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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經性梅毒,是梅毒螺旋體在全身係統播散,同時侵犯腦膜或血管引起神經組織變性或血管病變的一種慢性中樞神經係統疾病。


    這是醫學專業書籍上的書麵說法,如果用普通人能聽懂的語言來描述的話,那就簡單了。


    就一句:梅毒鑽進到腦袋裏去了!


    這是一種很難啟齒的病,如果一個梅毒患者沒有經過係統的治療,那麽等到梅毒晚期的時候,神經梅毒就會非常的常見。而隨著社會“某些方麵”的發展,現在神經梅毒的發病率也有增高的趨勢,以至於在某些醫院的神經專科,有些特殊的時候,住院的患者裏麵梅毒感染率甚至高達百分之十!


    視神經損害,也就是劉紅軍所出現的那種看東西黑一塊,後來模糊的情況,就是神經性梅毒後期最常見的症狀之一。另外還有一些症狀,比如麻痹性癡呆,脊髓癆,或者那些常見的症狀如發熱、頭疼、惡心、嘔吐、頸項強直等等,也都比較常見,與其他的神經係統疾病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所以,很多有相關症狀的患者入院之後,都會被醫生們要求做梅毒螺旋體抗體測試。


    當然,這讓很多人都有些難以理解,尤其是那些從未有過婚外性行為的人,更是難以接受。傳媒也曾經報道過類似的事情:比如某個患者出院的時候才發現,醫療收費單裏竟然有梅毒螺旋體的檢查,最後鬧到對簿公堂。


    從目前的證據來看,劉紅軍的病,很有可能就是神經性梅毒。隻不過隻有視神經損害的**表現,而沒有其他神經係統症狀,這種情況確實是極為少見的。


    後續的事情,田路是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既然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下麵要做的,無非就是和皮膚科進行會診,從而確定進一步的檢查方案,等完全確診之後再進行相對來說漫長的治療而已,這些事情,自然有李強來做處理,田路沒有必要插手了。


    不管最後確診之後,劉紅軍和他的家人能不能接受這個現實,田路都不想介入其中。


    尤其是牽涉到家人的關係方麵,更是田路一直避免介入的雷區。


    或許在電視上或者小說裏麵,有很多熱心腸的醫生會擔負起調節矛盾的重任,但是在田路看來,這並不見得是正確的做法。他不是所謂的心理專家,或者是感情專家,真正插手別人的私事不見得就會有好的結果。


    至於說劉紅軍,或者誰的秘密,田路也完全沒有一絲探究的興趣。


    可能他以前知道自己得過這種病,隻是私下隱瞞了下來,也可能感染了之後就是一直沒有症狀,潛伏十幾年後才發病。而感染的原因,可能是真有冶遊史,也可能是手術、輸血、拔牙等醫療操作造成了感染,甚至也可能是因為刮胡子、紋身、穿耳釘等等極為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


    可是,這和田路就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莫說田路不是劉紅軍的主管醫生,就算是,也不可能尋根究底的去探查別人心底的秘密。


    。。。。。。


    下午正點下班,田路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


    好好地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床之後,昨天身體和精神上的疲倦都一掃而空!好好洗了個澡,然後穿上家裏最合身的西服,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田路心情愉快的走出了家門。


    兼職教授的聘用儀式是在上午九點半舉行,不過田路還是在七點之前就出發了。


    不到八點就到了學校,田路先去研究所裏麵待了半個多小時。現在實驗室基本上已經萬事俱備了,田路這次也就是再細細的驗看一番,查缺補漏而已。


    九點整,在神經生物學研究所主任童向陽的陪同下,田路來到了基礎醫學院行政樓的大會議室。


    代表著喜慶的紅色條幅已經掛上,展開的幻燈屏幕上也打出了兩行大字:“京師大學基礎醫學院兼職教授聘任儀式”就連長桌兩旁的座位上,也已經坐了幾個學生摸樣的人,看來應該是學院選出來列席的學生代表。


    其中的一個學生,見到田路進來之後,雙眼之中突然爆射出驚訝之極的神采!


    “嗨,趙柳同學,咱們又見麵了。“與對方的難以置信相比,田路倒是很自然的走過去,微笑著和張倩倩的男朋友打了個招唿。


    “田,田老師?您怎麽也來了?”


    趙柳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


    沒有說話,田路笑著指了指掛起來的條幅。


    驚愕異常的趙柳還沒來得多問,田路就被童向陽頗不耐煩的一把拉走了。對於這些學校的學生們,他可沒有那麽客氣。


    在童向陽的帶領下,田路快步迎向了剛剛進門的基礎醫學院院長鄭明塵。


    “歡迎啊!”


    剛一進屋就見到田路,鄭明塵連忙上前一步,熱情的握住了他的右手,使勁的晃了起來:“剛才我還在那兒想呢,咱們除了第一次認識之外,好像就沒再見過了吧?你說,除了像這種場合之外,我要見你一麵是不是特別難?”


    “呃。。。。。。嗬嗬。”


    一時間有些難以領會“領導“的意思,田路尷尬的笑了笑,連忙答道:“我這周五要參加晉升答辯,所以前段時間比較忙,等過了這周,您應該就可以經常在研究所見到我了。”


    鄭明塵眉角一挑,笑責問道:“哦?要晉升了?正高?”


    剛一問出口,鄭明塵自己馬上就覺得不太可能,又搖了搖頭道:“哦,這個應該不太可能,嗬嗬,副高?”


    “是的。”


    田路點了點頭笑道。


    “加油啊!”


    鄭明塵手上的力道又緊了一緊,笑眯眯的說道:“把那邊的事情做完了,就應該多抽出一些精力放在實驗室上麵吧?小田,你不專職搞基礎本來就已經很可惜了,要是再不加點油,我們這些老家夥可是要跳著腳罵人嘍!”


    對於鄭院長的調侃,田路也隻好苦笑著點了點頭,保證以後一定多抽出時間來實驗室,鄭明塵這才鬆開了右手,和一旁的童向陽打起了招唿。


    京師大學基礎醫學院名聲在外,自然不會一年隻聘任田路一個兼職教授。實際上,今天的聘任儀式上總共有四人出席,還有一位因為在國外的研究到了關鍵階段,隻能缺席受聘了。


    很快,另外三位受聘的專家也紛紛趕到了會議室。


    每一個受聘專家,都和田路一樣由聘用的係所主任陪同著,所以童向陽一看就知道是哪個係所的,在田路耳邊不停的小聲介紹著:“看,這個是天然藥物國家重點實驗室的老盧,這個是幹細胞研究中心的上官**那個是免疫重點實驗室的趙群,嘖嘖,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雖然說得含含糊糊,但是童向陽的這句話明顯是一句雙關語,而奇妙的是,田路竟然也第一時間聽出了鄭明塵話中的意思。


    能讓這些了不得的人物聘的兼職教授,肯定不是那種靠著權力,或者靠著以前的資本就可以做到的。今天其他的三位兼職教授,看起來也都不簡單啊。。。。。。


    “各位專家,請大家過來一下,咱們趁著會還沒開始先認識認識。”


    離九點半還有一小段時間,大家也不可能幹坐著,於是鄭明塵便熱情招唿的招唿了起來。


    既然院長相邀,田路自然不能不去,也就站起身,跟著童向陽漫步走了過去。


    隻不過剛剛走到鄭明塵附近站定,田路立刻便發覺了不對:幾乎在他住腳的同時,好幾道不滿,甚至還帶著一些怒意的目光就直直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微微一怔,田路心中不由得納悶兒不已:這次他可就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了。


    身為受聘人員,田路自然以為自己走過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渾然不知因為他的年齡,再加上比年齡更嫩一些的長相,眾人還以為他是來參加聘任儀式的博士生代表,見他硬是擠進這個圈子都有些不悅。尤其是那三位學校的主任,如果不是有客人在的話,恐怕就要當場大聲嗬斥,說他這個學生不懂禮貌了。


    不過話又說迴來,就算是田路知道了眾人的想法,恐怕也隻會一笑了之了。


    今天的情況,和兩天前的神經外科年會不同。在神經外科那個臨床領域,田路還沒有拿出過讓人信服的成績,而就算是手術做得非常棒,名聲也僅限於舊金山醫學中心範圍之內。但是在基礎醫學的領域,他有三篇《natune》的文章,他有一套出色的研究理論,可以說,這樣出色的成績讓他有著十足的底氣!


    無論從哪方麵來說,他已經是踏入這個圈子了!


    離儀式開始的時間已經不遠了,鄭明塵自然不可能詳細的一一介紹,隻是通報了大家的名字、單位和研究領域等最基本的內容。


    從某種意義上講,田路也算是醫學院的自己人,自然要放在最後介紹。前麵的三位兼職教授,幹細胞研究中心和免疫實驗室的兩位都是外籍華人,一個叫常青,現就職於德國那提亞幹細胞實驗室:一個叫燕木華,是美國布朗大學免疫學係的教授。兩人都是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也是年輕力壯,精力十足。而藥物實驗室的那位兼職教授陳東升,卻已經六十多歲了,來自嶺南大學分子藥物研究所,是一位資深的生化藥理學家。


    第五位不能到場,自然也就不用介紹了,倒是田路一聽陳東升是來自嶺南醫學院的教授,不等鄭明塵介紹自己,馬上就驚喜的上前一步,伸出手道:“原來是母校的老師到了,學生田路,見過陳老師!”


    “母校?”


    老教授陳東升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後才把手伸了出去,點頭笑道:“你是嶺南畢業的?哪一級的?“2000級的。”


    田路笑著說道:“不過我記憶中好像沒有聽過您的課,可能是您那年不教我們班吧!”


    2000級?


    眾人心中一算,那不是畢業才八年嗎?


    果然是在讀的博士生!


    “哈哈,我已經好多年不教書了!”


    陳東升見到自己學校的學生,自然比較親熱,方才的小小不快也煙消雲散了,點頭笑道:“你叫什麽?現在跟著哪位導師?”


    “跟著蘋位導師?”


    田路登時愕然,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尷尬了起來。


    鄭明塵一聽,連忙上前解圍,苦笑著說道:“諸位不要誤會了,這位也是咱們今天受聘的兼職教授之一!“啊?!”


    聽了鄭明塵的話,眾人立時大驚,眼珠子馬上蹦了一地!


    這個年輕人也是兼職教授?


    沒開玩笑吧?!


    眾人的臉色都突然變得非常古怪,唯一的例外是陳東升,自己學校的學生出色,他臉上也是有光的,對待田路的態度也明顯的親熱了起來,不但右手抓住田路緊緊不放,甚至左手也扶了上來,用力握著大笑道:“好啊,好啊,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待到老教授陳東升說完,鄭明塵這才笑著繼續介紹道:“這位是咱們醫學院附二院神經外科的田路,受聘於神經生物學研究所,主要從事血腦屏障的研究。”


    神經外科?


    眾人又是一愣!


    自從見到這個神秘的年輕人之後,幾位大佬已經是短時間內一驚再驚了!


    “你是神經外科醫生?怎麽也做起基礎研究的兼職教授了?”


    和他人相比,陳東升的顧慮要少上許多,心中驚異之下,問出了其他人都想提出的問題。


    田路笑了笑道:“我畢業後去了美國留學,在那邊做了兩年的基礎研究,出了一點兒成績,最後研究論文有幸發表在《natune》雜誌的神經醫學版上,嗬嗬,再加上鄭院長和童老師的抬愛,這才僥幸有了這次機會。”


    田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情況,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剛才驚奇無比的其他幾人,眼中也終於露出了釋然之色。


    基礎醫學研究,有時候也是很講究機緣的。


    如果讀博,甚至讀碩的時候跟了個好導師,利用導師的想法和思路,確實有可能在兩三年內做出成績。而如果運氣好的話,在那些頂級雜誌上發表也不是不可能的。


    眾人身邊都不乏這樣的例子,所以想了一想之後也就明白了。


    唯有童向陽,聽了田路簡單到簡陋的介紹之後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補充解釋一番,不過看到田路一臉的平靜,猶豫一下之後,又縮了迴去。


    雖然明白了田路做兼職教授的由來,但是眾人心中卻還剩下一個疑問:既然基礎研究有了這麽出色的成績,怎麽就迴國了?而且迴國了以後,怎麽又轉去做外科醫師了?


    不過不等眾人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來,鄭明塵的秘書走過來提示大家,時間到了,儀式應該開始了。


    眾人壓下心頭的疑惑,馬上在座位上找到自己的名字,紛紛坐了下來。


    在一片掌聲中,鄭明塵意氣風發的站在長桌的頂端,大聲的宣布道:“諸位,歡迎來到京師大學,我宣布,京師大學基礎醫學院兼職教授聘任儀式,現在開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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