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靈力不斷注入寧風的體內修複著他的經脈,越是時間過去,鶴老人心底的震驚越多上了幾分,一炷香後,他收迴了手唿出了一口氣,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寧風,胖子知道估計是寧風的三族血脈暴露了,當下也有些緊張,誰知鶴老人關心的根本就不是這個,而是看著臉色緩和了不少的寧風道。


    “你之前是不是受過道傷?為何體內有股力量在幫助你修補?”


    寧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迴答,他知道怎麽迴事,看來老鬼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他的氣海裏那封印恐怕就是天地大道,所謂的道傷,對比起天地大道真的可以忽略不計。


    而且天地大道還能通過吞噬道傷的大道之力不斷壯大,自然會不拾餘力的幫他修補身體的道傷,寧風收迴思緒,皺眉盯著老人鄭重道:“前輩,地底到底有什麽怪物,好可怕,他隻是看了我一眼,我就感覺如同從煉獄走了一遭!”


    胖子在一旁饒有興趣的聽著,老人真是更加震驚的看著寧風,喃喃道:“你果然踏入了頓悟,還是心之頓悟,不然絕對看不見地底的東西,讓我想不通的是,那怪物看了你一眼,以你的修為居然還隻是受了點道傷,我真搞不懂你怎麽扛住那股精神衝擊的!”


    寧風隻能裝傻充楞,同樣大惑不解的看著老人,大致怎麽迴事寧風還是知道的,但他可不敢說自己腦海裏有東西,身懷異寶的事情,關乎到他太多的秘密,說出去隻有百害而無一利,還是裝傻來得實在,一問三不知就完事了。


    鶴老人搖了搖頭,歎道:“也對,你不願說就不說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那是的造化,至於這地底的怪物,你們真的想知道它的來曆嗎?”


    寧風點了點頭,胖子也點了點頭,鶴老人拍著地麵陷入了迴憶,緩緩說道。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嗬嗬,也不瞞你們,我是學院的八元老之一,地位等同於八峰之主的存在,修為巔峰時期更是半步至尊,不過現在嘛,也就勉強隻剩下了小聖人的實力了,我境界的暴跌,和地底下這怪物有著很重要的關係。


    咱們學院有個地方叫做虛靈界,那是一個遠古戰場,學院的優秀弟子都會進入裏麵,而我,龍瞎子,還有江瘋子,便是這個虛靈界的負責人,我修為墊底,半步至尊,龍瞎子真身出不了鎖龍塔,靈身隻有地至尊修為,江瘋子大約實力在人至尊。


    我們三人的主要人物,就是負責肅清虛靈界中那些打破平衡的存在,然後關進鎖龍塔鎮壓,而虛靈界中我們能接受的生靈的底線,便是至尊之下!


    地底下這怪物,叫做八足魅,簡單點說就是隻修煉有成的章魚怪,它們這一族極其擅長魅術,也算是海族中的一個異類,畢竟這麽醜的生物施展魅術,我實在是不敢恭維那畫麵。


    這頭八足魅突破到了至尊境界,我自然不能放任他不管,於是叫上了江瘋子和我一起去捉拿他,一切比我們想象中順利多了,可將它帶進鎖龍塔交給龍瞎子的時候卻生了變故。


    這家夥居然不知什麽時候吞食了妖族的聖階至寶萬妖鎮河圖,我、江瘋子、龍瞎子三個老家夥猝不及防都是受了傷,我修為最低,被這八足魅封印了兩個境界,導致修為暴跌,江瘋子左臂被重創,養了幾十年才緩和過來,龍瞎子的另外一隻眼睛,就是那次給弄瞎的,至於外麵傳聞的逆羽那小子使壞,那都是屁話!當世你見過有幾個至尊能夠暗算到祖境強者的?”


    原來是這樣,寧風頓時明白了地底下怪物的來曆,又聽到鶴老人繼續道:“後來事情被書生知道了,他說鎖龍塔困不住八足魅,或者說困不住妖族至寶萬妖鎮河圖,於是動用神力用天宮一角封印了這八足魅,我因為身體封印的緣故,隻能在這裏靠近這怪物修煉才能不斷衝擊八足魅在我體內部下的封印。”


    胖子咂吧了下嘴,嘿嘿笑道:“老頭子,聽起來你好像對書生不怎麽尊敬呀,怎麽這,你好像不太服氣他當院長?”


    鶴老人掃了胖子一眼,搖頭道:“你才是真正的不知天高地厚,我直唿書生名頭,是因為我是學院為數不多的見證書生一步步成長起來的老人,書生聲名不顯的時候,我甚至還幫過他,即使現在他在我麵前,我依舊會直唿其名。


    你們到底是太年輕了,不了解書生的為人,世俗禮法在他眼中猶如草芥,這才是我最佩服他的原因,三千年不改青山之誌,堅守本心寵辱不驚的人,我隻見過他書生一個。”


    胖子幹笑兩聲,不在這件事上繼續爭辯,鶴老人這才仔細打量起二人,隨即看了看寧風身側的小狼,目光中再次出現了一抹疑惑,不過他掩飾得極好,淡淡道。


    “你們也是這屆的新生?”


    寧風笑著點點頭,這老人剛剛出手助他,那一瞬間的氣息強大無匹,加上他剛剛的講述,身份十之八九做不得假,這等身份尊敬的長者居然毫無架子,倒是讓他刮目相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或許這就是那位書生的魅力所在吧。


    “多謝前輩剛才出手相助,小子感激不盡,胖子,給前輩行禮。”


    寧風也看出了胖子和這老人有些不對付,就好像天生命裏犯克,見麵就掐上的那種,老人對他有恩,胖子的性子他也清楚,這才出口調和道。


    胖子哼了一聲,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口是心非道:“小子莽撞,衝撞了前輩,還請前輩海涵!當然,明人不說暗話,我本人是不服你的!”


    鶴老人見狀也覺得頗為有趣,沉默片刻後爽朗的笑了起來,心頭卻是別有一番計較,這個神色平靜背負斷劍的少年還真是不簡單,能讓小胖子這種人對他言聽計從,三族血脈,果然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物!


    寧風無奈苦笑,雖然知道胖子沒有惡意,但這樣總覺得有點對不住這老人,老幼尊卑,寧風倒不是看得太重,但這老人有種讓人尊敬的氣場,加上他之前的講述,這種默默付出的人一直也是寧風最佩服的人,加上老人本就隱疾在身剛剛還不惜耗費精力救他,寧風才會讓胖子退一步的。


    “我二人就不打擾前輩清修了,胖子我們走吧。”寧風起身行禮,感覺力氣恢複了少許,雖然腦袋依舊有些暈乎乎的,但已經沒有什麽大礙,這一幕看得老人再度心底震驚不已,他端詳著寧風和胖子遠去的背影許久,而後緩緩盤腿坐下,喃喃道。


    “書生的春秋筆,居然賭在了他的身上,難怪剛剛遭到萬妖鎮河圖的攻擊沒事,書生呀書生,三千年前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三千年後,我依舊看不透你呀!”


    ……


    一個時辰後,刑法院門外,胖子等人都是心不在焉的在那看著懸賞牆上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懸賞令,刑法院很大,人山人海,他們幾人在這裏根本就引不起絲毫注意。


    刑法院十裏高牆,每隔百米便是有三位執法弟子神色肅然的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猶如一具具雕塑,刑法院高牆之外,張貼著一星到五星不等的懸賞令,綿延數裏之遠,足足幾千米毫無間隔。


    學院弟子接任務,隻需要將自己的身份令牌鑲入懸賞區域對應的格子裏,團隊任務則需要同時上交一份名冊貼在身份令牌之上,南川弟子雖然多,卻是很少出現為了爭奪任務大打出手的局麵,因為南川院的影響力太大了。


    人族十四州域,兩川之地曆來有最弱之地的稱唿,這和戰亂有很大關係,長期處於動亂,資源人力還有天地靈力,都消耗得很快,加上獨特的地理位置,南川武者積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再弱,南川也是人族堂堂一個州域,浩瀚疆土,就算是一個能夠破碎虛空的武皇強者,想要踏遍南川的每個角落,也要花上數月的時間。


    天風、天毒兩大帝國常年兵鋒,因為書生與兩個帝國始祖當初的兄弟情義,南川才有了王級以上強者不得幹擾世俗的說法,但站在武者層麵看,帝國哪怕是舉國之力,其實也比不上一些級家族、級勢力,不過因為書生的存在,沒人敢打破那個平衡。


    在南川,書生就是法律,南川院,就是南川武者心中的聖地,上至聖人,下至普通百姓,他們委托任務的選,都是南川院,這是任何州域都辦不到的,其它州域,大多委托任務都是由傭兵接手,唯獨南川,傭兵的地位遠遠比不上南川院。


    南川有多少人?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勢力?有多少其它州域往來的商人武者?有多少需要委托的任務?這是一個根本無法計算的龐大數據,而南川院,起碼接手了南川所有委托中百分之八十的委托任務。


    南川院弟子很多,算上結業的,在院的,百萬之數絕對是往小的方向說了,但這麽多人,其中靠任務為生的即使有半數,那麽也才五十萬人,聽著似乎很多很多,但任務不是兒戲,任何任務都有死亡率。


    幾年前的一個六星任務,南川院出動了近萬人去撲滅獸潮,結果萬人幾乎被團滅,活下來寥寥數人,所以說,沒有你接不到任務的時候,隻有你敢不敢接的任務,南川院懸賞牆上,為何都是一到五星的任務?因為五星之上,死亡率接近百分之五十,這是多可怕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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