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酒沒喝完,眨眼成了剁手的飯局,我躺靠在實木椅上,忍不住笑。


    軍哥見我莫名其妙的笑,他一酒瓶朝我丟了過來,我扭頭躲過去,瓶子落地碎成玻璃渣。


    “小東西,笑什麽,以為哥說躲他倆手,鬧著玩呢?”


    軍哥給嘴裏的煙吐出來,猙獰的麵目挺嚇唬人,我沒搭理他,轉眼看向他邊上三個刺龍畫虎的混子,淡淡的說:“剛出來,就好好混日子,別又進去送屁股!”


    三個大混子聽我這話,頓時炸毛了,吆喝著就朝我這邊擠,我一把給張帥手裏的刀奪在手裏,頂著最前邊人胸膛就捅過去。


    我沒岔他,拎刀下死手,一點兒沒躲他,這倒不是我突然狠牛逼,而是看準了這群人的尿性。


    搶在最前邊的混子,眼眸子盯著我手裏的刀,眨眼就變了神色,身子一扭,往牆邊上蹭了過去,正好躲開我手裏明晃晃的尖刀,心有餘悸的朝我吼:“狗東西,就你有刀!”


    他擱邊上虎著臉,在懷裏掏了半天,我也沒見他弄出啥破鐵爛棍,混的再霸氣,見到我這種不要命的,他也打怵。


    “都給老子坐下,瞎鬧什麽!”


    花豹怒目凝視他表哥,光頭佬鬱鬱不樂的迴了座位,兇狠的眼神卻一直沒離開我這邊。


    我衝他笑笑,這會可沒給他麵子,我給刀子丟給張帥,點根煙衝光頭說:“軍哥是吧,星城市七裏巷的彪哥,聽過沒?”


    軍哥聽我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個人,他朝花豹望過去,估計這死胖子不認得誰是彪哥,七裏巷離我這鎮上雖然遠,但花豹打小混的野,他下意識的瞄著我問:“你跟他熟?”


    我默默的搖頭,說:“不熟,也就幹過他兩次,哦,他腦殼上那道疤是我烙上去的!”


    花豹吐了口煙,冷不丁的笑,說:“用彪哥嚇我呢,他又不罩你,有卵用?”


    我灌了口酒,花豹這話說的有道理,彪哥不弄死我就不錯了,自然不會罩我,但花豹這話也給了我信心,擺出彪哥講事,我不過想試探下花豹跟他可熟,如果不熟今天這桌酒還是我的場子,花豹再怎麽混,他地皮不過一個鎮子打小,最多能在縣裏有點名氣,一旦出縣城進了市,誰認識他是花豹,還是花貓!


    “豹哥你誤會我的意思,彪哥肯定不會罩我,但在星城市他也不敢惹我!”跟著我轉臉看向麟仔和張帥,繼續給花豹說:“我這兩兄弟出了名的不要命,認識彪哥的話,你可以向他打聽下,在七裏巷是誰給他整的灰頭土臉!”


    我話音剛落,張帥一刀子死死的紮進餐桌,拍著自個胸脯說:“是寶哥帶咱兄弟幹的!”


    光頭佬眼一怔,花豹臉色也有些難看,跟他一起來的幾個混子依舊滿臉的不屑。


    麟仔見氣氛不怎麽活躍,他給酒杯舉起來敬花豹,說:“豹哥,大家同鄉,你混的比咱早,咱喊你一聲哥,禮數不能失,我麟仔家米廠沒了,我爸也進去了,打今兒個以後我也沒活路,算是半個道上不要命的亡命徒,啥事都擺明麵上,互相給個麵子,鬧急了,大家都一個腦袋,你說是不?”


    嚴麟這話說完,我驚奇的很,這小子啥時候這麽會說話了,有道有理還能唬人,我悄悄給他豎了大拇指,說的漂亮。


    花豹沒舉杯,瞅他樣子好像是在考慮啥,我插嘴說:“幾位哥哥給小寶麵子,都來喝這一場酒,我也把話明著講,路,一厘米都不讓,真挺直了脊梁鬧起來,可不是誰兄弟多誰就能耐。”


    他們幾個依舊沒舉杯的意思,但都沉默不語,我嘴裏的話說的兇,加上剛才拎刀表現出來的一股子不要命,他們再橫,心裏也得掂量我話的分量。


    我自個給酒喝了,繼續說:“對,我是人家的上門女婿,豹哥可以查查我老丈人家的實力,這事我不想驚動他老人家,就我自個擺平,我若處理不好,找我老丈人拿個幾十上百萬卸你們幾個人的手腳或者半條命,道上大票的亡命徒擠破腦袋搶著攬這活!”


    這話我可不是嚇唬他,村裏的路是我媽張羅的,她手裏的錢是王家二把手沈觀潮給的,因為高的事沈觀潮可能偶爾還會在我村裏逛逛,若他知曉我媽修路遇到流氓地痞的騷擾,別說花豹這幾個勞改出來的混子,就是身價過億的大老板,誰還敢繼續鬧?


    隻是我不想欠人情,我錢小寶是手腳俱全的男人,沒必要低頭求別人幫忙!


    光頭佬咽了口唾沫,給花豹打了根煙,我瞅他眼神沒剛才那般暴戾,估計是在等花豹表態。


    花豹點了煙,死命抽了口,壓著聲音給我說:“你這是嚇唬我,幾十萬塊錢沒必要動刀子見血吧?”


    他一說,我心裏就笑了,暗想狗東西你也有被老子唬住的時候。


    麟仔給我倒了杯酒,我說:“嚇唬也好,動真格的也罷,咱有事好說話,先禮後兵也無不可,豹哥想做生意,我自然不敢擋你的道,但你在財的路上擋我的麵子,我也不是啥好東西,六親不認的事我做的出來!”


    花豹輕輕點頭,手指敲著桌子,思量了會說:“我聽過,你沒結婚前,跟你媽在村裏活的跟狗一樣,達後你迴村也給那群老不死氣的夠嗆,不說你小心眼,隻是錙銖必報,夠狠,能忍,有句話好像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你一直是狗,突然達成了下山猛虎,立馬迴來咬人!”


    我慢搖杯子裏的酒,輕笑盯著花豹,說:“我生時命賤如狗,和狗一樣忍辱負重,不過打小沒爹疼,隻有娘愛,溫順的小狗長大成了野狗,誰欺負我娘,我咬他,誰跟我過去,我咬他,狗咬你,你真狠,反咬我啊,野狗不是猛虎,我真沒給這條賤命當迴事!”


    光頭佬聽完我這句話,他囂張的眼神熄滅了不少,整個人也萎靡了很多,他心裏已經慫了。


    這人成不了大事!


    我再次給酒杯舉起來,對著花豹說:“彪哥也好,豹哥也罷,我錢小寶都隻想交個朋友,今生能不能成龍稱虎,都得靠兄弟幾個扶一把,有錢大家賺,有路大家一起闖,結仇結怨有點兒鼠目寸光,在鎮上混的有頭有臉,麵子真的大嗎?不大,憑良心講不過是井底之蛙,豹哥,這話不是罵你,迴頭有時間上市裏玩,找我!”


    花豹手裏夾著煙,猶豫不決,我見他這會婆婆媽媽的絲毫沒有上午在村口的氣派,幹笑了一聲繼續給他說:“咱村裏的路就不勞煩豹哥出手,我錢小寶跟幾個兄弟能搞的定,這杯酒是我錢小寶謝謝豹哥對我村裏的路上心,以後再有事,鐵定請豹哥包忙!”


    不管是好話,還是孬話,我都給他倆表兄弟說了,最後的底線也亮了出來,他倆要是還不知進退,為了這條路跟個鎮上混子結仇結怨也沒啥大不了。


    我怕他們,但我不慫他們!


    雖然我沒混到他們大哥級別的社會地位,可我一條野狗的性子,逮住他,還能管他是什麽級別的大哥?


    虎豹雖未成紋,已有食牛之氣!


    這就是現在的錢小寶,我不是虎豹,但也有一顆嚐嚐這倆牛犢子的滋味,我眼神陰冷,盯他倆,嘴角帶笑,舉著酒杯的手一直沒鬆開。


    花豹臉有異樣,咬咬牙,最終還是給杯子舉起來,凝目注視我,說:“行,我服你一次!”


    仰頭,灌酒,我心如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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