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洋那次考了128,真是非常高的分數了。


    結果陸今夕打來電話問她英語成績。唐七說了,順便問了他一句多少分。142分,還說什麽成績不太理想,唐七當時氣得就掛了電話。後來知道陸今夕他們班的平均分竟然是112分。雖然知道陸今夕他們班是重點班,成績肯定好。可是這麽看來,唐七覺得自己113分挺了不起的,可放人家班裏就僅僅是沒拖後腿而已。


    唐七這刺激受大發了,再次換座位,她主動找潘洋做她同桌,就為了看他英語到底怎麽學的。結果這人就是做各種閱讀理解,瘋狂背誦單詞課文。沒什麽捷徑可走,拚的就是誰比誰努力。陸今夕似乎知道唐七心裏怎麽想的,一下子郵寄來不少英語資料。那段時間全班都能看到唐七和潘洋兩個,隻要有時間全都在背英語。班裏甚至都有人押注的,賭他們下次英語誰考得好。


    唐七掏出英語書背誦單詞,潘洋也是瞥了一眼唐七,對於昨天的請假沒有什麽好奇心。潘洋這個人心裏隻裝著讀書,對於其他事都不怎麽關心。不過兩人要是遇到不懂得問題,也會一起研究,一起找老師。


    唐七這邊安心的在學校上課,唐媽一早就從市裏坐車迴來。迴家拿換洗衣服,還有拿錢。唐媽當初帶過去的錢全用光了。昨天下午醫院通知繳費,唐媽手裏就沒錢了。唐建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錢,先給墊上了。可唐建國這個時候用藥最花錢的,人家醫生也說了,這個時候不是心疼錢的時候。是有便宜的藥,可一分錢一分療效。這個時候不用好藥,將來真癱了隻能怨自己。


    唐媽一聽,咬著牙讓醫院用最好的藥。可這才一天加上動手術的費用,唐媽帶去的一萬塊錢已經花光了,唐建霞還墊付了3千多。唐媽也不知道唐爸要在醫院住多久,想著這花錢如流水一樣,心裏又急又痛。心裏還隱隱擔心錢花光了,最後人還是癱了可怎麽辦。心裏煎熬的,生生老了好幾歲。


    「娘啊~建國這樣家裏可怎麽辦啊!」唐媽迴到家裏就在唐奶奶跟前大哭,村裏本家近房兄弟都過來詢問情況。唐媽野顧不上這些人,就坐在椅上捂著額頭哭。唐奶奶從唐媽一迴來,臉就陰沉沉的。尤其看著唐媽三句話沒說清就隻知道哭。那眉頭蹙著眼睛瞪著看著就有幾分嚇人。


    「哭什麽?人又沒死!遇到事就知道哭。」唐奶奶板著一張臉嗬斥道。「聽天命盡人事,命裏建國有這一道坎,能邁過去就過去,邁不過去就得自己想明白。哭有什麽用,你能把建國哭站起來。」唐奶奶指著唐媽責罵兩句,唐媽果然收斂不少,哭哭啼啼的聲音小了。


    「可……可娘啊,建國這躺醫院裏處處要花錢啊,家裏的錢前幾天建國才還了人家化肥的錢。家裏存摺上的錢,根本就不夠啊。」唐媽迴家就翻了儲蓄存摺,上麵錢一萬二多點,這幾乎是全部家當了。唐媽辛苦攢的錢,一下子全沒了,萬一後麵在遇到什麽事情,家裏真就揭不開鍋了。


    唐奶奶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似的刺進唐媽身上,那冰冷的眼神帶著鄙視,似乎看透了唐媽內心的小伎倆。唐媽不敢看唐奶奶的眼神,隻是捂著臉哭,嘴裏說著自己命苦,怎麽攤上這麽件事,又罵那禍害連累建國的不得好死。


    「家裏有多少就帶多少,不夠就去借!哭有什麽用。」唐奶奶是最煩人哭。哭能解決什麽事?是能把人哭好還能怎麽著?遇到點事就哭哭啼啼沒完沒了。唐奶奶活了這麽久,唐媽一說話她就知道什麽意思。唐奶奶看著唐媽的眼神輕蔑的都不屑一看。


    「衣服什麽的,小七收拾好了,拿著帶上錢迴醫院去。家裏真是一分錢沒有了,村裏本家這麽多挨家挨戶的去借,就是一家一百也能借夠。」唐奶奶懶得再理唐媽,人蠢的要命,這個節骨眼倒是會耍心眼。唐媽手裏緊緊攥緊存摺,抬起頭眼神埋怨的看著唐奶的背影。


    心裏怨恨的咬牙切齒,老刁婆子真是鐵石心腸,真該讓唐建國親眼看看,平時她說半句他.媽的不是,他就護的緊。就這麽一個兒子,都這樣了,錢還捂得死死的一個子都不捨得掏出來。


    唐奶奶一腳邁出堂屋,猛地一轉身,唐媽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迴,就讓唐奶奶看著了。唐奶奶那張臉本就刻薄寡情,這個時候垂著眼嘴角向下,眼神兇悍狠厲的盯著唐媽。唐媽本就害怕唐奶奶,經不住唐奶奶這一眼渾身打了一哆嗦。「苗文秀,你心裏想什麽我一清二楚,我手裏這點錢你就別惦記了。建國是我親兒子沒錯,我養他到成年,給他花錢蓋房子娶了媳婦成了家,我不欠他的,更不欠你的。你心裏那點怨恨給我收起來,真到借錢看病,沒錢吃飯的那一步了,我不會看著我兒子餓死。現在還沒怎麽著的情況下,你就想著別人給你出錢?沒人欠你的!」唐奶奶這麽連名帶姓的喊,喊得唐媽心裏咯噔咯噔的。臉上更是被戳破心思的難堪和窘迫。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鑽進去。


    換個一般人就是看出兒媳婦心裏怎麽想,也會當做沒看見。在農村父母的掙的錢就是兒子的,在兒媳眼裏都是天經地義的。兒子給養老,老兩口的錢就是兒子家的。兒子家遇到點事,父母不出錢?還不得被兒媳婦吐沫星子淹死。唐媽心裏就是這般想的,可唐奶奶就不是一般人。


    唐奶奶就敢指著唐媽的臉說,別惦記她的錢。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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