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這種東西天生和寧斐無緣。


    本體早就習慣被人盯著看,所以即便是被跟蹤,也是毫無所查,就拿現在而言,在漆黑的小路上,身後有兩個低著頭一直跟著他的人,寧斐也隻當是自己魅力大。


    真正認識到對方對自己有敵意是被堵在小巷裏,其中一人亮出匕首逼他掏出財物時。


    寧斐看了眼天色,暗歎早知道就不省打車錢了。


    他看了一眼前麵兇神惡煞的兩個人,淡淡道:“你們會後悔的。”


    “哈哈。”搶劫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碰到比他們更囂張的,亮匕首的人衝同伴道:“你猜他一會兒會怎麽求饒?”


    同伴不懷好意的看了眼寧斐漂亮的臉蛋,“怎麽也得趴著求啊。”


    “你們聊得這麽開心,不如我來示範給你們看。”


    “好啊,”索性連匕首都收起來了,反正他們兩個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小白臉。


    擱在平常,放個電就解決的事情,因為沒吃晚飯,寧斐索性換了種方式,“現在是你們的最後一次機會,掉頭不顧一切的往迴跑也許還來得及。”


    “跑?一會兒爺讓你再也跑不動。”


    寧斐搖頭,執迷不悟就怪不了他了,他對著那兩人勾了勾手指,“你們靠近點。”


    ……


    “頭兒。”有人在門外敲門叫道。


    “進來。”烏和豫連頭也沒抬,“說。”


    “今天掃黃組有個大行動,我和小江被臨時抽調過去,麻煩您幫我錄個筆錄。”


    “筆錄?”烏和豫終於抬頭,看了眼牆上掛的鍾表,按理說很少有這麽晚會要錄筆錄的情況,畢竟現在很多事隻要私下調和幾句就好,要是大案子很少也會有目擊證人。


    “對,行兇的已經抓住了,現在醫院。”


    “受害人呢?”


    “正等著錄筆錄。”


    烏和豫皺眉,兇手進醫院,受害人毫發無損,這種場景怎麽覺得似曾相識。


    大家忙著去掃黃,筆錄室這邊格外安靜。


    “果然是你。”見到凳子上坐著的人,烏和豫不由歎道。


    好歹也見過幾次麵,寧斐親切的衝他招招手,“好久不見。”


    烏和豫多年辦案養成的直覺告訴他還是別見的好,某種程度上寧斐走到哪裏都會有案件發生,這麽想著眼角的餘光瞥見筆錄室的門,才想起小江走得急,沒把要是交接給他。


    無奈,他對寧斐道:“跟我去辦公室,錄個筆錄你就可以走了。”


    兩人麵對麵坐著,中間隔著一張堆滿資料的桌子。


    “說吧,”烏和豫攤開檔案夾,“這次用了多少伏特的電棒。”


    “沒有用。”寧斐誠實道:“那種環境下,哪還有時間掏防身工具?”


    烏和豫覺得在理,“妄圖持刀行兇的兩人都在醫院,莫非你會格鬥術?”


    “不會,”寧斐道:“我當然像大多數人一樣……不對,我就是大多數人中的一個,喊了‘快來救我,有人搶劫’。”


    烏和豫心裏重複了一遍他剛才說的的話,覺得哪裏奇怪,再仔細一琢磨又察覺不出來,隻好暫時把這個疑點放過,“有人去救你了?”


    寧斐搖頭,“大概是我唿救的聲音太大,他們被嚇暈過去了。”


    烏和豫自然不信,剛好這時接到醫院的電話,說那兩個人已經醒來,隻是耳膜被震裂了。


    掛斷電話後,他狐疑的看著寧斐,“他們聾了。”


    寧斐做出驚訝狀,“怎麽會?當時他們讓我叫,說我叫破嗓子都不會有人來救我,然後我就叫了。”


    隻是電視機的分貝調到了最大,還加了百倍擴大效果。


    震耳欲聾,這個詞有時候是真實存在的。


    理智上烏和豫自然不信,但事情發生在偏僻的小巷裏,一沒監控錄像,二沒目擊證人,完全是現下受害者說什麽就是什麽。


    寧斐當然也清楚這點,表情相當坦蕩,不過再看到桌子上眾多案宗裏放著的一本宣傳介紹冊眼神微微有些變化。


    長寧夜校。


    他將目光重新放在烏和豫身上,心想莫非這人也有和自己一樣的猜想,所有死者的共同點在於都在同一家夜校上課?


    直到晚上迴到家時,他還在考慮夜校的事情,總覺得那個名字莫名熟悉,應該在哪裏聽到過,多番思索無果,就在他快要放棄時,記憶突然複蘇:長寧夜校,之前和班雪鬆販賣假貨時曾聽他提起過,第五家族有一些明麵上合法的奇怪生意,其中有一家就是長寧夜校,不知是為何設立。


    等到哪天閑來無事可以去轉悠一圈。


    第二天起床後,手機上多了一條短信,是杜康約他出去。


    寧斐尋思,看來杜康最近應該忙的差不多了,迴複他自己隻有晚上有時間,畢竟前幾天出門遠遊找電線,積攢了不少電視劇要補上。


    適合晚上玩的地方不多,最受歡迎的就是酒店的房間和ktv的包廂。


    寧斐所處的這家包廂隔音效果還不錯,麵積也相當大,杜康難得穿了件顏色稍微明亮的藍t恤,目光也沒有往日的淩厲。


    要說杜康也是用心良苦,發現和寧斐用語言溝通經常答非所問,索性換種方式,不是都說音樂是溝通靈魂的橋梁?


    有的誇張,但可以試上一試。


    杜康看著寧斐,眉眼間隱約帶著笑意,不明顯但是可以看出此時他的心情是愉悅的,他把麥克風遞給寧斐,“唱上一首?”


    寧斐,“你確定?”


    杜康調侃,“又不是會要人命。”


    寧斐,“那倒不會。”說著,用麥克風試了下音。


    杜康從未聽過寧斐唱歌,內心還真有幾分期待,在他開嗓前,笑道:“不如先給自己一個評價。”


    “天籟之音,不費吹灰之力。”說完,寧斐站起身,背對他,看著屏幕,開始輕聲唱起來。


    仿佛帶著些迴音的聲音比寧斐自己評價的還要唯美,如翠鳥彈水,如同燕雀低鳴,杜康閉上眼睛,仔細感受其中的韻律。


    寧斐從左前方裝飾物的鏡麵上看見杜康閉上眼睛時暗暗放心,其實他是個唱歌廢,歌聲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聒噪。曾有同行聽完他的歌後評價道:烏鴉嘴唱的都比這強,烏鴉叫好歹還有節奏,寧斐唱歌會讓人覺得有人在耳邊一直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但耐不住他自身功能的強大,必要時完全可以假唱對口型。


    這才是不費吹灰之力演唱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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