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城一如既往的擁擠喧囂。不過這兩個多月來,多了一個兩名學生幫兩七百多名修者完成夙願的話題。


    風廉和金血怕被人認出,趕緊把麵具戴上。


    風廉一路走一路找尋煉製凡級迴血丹和凝靈丹的藥材。加上原先的,一共可以煉製將近一百三十顆。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大概可以煉製四十顆。


    金血還沒從挖礦的噩夢中醒來,一看到亮晶晶的礦石就去詢問價格,卻一塊都不買。


    金血突然止步,傻傻地看著不遠處飄揚的招子。


    小草雞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爬到金血的頭頂喊道“小金金,小花癡。”


    風廉看去,明白金血為何變得癡傻了。招子上麵繡著“四海商會”四個字。


    “沒想到這裏也有四海商會。我們去看看。”風廉提議道。


    “好呀好呀,那裏熱鬧嗎?”小草雞叫道。


    “很熱鬧,據說那裏還有九翼天蛇和噬魂魔蛙。不過等級很低的。”金血淡淡地說道。


    風廉知道他在嚇唬小草雞,補上一刀,道“前幾天我聽說雲水沼澤的九翼天蛇派使者過來找尋血脈之力。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收獲。”


    “我困了,還是迴去睡覺覺吧。”小草雞如閃電一般鑽入金血懷中。


    這是四海商會的固定店鋪,裏麵的裝飾古樸,商鋪琳琅滿目。很多都是沒有標價的,提示交換相應物品。


    金血拿出一塊玄級一品的礦石放到櫃台上,店小二一看,立即跑去把掌櫃的喊來。


    掌櫃很熱情地招待風廉和金血。玄級一品的礦石等級雖不算很高,但是很少人會拿出來出售。因為玄級礦石是所有玄級以上靈器煉製的必需品,供不應求,緊缺得很。


    “先生,請問你要出售,還是兌換其他靈材?”掌櫃說話不急不緩,字正腔圓。


    “我想找個人,不知道需要多少費用。”金血問道。


    掌櫃表情依然,問道“這也是我們商會的業務之一,請先生把要找之人的情況給在下說說,我才能定價。”


    金血捋了一下思緒,說道“她叫許豔君,是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女。曾在你們四海商會供職,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她還有個叔叔,也在你們商會供職。”


    金血思來想去,能說的就這麽多。


    掌櫃明顯對金血的消息有些想法,說道“能不能具體一點,比如她和她叔叔在商會的哪個商鋪供職,商鋪編號多少,擔任什麽職務。”


    金血立即補充道“我想她叔叔應該是掌櫃,她應該就是管理賬房的。我遇見她們是在臨時搭建的獵殺者交易會上。”


    掌櫃有些為難地說道“以你的信息,我們很難查找。時常有一些人借助商會的旗號進行交易或詐騙。所以你說她們是商會之人,也未必。真正能確認是商會商鋪的都是我們這種固定的商鋪,而且還有商號。不過你可以先把她們的影像留下,我會向總部匯報,讓總部進行查找。不過要先交納三十玄晶。”


    現在金血和風廉都可算得上財大氣粗,三十玄晶少得讓他們驚訝。


    掌櫃看著他倆的表情,補充道“這隻是運送玉簡到總部的費用,如果總部確認接下這活,那還需要根據實際費用支付報酬。”


    風廉和金血點頭,覺得這樣的方式還是很公道的。


    走出商鋪,金血一拳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胸口上,懊悔地說道“當初怎麽就不多聊幾句,多了解一下她的情況。咳,了解了又怎麽樣,她現在在碎裂域,也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見麵。”


    “我想隻有我們足夠強大,這天底下,這宇宙中,沒有我們去不到的地方。”風廉隻能這麽安慰金血。


    金血平時嘻嘻哈哈,但風廉知道他對許豔君的思念之情日益加深。特別是自己與夢潔在一起之後,金血一直在克製自己泛濫成災的思念。


    既然已經委托四海商會,他們幹脆跑到對麵的日月商會再次委托他們幫忙查找。


    其實金血心裏知道,許豔君在碎裂域,他們不可能找到她。可他還是抱著這樣的幻想,自己能離開碎裂域來到這裏,難道許豔君就不能嗎?


    風廉在最繁華的十字街口處悄悄留下了一個標誌,那是他和魏安夫約好的聯絡方式,一個月之後他會來這裏與魏安夫的人碰麵。


    迴到學府,金血受了風廉話的刺激,決定立即閉關修煉,不達到武宗絕不出關。


    風廉去見了褚熙,把自己的甲胄亮出來給褚熙看,免得出現金血功法那種情況,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褚熙一看風廉身上的甲胄,臉上直抽搐,羨慕地說道“小子,你真夠肥的呀,連青宗給他們的第一繼承人打造的甲胄都給弄到自己身上了。可比為師當年風光……”


    風廉一聽,趕緊說道“師尊,你別先別感慨了,我就想問問這甲胄會不會給我帶來什麽麻煩。”


    褚熙瞪著眼看他,說道“麻煩?能有什麽麻煩。嘻嘻,麻煩算什麽?你要有的是災難。”


    風廉真的想罵人,這麽嚴重的事情褚熙居然笑得出來,不過他還得求著褚熙把情況說清楚,“師尊,您就告訴我這甲胄怎麽迴事吧。”


    “這甲胄來曆可就非凡了。”褚熙很有耐心地給風廉解說道。


    萬餘年前,青宗勢微,後繼乏力,逐漸沒落。


    就在一片愁雲慘淡中,出了一對不世天才的孿生兄弟。和風廉差不多一樣,前麵十二年無法修煉,但到了十二歲那年,苦練多年無法運轉的心法忽然啟動。


    之後他們平均每兩到三個月升一級,不到十五歲已經成為一代宗師。


    一個宗門或家族能否延續曾經的輝煌,或是變得更加強大,取決於他們的後續力量。青宗自然全力培養,靈器丹藥應有盡有。


    天才遭受的嫉妒也是很多的,當那種嫉妒不是單個行為,而是聯係到整個家族,宗興衰榮辱的時候,嫉妒就變成血腥的仇恨。


    當年的青宗盛極而衰,宗門之人甚是落寞。出了兩位不世天才,也讓青宗揚眉吐氣,甚至變得嬌縱蠻橫。更是惹得很多宗門,世家的不滿。


    於是在兩兄弟晉階仙境時,他們聯手攻入青宗,幹擾兩兄弟晉階。那一戰青宗徹底沒落。也因為這一戰,造成整個東大陸持續了兩千多年的戰火。死傷無數修者。


    後來薑家,姬家,巫族等出麵調停,才平息了大戰。


    剛剛平靜下來不到兩千年的東大陸又迎來了一位殺神。就是兩兄弟中的弟弟,他突然出現,身著仙品甲胄“入地”,手持神器幻滅,橫掃了整個東大陸,那些曾經參與刺殺青宗的宗門和世家有好幾個被滅門。


    直到元老院出麵,才平息了戰火。


    弟弟召迴青宗失散各地的門人,重建宗門。不到兩千年,青宗一躍成為東大陸第一宗門,延續至今。


    重新獲得元老院席位的那天,青宗請來東西大陸的最強者一起慶賀。


    席間,弟弟取出一件名為“飛天”的甲胄,掛在廳堂之上。


    這時大家才知道,從發現他們兩兄弟是不世天才的那日起,青宗就耗全宗之力為他們兄弟打造兩件可成長性甲胄,一件“飛天”,一件“入地”。


    直到青宗被屠門,甲胄都沒煉製完成。是幾位元老將它帶離,又花了數百年時間,才打造完成。悄悄送到弟弟手中,他花了兩千年,將玄級三品的甲胄祭煉成仙品。也就他這樣的天才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玄級的靈器祭煉成仙品。


    “飛天”主人,也就是他哥哥,在那次大戰中隕落。弟弟就一直保存著這件甲胄。


    現在拿出來就是要告誡所有人,當年的帳,看在元老院的麵子上,暫時放一邊。今後敢對青宗動歪心思者,殺無赦!


    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甲胄竟然被盜走了。更令人氣憤的是,盜走之人還留了一張字條掛在原先掛甲胄的地方。意思是說好東西就該拿來用,不是拿來顯擺的,你青宗不用,我就不客氣了。


    弟弟一是覺得顏麵無存,二是那甲胄是兄長的,丟失了心裏難過。於是在酒席上發話,誰能找到“飛天”,並歸還青宗的,青宗願出一套宗師一品的靈器交換。若是連盜賊一起擒住的,青宗願多給一套仙品的功法。


    為他這句話,整個大陸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可是數千年過去了,沒人再看到飛天出現。現在,它卻穿在風廉的身上。


    最後,褚熙意味深長地說道“給你甲胄之人,要麽是真的疼愛你,要麽就是在害你,你自己體會吧。”


    風廉哪裏知道山竹到底幾個意思,連他長什麽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可他想要脫下甲胄卻不能。飛天像是他血肉的一部分,根本脫不下來。


    “你應該感到幸運,像這種靈器是有靈性的。它不認可你,你穿不上去。它認可你了,你脫不下來。除非你死了。”


    風廉哀求道“師尊,那有沒有什麽辦法讓別人認不出它來。”


    褚熙拍著他腦袋說道“沒骨氣,你慌什麽。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和你同級別的修者,有誰知道它長什麽樣。以後等你遇上認識這件甲胄的人,你難道沒有自信能幹掉他們?不過‘飛天’這兩字得想辦法抹去,要不太明顯了。”


    褚熙也不是煉器師,隻能到靈閣去查閱資料,再問了幾位製器大師。大半天後才迴來,把“飛天”二字改成了“飛夫”就算完成了。


    風廉翻著白眼氣唿唿的說道“就這樣?那還不如不改。”


    褚熙也翻著白眼說道“不這樣還能怎麽樣?加一筆已經很難了,再多加一筆,說不定青宗那邊都會有哪位神人能感應到。沒事的,我再在上麵加一道魂力,讓別人看不清字就是了。反正在學府這幾年你絕對安全。”


    風廉沒好氣地說道“離開學府之後呢?”


    褚熙氣唿唿地低吼道“離開學府後你還沒有自保能力嗎?如果那時候你還沒有自保能力,別人不弄死你,為師都要先弄死你。”


    風廉還能說什麽?剛要離去,文之問突然到訪,丟給風廉一枚空靈戒。


    褚熙笑嘻嘻地說道“怎麽這麽著急,不到一天就把東西都備好了。”


    文之問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急?你要想催我直接說嘛。故意跑到靈閣上躥下跳,還跑到書樓去看書,我怎麽不見你有過這樣的雅興。”


    褚熙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風廉一掃那空靈戒,大讚。這才是空靈戒呀,裏麵的空間至少比他手中三枚空靈戒加起來還要大十幾倍。


    風廉將補天石交給文之問。剛要把空靈戒戴上,文之問說道“把裏麵的東西取出來,空靈戒還給我。”


    褚熙見風廉喜歡,立即搶先說道“不要那麽小氣嘛,不就一枚空靈戒。你們靈閣別的不多,就這東西滿地都是。”


    “你以為這空靈戒是學府裏的野草,到處都是一樣,你又不給你弟子弄一枚。”


    “老夫窮呀,這是學府公認的。”


    “諸長老,我剛進學府學習的時候,您是星閣閣主。這麽多年,學府什麽都在變,就一樣沒變,您知道嗎?”


    “知道呀,我一直都這麽窮。”


    “錯,是您一直這麽摳。永恆不變。”文之問說著催促風廉快點,看到風廉手上戴著的骨戒,立馬精神煥發,抓住風廉的手說道,“這東西借我研究幾天。”


    風廉還未答話,褚熙立即說道“可以,沒問題。”


    文之問喜盈盈地說道“剛才學生說話有誤,您一直都很開明,很大方,很……。”


    褚熙沒給他拍馬屁的機會,又道“不過代價是你把那枚空靈戒送給我徒兒。”


    文之問想都沒想直接拒絕,又舍不得風廉那枚骨戒,就把風廉拉到一邊商量道“我這枚空靈戒先借你用,你把骨戒借我研究,我什麽時候研究完了就和你交換迴來。我保證一定能讓你的骨戒增加至少一倍的空間。”


    風廉哪裏還有不同意的道理,直接把骨戒摘下來給他。


    文之問像是怕風廉反悔一樣,轉身就走,還不忘為靈閣警告風廉道“小子,以後你要換什麽靈材,到靈閣去換。你到沐雲城裏去換,是不是看不起我靈閣。你會後悔的。”


    “真是敗家。”褚熙恨鐵不成鋼地罵道。說著把一快令牌和一枚玉簡丟給風廉,“玉簡的內容好好消化再煉藥。拿著令牌去靈閣六號修煉室,那是我專用的修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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