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醒來的諸葛四郎還有些恍惚,撐起身體下意識的便喚出:“阿離”二字。


    遲鈍的大腦慢慢的開始轉動,憶起昏迷之前所見場景,頗有種身在夢幻中的錯覺。


    隻是丹田處隱隱做痛的感覺,已經房間中飄蕩的濃鬱藥味,讓他哆嗦著嘴唇,不敢置信。


    他是真的被蘇離廢了丹田?以後就是一個廢人了?


    他不信,不信。


    自虐似的提氣,但除了讓他身上疼痛加劇外,他再也感受不到體內的真氣。


    “啊....”諸葛四郎泄憤似的捶打著被褥。


    泄了一通之後,他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門房外麵靜悄悄的。


    他房間裏這麽大的動靜,不可能會沒有人推門來詢問。


    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心頭。


    諸葛四郎強裝鎮定,帶著喘意大聲的唿喚起自己貼身伺候的小廝。


    “青竹,青竹...”幾聲過後,久未得到迴應,諸葛四郎麵色死沉,隱約想要怒。


    好在,在他爆的最後邊緣,門房被一個陌生的瘦巴小子推開了。


    “大少爺,您有事吩咐?”


    “青竹呢?”


    小子低著頭,眼神閃躲,解釋道:“青竹哥哥被二少爺要去使喚了....以後您由我來照顧。”


    聽到這裏,諸葛四郎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突然就猛的往床沿上恨恨的捶了一下。


    小子被諸葛四郎憤怒的舉動嚇了一跳,下一秒就有些肉疼的偷偷盯了幾眼大少爺紅腫的手。


    看著都覺得疼。


    諸葛四郎也覺得疼,手掌不可自抑的顫抖著,很快就出現了烏黑色的淤青。


    要是以往,習武之人就是被大石頭砸到,也是無懼的,別說現在隻是稍微的碰撞一下,就疼痛難當。


    再沒有比這樣的事實能清晰的讓諸葛四郎認知到,蘇離當真毀了他最在意的一切。


    諸葛四郎麵有陰鷙,猛烈的咳嗽幾聲,顧不上擦幹嘴角的血跡,死死的盯著麵前的下人問道:“諸葛縱雲被接迴來了?是父親的意思嗎?”


    小子被諸葛四郎猩紅的眼眸嚇的一抖,身上毛,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這才低聲的快迴道:“是莊主吩咐的。”


    “好啊,看來他這是要棄我於不顧了。”


    諸葛四郎嘲諷的看向外麵冷清的門庭,他都傷到這麽重的地步,他的好父親卻隻顧重新尋迴自己的二弟跟繼母,卻對他不聞不問,連那些見風使陀的下人也一個個都是捧高踩低之輩。


    諸葛四郎一想起一日前父親殷殷的囑咐就覺得難受怨恨。


    隻是奇怪的是,他對利益當先的父親卻隻有怨沒有恨,一腔恨意全然都澆築在蘇離身上。


    他誓,餘生他定要手刃妖女蘇離。


    蘇離是不知道原主的前夫在心裏暗暗了毒誓,就算知道也不會在乎。


    大象會在乎腳底下的一隻螞蟻說要咬死自己的決心嗎?


    諸葛四郎不好受,以後絕對會寸步難行的境遇,蘇離就算沒有親眼目睹,卻也能猜測個**不離十。


    諸葛四郎是一葉障目,被趕出去後,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重返流雲山莊。


    原主曾經也勸過他,這種家人不是好相與的。


    但諸葛四郎卻堅信自己親爹是被繼母跟二弟愚弄了。


    原主見勸不過自己丈夫,隻能給他出謀劃策,好讓他成功的返迴山莊。


    蘇離在原主記憶中看到這些,就知道,諸葛四郎這廂被自己一廢,以後的境遇絕對與之前被趕出山莊還要不如。


    畢竟,為了重返山莊,他們把自己的繼母跟二弟全都得罪死了。


    痛打落水狗可是人類的劣根性,更可況本就是有仇的兩方。


    蘇離是拍拍屁股走人了,隻能留下諸葛四郎獨自一人享受了。


    這個時候,諸葛四郎以為自己已經很悲慘了,沒想到還有更悲慘,沒有最悲慘。


    不遠處那個黑瘦的小下人總是忍不住往自己臉上飄的視線,怎麽看怎麽奇怪。


    之前他是被憤怒衝昏了頭,注意不到這些。


    刺激多了,反而冷靜了下來,這不就現了下人身上不對之處。


    諸葛四郎不由的摸上了自己的臉,卻摸到了一手黑烏烏的藥糊。


    他記得蘇離那個妖女隻是毀了他的丹田,難道還由愛生恨,想要劃花他的臉?


    隻是也就額角一處小小的一塊敷了藥膏,對女子來說,確實稱得上是毀容,但對男子來說,這點小麵積的傷,就不算什麽了。


    不過很快,耀武揚威的找上門來,諸葛四郎撐著病體,什麽都顧不上了。


    而從流雲山莊離開的蘇離,轉了個道便換上了一身飄逸的紅色宮裝,眉間點上流火狀細鈿。


    就算冷著臉,但舉手投足間,仍舊百媚橫生,邪氣凜然。


    -


    “玉嫵,你再這般糾纏隻會讓我們雙方都難看,不如各自放手....就連你的伯父左相大人也同意了,隻要你簽下合離書,以後我也會多家照拂你的。“


    街上一朗朗俊秀錦服男子攜同一身穿勁裝,腰間別劍的明豔女子,與一溫婉婦人形成對峙的局麵。


    這種帶著風流的愛恨情仇,正是讓人十分感興趣的存在。


    何況,這裏麵的三個主角,都不是無名之氏。


    剛才那開口的男子正是最受當朝皇上寵愛的小王爺軒轅諾,而麵無人色,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溫婉婦人,則是他的王妃何玉嫵。


    何玉嫵的父親隻是一個芝麻大點的小官,但撐不住她有個能力了得的親伯父呀。


    而且,當初小王爺與左相大人親侄女的風光大婚,如今還曆曆在目,僅僅隻過了一年的光景,沒想到當初恩愛兩不相移的兩人成了此番模樣,也是唏噓。


    聽聞,一年前小王爺當眾為了王妃拒絕了皇帝跟太後賜下美人的舉動,並當眾表明他唯王妃一人足以。


    此舉可算是讓不少閨閣婦人羨慕嫉妒死了王妃。


    隻是誓言還未褪色,情郎心思已變。


    而小王爺如今正牽著手的女子,則是天山派的掌門之女張杉杉。


    城中百姓曾聽聞,小王爺在幾日前帶迴一女子,並將他安置在了離自己最近的院落中,幾乎是形影不離。


    大家都在猜測,莫非小王爺是有納妾的準備?


    沒想到今日會在城中見到這般勁爆的場麵。


    這小王爺壓根就不是納妾,而是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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