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晚,皇城為數不多的幸存的一處豪府,兩道人影鬼鬼祟祟的朝著外麵摸去,若是仔細看,定能看到他二人身前十多米還有隻小熊在那裏大大咧咧的走著,絲毫沒有一點偷偷摸摸的覺悟。


    寧風和胖子兩個人看著鐵額暴熊有些蛋疼,本來是看這家夥個子小在前麵探探路,哪知道這家夥囂張得不得了,東碰碰西撞撞生怕別人不知道它來了似的然而最讓寧風二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一路下來居然還真的沒別人現……


    這簡直不能用神奇來說了,怎麽迴事兒?寧風暫時還真沒弄明白,不過看到鐵額暴熊那得瑟的樣子,猜測十之八九和這小東西有關,轉念一想,反正目的是達到了,這家夥囂張欠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姑且忍忍,看我們走遠了我保證不打你,這不僅僅是寧風的想法,甚至也是胖子此刻的想法,沒辦法,鐵額暴熊真的很囂張呀。在他倆麵前這麽拽就算了,關鍵是要出大門的時候挨著那打瞌睡的守門老哥尿了一地,那守門老哥被味道熏醒,茫然的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四周,捂著鼻子指著腳下的那攤莫名其妙的液體,感慨道:你好騷呀……&1t;i>&1t;/i>


    至此,成功偷溜的寧風也算慢慢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鐵額暴熊這家夥好像擁有了能夠讓它自己和身邊的人暫時隱身的功能,為什麽是暫時呢?寧風看著眼前的風行天嘴角抽了抽,逮住被凍成一坨的鐵額暴熊捏了捏,心道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剛剛溜出來,就在大街上遇到了正巧趕過來看他的風家三兄弟。


    被現原因有些尷尬,鐵額暴熊新覺醒了隱身神通,一得瑟就惡搞的想跳到風行天身上去,結果因為最近風家三兄弟遭到的暗殺反撲太多,在外基本都沒放鬆警惕,鐵額暴熊一調皮當場被凍成了冰雕,當的一聲就露出了原形掉到了地上,失去了它能力的寧風和胖子正好被尷尬的當場抓獲。


    “咦,寧大哥,胖子,你們這是?”風行雲在馬背上慵散的伸著懶腰,這些天不眠不休的戰鬥讓風家三兄弟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卻難掩雙目中的奕奕神采,這稍稍鎮壓完餘黨,便是馬不停蹄的飛奔過來看看寧風的傷勢,沒想到居然剛好在大門外不遠撞了個正著。&1t;i>&1t;/i>


    寧風見幾人神色疲憊就知道他們長時間沒休息了,要知道他們可是武王的修為,能露出現在這副倦憊的樣子可想而知這段時間的忙碌,心下不由得很是感動,便是坦承道:“風大哥,風二哥,行雲,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與胖子怕你們麻煩,這才偷偷準備離開的。”


    三兄弟裏麵要說私交,自然是風行雲與寧風最是熟悉,當下便是急道:“這怎麽行,寧大哥還沒和我們一起吃慶功宴呢,三日之後,大哥要在皇城西山鑄高台新拜軍師,到時候順便大犒三軍,你們怎麽能這時候走呢,不成不成,必須留下來!”


    其他二人也紛紛表示他們應當留下來,並且強調他的傷勢未愈,寧風卻是搖搖頭解釋道:“不是我與胖子不想留下來,而是一來南川院招生在即,我倆不願意錯過了機會,二來我的體質你們多多少少上次也現了一些端倪,我雖然不能細說,但是你們應該不難猜到我這種人絕對會讓有心人盯上,我們大家好不容易費盡周折才熬到了今天,就算不考慮我,也得想想季二哥的苦心呀。”&1t;i>&1t;/i>


    風行雲和風行軍依舊還在勸說,胖子也在一旁和二人談論寧風的傷勢,也覺得寧風的情況留下來真的沒什麽好處,一來這邊飽受戰亂,連滋補魂識的天材地寶都千金難求,二來他也隱晦的提到了異端審判團,告誡了二人一些鮮為人知的秘密,兩兄弟聽完都先後沉默了。


    風行天到底是長兄,考慮得多一些,最後歎息一聲道:“五弟你要走,大哥自然不能強留,不過大哥也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夠幫忙。”


    寧風立馬抱拳道:“大哥請講。”


    風行天拿出一塊漆黑色古木令牌,沉聲道:“這是南川的江山令,是皇極道前輩那日暗中給我的,否則我們也沒這麽容易平定戰亂。因為這東西在我手裏,毒師的鐵甲大軍才會退迴劍閣道,我們現在才有足夠的時間穩固和休養三軍。”&1t;i>&1t;/i>


    寧風眼前陡然一道異色,道:“這麽重要的東西,大哥給我幹嘛?這可是三軍如今最強大的後盾。”寧風太清楚江山令背後代表著什麽,代表著書生和他的南川院,甚至代表著整個人族的意誌,隻要江山令在手,風行天即便是南川加冕稱帝也無人敢說一個不字,因為這就是名正言順。


    風行天搖了搖頭,心情突然有些沉重,語氣凝重道:“你聽我說五弟,雖然我風行天談不上什麽為國為民的大好人,甚至為父報仇大起三軍其實也隻是一個幌子,我父親成全了我,我母親激勵了我,他們二老用生命換來的今日風家的風光。可不管任何理由和借口,這場戰爭的挑起者都是我風行天,南川亂世起於風家,我三兄弟也誓將用風家鐵騎踏平這亂世。但如今,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地,我們這一路而來,血流成河,屍山血路也就罷了,可當初伏屍嶺一戰行屍暴走,活屍如潮,如今天風各處亡靈大軍便如同蝗蟲過境,勢不可擋,不是我風行天貪生怕死,而是我還有我的士兵們都不清楚它們的弱點。我希望五弟你到了南川院,能將這塊江山令交給書生前輩,就說我風行天願意用唯一的機會,請南川院高人入世平定屍禍,五弟,拜托了!”&1t;i>&1t;/i>


    寧風聽得大是觸動,也明白了風行天這一席話真的是交給了他一個沉甸甸的擔子,這件事其實很微妙,風行天本人的身份去做,目前來說不管是時局還是動機,都會讓有心人大作文章,而他目前的影響力,還遠遠達不到派使者去請南川院高人來見他的程度。


    而寧風不同,一來風行天信得過寧風,深知這個五弟為人雖然低調修為談不上多驚豔,但做事穩重,而且重情重義斷然不會拒絕他的請求,二來寧風目的地也是南川院,加之與南川院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真的是此事的不二人選。


    至於說拖一拖,風行天很清楚,屍亂之事一日不解決,那南川將來的局勢就惡劣難以收拾,現在他是武王不假,可葉小狐已經開始奉書生之命行走天下,南川即將迎來強者入世的大時代,若是有心術不正之人打上了屍群的主意加以操控,那事態必然展到難以挽迴的地步。&1t;i>&1t;/i>


    寧風慎重的接過江山令收好,鄭重道:“大哥放心,小弟一定盡全力完成此事,這就與胖子走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三位,珍重!”


    風行天也是躬了躬身,隨後看著寧風漸漸遠去的背影朗聲道:“來日江湖悠遠,兄弟有難,隻需振臂一唿,我風行天即使遠在天涯海角,必將驅馳!”


    時間悄然流逝,一晃三天過去,皇城西山之上,風家軍浩浩湯湯雄壯的隊伍正在緊鑼密鼓的鑄就高台即將在下午對步臻進行拜將封侯的儀式,而在忙碌的三軍之中,有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西山某處懸崖一角,偷偷摸摸的抽著大煙。


    話說聯盟軍的領袖,也就是飛羽門的張飛和羽化門的門主關羽,二人皆是耐不住寂寞的人,自然覺得監軍修築高台這等鳥事沒什麽意思,於是就偷懶溜達到了瀑布背麵的懸崖,找到個凸出去十多丈地方抽起了大煙打時間。&1t;i>&1t;/i>


    二人登高視下,突然想起這段時間連番大戰,不由得觸景生情,想到了他們死去的大哥,關羽道:“三弟,大哥的靈位帶來了沒,我突然想看看大哥了。”


    張飛忙點頭,然後脫了鞋,從兩隻腳鞋底板中央扯出幾塊薄木板拚合在了一起,悲痛道:“二哥,你看,我們好久沒祭拜大哥,大哥都生氣了。”


    下方,剛剛探出個腦袋準備爬上來的皇天看到這一幕頓時就心裏狂笑,我去,兩個傻蛋,你大哥那不是生氣,那是你丫的腳氣。


    說起來皇天也是實在倒黴,那日展開血遁大法,慌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卡在了半山腰,偏偏最氣的是,他兩番動用精血,半月內幾乎是修為盡失,在那卡住他的地方休息和掙紮了十天,恢複了一點點靈力就急不可耐的往上爬了。&1t;i>&1t;/i>


    關羽摸著垂在地上的白胡子,愧疚的端著劉備的靈位往前走了幾步,到了懸崖盡頭,突然疑惑地摸了摸腦袋,扭頭看向張飛道:“咦,三弟,我感覺好像踩著什麽軟綿綿的東西了,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張飛跑過去一看,見鬼影都沒一個,便道:“定然是大哥顯靈了,快,咱們將大哥靈位放下拜一拜。”


    二人將靈位放在懸崖凸石末端,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而另外一邊,被關羽踩了一腳的皇天嗷的一聲慘叫,心說你倆憨貨給老子等著,我上去恢複了實力保證不把你們打成豬頭,突的看到身側剛好有一截藤蔓便是鬆手抓了過去,這時正好張飛往懸崖下看了看,正巧躲過,皇天還沒鬆口氣,突的又覺得大腿一疼,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青色小蛇咬了他一口,認出這是劇毒之蛇心道如今自己沒有恢複修為那豈不是很痛苦?立馬被嚇得往上拚命的順著藤蔓攀爬,同時伸手打掉了青色小蛇。&1t;i>&1t;/i>


    關羽和張飛低頭一拜,皇天這時正好伸手朝山崖上邊緣頂端抓去,摸到一個實物頓時心中大石落下,剛一鬆手才現尼瑪的居然抱著塊靈位,整個人將靈位一拋,朝下落去,口中悲憤怒罵:“我恨你們!”


    委屈的聲音讓關羽和張飛陡然站起,看著那塊大哥的靈位在地上打著滾,關羽當即大怒,喝道:“何方妖孽,出來受死!”隨即大刀猛地朝地麵砍去,整塊凸起的大石也自二人腳下開始崩塌。


    皇天在下方好不容易抓牢,心道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嘛,於是就用盡剩下的力氣繞到了兩人側方爬到了山頂,正巧看到剛剛他呆的那塊大石開始被砍斷,心道一聲還好老子機智,於是艱難的踉蹌爬起站立在了平地上,頓時就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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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在這時,張飛突然臉色大變,吼道:“糟了二哥,大哥的靈位!”言罷張飛整個人撲向了往下落的大石,順手就將丈八蛇矛往身側一拋,皇天呆滯的摸著額頭的大包,隨著往下落的身體在空中劃著優美的弧線,淒厲無比的吼道:“老子一定會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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