甘中威就出手了,如此好機會,他們早就迫不及待了。


    他們想早些出手,早點幹掉這位太子,給封家以及親友報仇。


    這位樊橫乃是工部尚書樊濤的堂弟,甘中威也是封家的至親,對於封家都是一片忠心。


    樊橫的法寶是一個皮口袋,號稱“乾坤袋”。據說是攻守兼備,能吞水火,能吞刀劍,能吞修士。


    甘中威有兩隻法寶,主法寶是一個葫蘆,號稱“三昧葫蘆”,可以噴火,而且噴的是三昧真火。


    他的防禦法寶是一把扇子,可大可小,變化多端。


    乾坤袋迎風變化成兩丈粗細,在樊橫操縱下,迎頭向著易九霄罩了下來。


    就在同時,甘中威也動起了手,手中的葫蘆變成五尺多長。


    隻見他一摘葫蘆蓋子,一股熊熊大火從葫蘆中噴出,直奔易九霄的腿部燒了過去。


    兩人定然商量過了,配合得十分巧妙。


    三位真火燒的是易九霄的下盤,幾乎封住了他的所有退路,逼得他隻能向上躍起才能躲過。


    但是,在易九霄的上方,有一隻大口袋等著他來鑽,對於他來說,要麽被火燒,要麽鑽口袋。


    明宇在一旁看得緊張不已,他真是為易九霄擔心,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就在他蓄勢待發之際,身旁的程光突然施展法力,凝聚成一隻法力大手,將明宇緊緊鎖住,一邊說道:“院長大人莫急,還沒開始呢。”


    麵對上下夾擊,易九霄既沒有向上,也沒有向下。


    而是將手中的穿山矛在地麵上一點,借了一下力道,整個人橫飛了出去。


    一飛就是幾十丈遠,乾坤袋和三昧葫蘆的夾擊雙雙落空。


    這是最基本的武功招式,但樊橫和甘中威卻沒有見過這種打法。


    他們本以為易九霄會拿出法寶進行防禦,或者是上下飛騰進行躲閃。


    見易九霄飛走,這二人也立即飛了起來,朝著他追了過來。


    三人一逃一追之際,離開程光和明宇便有六十丈開外。


    六十丈的距離有點遠,如果易九霄遇險,明宇將很難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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