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狗剩原本還想著從母親這裏打聽一下李阿妹的下落,沒想到消息打聽不來,現在連家裏的鑰匙也要上交,當場就跳了起來,“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你現在連這個家門都不讓我進了?原來當年你養我也不過是為了麵子,跟本不是真心的想養我,現在見我大了,一天也不想要我,你可真夠狠心的,難怪當年為了一個啞巴拋棄我爸。”

    “住口。”劉小蘭聽不下去了,打斷兒子的話,“董狗剩,你給我聽好了,要是當年沒有你徐叔,你現在還活不到這麽大,就是活大了也是在農村裏幹莊稼活呢。董家跟你說我跟拋家棄子,你敢讓董建國來親麵跟我對質嗎?你現在說這些話,良心都被狗吃了。你徐叔從小到大是怎麽對的你?你上學外麵下雨,你徐叔頂雨去接你,把雨衣給你,自己淋病了,家裏做好吃的,什麽時候不是你吃夠了,你徐叔才伸筷子。你不記這些恩情也就算了,做為一個小輩,指著長輩子的鼻子罵,這就是董家教你的東西?那是畜生才幹的事,你不是看我們都不順眼嗎?那正好,把鑰匙交出來,以後可以不來,不看到我們,自然不用不順眼了。”

    董狗剩被堵的啞口無言,憤然的瞪眼劉小蘭,最後死要麵子的把鑰匙扔到沙發上,“交就交,這個家以後求我我都不迴來。”

    一邊丟下狠話一邊往外走,一個個的說是為了他好,現在鑰匙被要去了,怎麽沒有人出來幫自己說一句話,一群虛偽的人,現在還有什麽可說的。

    董狗剩怒氣衝衝的往家裏走,大半夜的,隻能迴村裏去住,直到深夜裏才走到家。董建國老的很快,腰都彎了,正坐在炕上看電視,就看到兒子迴來了。一陣的不高興。

    “乍迴來了?”

    “我說不迴去,現在被趕出來了,臉都丟光了。”走了半宿,董狗剩坐在炕上喘著粗氣。

    “因為啥?”董建國覺得劉小蘭不會那麽狠心,一定是有什麽事。

    “我說她拋夫棄子,她就和我急眼了。”董狗剩說的也不算是謊話,“那個啞巴有什麽好的,還說怎麽真心對我,還不是假惺惺的。你看看大晚上的趕我出去,也沒有人擔心。現在終於露出真麵目了。”

    董建國點了煙抽著不說話,煙霧裏他緊鎖著眉,“那咋整?你能跟我在家種地咋地?我看實在不行,你還得找你媽去,讓她在廠子給你安排個工作。你也不能總這樣混日子。”

    現在連他都是自己在外麵打工,掙點錢養自己還費勁,這麽個大小夥子,他哪裏能養得起,再說年輕輕的,不幹活還能總呆著?

    “我都被趕出來了,還去求她。她更瞧不起我。”

    “那你的意思是不去?那你就去別的地方找工作,明天就找。”董建國按滅煙,背過身子躺下了。

    董狗剩也累了,跟本不以為意,直接扯了被子躺在炕上,衣服也沒有脫。可是第二天早上就被董建國拉起來出去找工作,這些年來董狗剩哪裏起過這麽早,被董建國叫了好幾次也沒有起來。

    看兒子這樣,董建國一巴掌打了過去,“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找工作。老子養不起你。”

    “你不是我親爸嗎?養我怎麽了?我長這麽大你才養我幾天?還總說啞巴黑心,我看你還不如啞巴。”董狗剩也來氣了,說完了又扯被子躺迴到炕上。

    董建國氣得渾身直抖,“那啞巴好你就找啞巴去,以後別說我不管你。”

    一甩胳膊也走了。

    董狗剩卻是睡的自然醒才起來,到廚房裏找了一圈,一點吃的也沒有,才罵了一句老不死的走了,路上遇到去城裏的農用車,搭了腳,人在城裏的旅店亂轉,隻想著看看能不能碰到李阿妹,可到底讓董狗剩失望了,轉了一天也沒有遇到李阿妹,心知這次怕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在旅店裏的李阿妹錢都被母親給搜走了,沒有錢出門也沒有用,隻能在旅店裏呆著,一邊想著用什麽辦法能讓母親同意她留在城裏。

    等到下午,羅海英就拉著李阿妹往火車站去,李阿妹不願意,被羅海英打了一巴掌,這才腫著臉悶聲不語的去了車站。

    直到火車開走了,羅海英才鬆了口氣,鬆開拉著女兒的手,把買的紅腸遞過去,“你也別怪媽狠心,媽是從你那麽大走過來的,現在才知道什麽好壞,可是晚了。媽不想讓你跟媽走一條路,你也不小了,是媽沒有想到,等迴家跟你爸商量一下,給你找一個好婆家。”

    “農村有什麽好?我不嫁農村去。”李阿妹一臉的不高興。

    “農村不好,你還找一個農村的處對像?”羅海英反問她一句,也沒有跟她生氣,“你真想嫁城裏的,迴家好好求求你姥爺,讓你姥爺和你大舅說,在林區裏給你找一個好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

    李阿妹臉上這才有了笑,“行,迴去我就找姥爺說。”

    到底不過是小孩子,這才說找好的,馬上就忘記了董狗剩,羅海英心下鬆了口氣,也把這事放在了心上,迴家裏就是舍了臉,也要好好求求父母。

    羅海英母女走了,張桂蘭沒有去在意,到是聽說陳丹在廠子裏很安份,時間久了,仍舊和來的時候一樣認勞任怨,暗想陳友不怎麽樣,女兒到是不錯。

    也是聽了劉小蘭說人跪在廠子門口的事之後,張桂蘭才心軟的讓人進了廠子,現在觀察下來,並不是進來做什麽壞事,到真是走頭無路了。

    羅繼聽說張桂蘭讓陳友的女兒在廠子裏上班,還挺驚呀的,當聽張桂蘭把事情學了之後,也沉默了,最後拉著張桂蘭的手說她做的決定對。

    父母這輩子的恩怨,不能扯到孩子身上,陳友故然不讓人喜歡,可陳丹卻很可憐,在那樣的家裏長大,見人都不敢說話,這個年代了還吃不飽,可想而之過的什麽日子。

    到是羅繼的申請交了上去,上麵找了他談話,談了什麽,羅繼誰也沒有告訴,不過正在辦交接的手續,手上的工作都交到了楊宗義的手裏,他就可以退休了。

    張桂蘭拿他打趣,“你是廠裏退下來最早的吧?”

    “是啊,也是孩子最多的。”羅繼也感覺很輕鬆,“要不要給那兩個小子去個信?”

    “還是算了,這個數歲有孩子,讓孩子們知道了都笑話,等他們迴來自己看吧,到是你退休的事情,要和他們說一聲。”張桂蘭一邊拿起了電話,“學校裏也不讓用手機,聯係都不方便。”

    聽著媳婦埋怨,羅繼但笑不語,然後就看著媳婦在那裏打傳唿留言。

    吃晚飯的時候,家裏來了客人,讓張桂蘭挺意外的,並沒有說別的,將孫米粒請進了家裏。

    孫米粒很懂禮貌的道了謝,才在沙發上坐下來,人有些拘謹,卻又給人感覺溫柔似水是的,看到她這樣,張桂蘭不知不覺的就想到了孫梅。

    “喝水吧。”張桂蘭把水遞過去,同時坐在了孫米粒對麵的沙發上。

    “謝謝阿姨。”孫米粒靦腆一笑。

    “你過來有事吧?”羅繼在廚房裏做飯,張桂蘭也不耽誤,直接開門見山的扯開話題。

    當年與孫梅就是麵上和和氣氣的,二十年了,張桂蘭不喜歡仍舊那樣,有些人不需要給麵子,其實不用問她也猜到了孫米粒到家裏來什麽事,無外乎跟自己的兒子有關。

    “阿姨,我和愛婚姻的事您都知道了吧?我今天來是想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那天與阿姨碰麵,我並不知道阿姨就是愛婚姻的母親,直到這陣子,才聽說了。”一直等不到羅愛婚姻的消息,孫米粒有些沉不住氣了,今天才上門來探虛實,“我知道這樣突然上門來有些失禮,那次遇到阿姨之後,我才在我媽媽那裏聽說了當年的事情,我才想著來見見阿姨,希望阿姨給我和愛婚姻一次機會,不要因為當年的事,而排斥我們相處。”

    “是愛婚姻讓你來找我說這些的?還是你自己想的?讓我給你們一次機會?”張桂蘭聽著她這話就不喜。

    果然並不是因為孫梅,而是孫米粒這做作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孫梅,真是母女天性啊。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決定的。”孫米粒害羞的低下頭,“愛婚姻很好,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

    “所以你就關了他的傳唿,明知道他剛下火車,都不讓他迴家見父母,而是去你家,不從你母親的事情說起,你覺得你這樣的女孩會讓人喜歡嗎?”張桂蘭淡淡的笑著,說出來的話卻似一把劍直刺向孫米粒。

    這樣的直白,沒有一點餘地,竟讓孫米粒有些招架不住。

    在她的認知裏,張桂蘭是一個事業型的女人,麵上一定不會讓人下不來台,可是與她的預料完全不一樣,這樣的犀利不給麵子的直接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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