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城突如其來的憤怒,再加上後背重重撞在牆上,顧南煙胸口一陣犯悶,一口氣差點沒有喘上來。


    兩手緊緊拽著陸北城的手腕,她滿臉漲得通紅,吃力地說:“陸北城,你給我撒手。”


    盡管平時挺厲害的,但陸北城真發狠弄她時,顧南煙終究不是對手,男女的力量懸殊還是太大了。


    怒視著顧南煙,陸北城非但沒有把她放開,掐在她脖子上的右手反而更用力了。


    顧南煙漸漸的缺氧了,就連陸北城的身影在她眼中都不清晰了。


    兩手依舊抓在陸北城的手腕上,顧南煙想說話,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四肢漸漸變得無力。


    小寶,小寶……


    顧南煙想起了小寶,想起小寶沒有爸爸,以後可能也沒有媽媽了,她的眼淚便唰唰直往下落。


    怒掐著顧南煙的脖子,看顧南煙不再說話,眼淚直往眼角滑落,陸北城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意識到顧南煙快斷氣了,才一驚地把她鬆開。


    突然唿吸到新鮮空氣,那口氣終於喘過來,顧南煙一下跪在地上,捂著胸口猛地咳嗽了起來。


    垂眸看著無力跪坐在地上的顧南煙,想到她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兒子,陸北城的眼圈一下紅了。


    顧南煙怎麽能這麽狠,怎麽能和其他男人生孩子?


    胸悶犯堵難受,那口氣怎麽都喘不過來,仿佛剛才被掐住脖子的人是他。


    轉身走到落地窗前麵,外麵的夜景很美,陸北城從兜裏摸出香煙和打火機就給自己點了一根。


    玄關那邊,顧南煙屈膝坐在地上,右手還在按著胸口,還在喘氣。


    香煙抽完,陸北城把煙頭掐滅在旁邊的煙灰缸,轉身便看向了顧南煙。


    他說:“顧南煙。”


    剛剛叫完顧南煙的名字,顧南煙掄起旁邊的擺件花瓶,揚手就朝他砸了過去。


    陸北城沒想到顧南煙會把花瓶扔過來,所以他沒有躲,硬生生用腦袋把砸過來的花瓶接住了。


    下一秒花瓶碎在地上,陸北城的額頭有鮮血快速的流出,經過眉眼嗒嗒嗒的落在地上。


    這時,顧南煙兩手撐在地上強站了起來,她說:“陸北城,我姓顧不姓陸,我不欠你陸家任何,更不欠你陸北城一分半毫,我的身體,我的子宮是屬於我自己的,我想生孩子,想生誰的孩子是我自己的事情和自由,你陸北城無權幹涉半分,你沒有資格要求我做什麽。”


    顧南煙不卑不亢,鎮定強大的聲明,陸北城眼圈更紅了。


    一動不動的看著顧南煙,看著她眼中濃烈的恨意,陸北城問:“孩子的爸爸是誰?”


    對顧南煙和那個孩子下不了手,那個男人,他肯定不會放過的。


    顧南煙:“和你沒關係。”


    陸北城:“顧南煙,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


    顧南煙嘲諷的說:“你要查就去查,反正人已經死了,你想報複也沒有機會了,這口氣你咽不下去也得咽下去了。”


    陸北城:“顧南煙,你覺得我會信?”


    顧南煙直視著他看了一會兒,而後說:“陸北城,既然都到了……”


    顧南煙話還沒有說完,陸北城打斷了她:“離婚的事情你別想了,這輩子就算互相折磨到死,我也不可能放你和別人雙宿雙飛。”


    他早就說過,就算他陸北城不要的東西,別人也別想撿漏。


    四目相望,顧南煙冷冰冰看了陸北城半刻,最後冷聲一笑:“陸北城,我連兒子都有了,我還怕跟你耗?你要玩,我奉陪到底。”


    說罷,打開房門就摔門而去了。


    顧南煙前腳剛走,陸北城轉過身便朝落地窗而站,兩手揣迴兜裏,想著顧南煙連孩子都有了,想著她要死要活的要離開自己,陸北城猩紅的兩眼,眼淚從眼眶裏落了下來,鼻尖也紅了。


    活了29年,他從來沒有為誰落過淚。


    今天卻破防了,心如刀絞,難受的快要窒息,甚至希望顧南煙剛才不是拿花瓶砸他,幹脆拿把刀捅在他的心髒上,讓他一了百了。


    拿下眼鏡,抬手捏了一下鼻梁穴,手袖和手瞬間沾染上了鮮血。


    頭上的傷口仍然在流血,陸北城卻都忘記他受傷了。


    他們從有記憶的時候起,就活在彼此的迴憶了,顧南煙非要次次攻他要害,非要把他往死裏整嗎?


    三年前的事情是他不對,可她再怎麽生氣也不該走這一步。


    冷靜的吸了一下鼻子,陸北城轉身走到客廳的吧台跟前,沒有挑選直接開了一瓶就喝了起來。


    今天這件事情就算再委屈,陸北城也不會找沈離他們喝酒,就算把他打死,他也開不了口自己被綠了,顧南煙生了個兒子,卻不是他的。


    猛烈灌了小半瓶酒,陸北城忽然嗆到了,手背抵在口鼻猛地咳嗽了起來,比顧南煙剛剛還咳得厲害。


    顧南煙!顧南煙真他媽狠。


    腦海裏都是顧南煙,陸北城的魂仿佛被人抽走了,他的人生,他把公司做的這麽好,似乎都沒有了意義。


    --


    車子停在顧南煙跟前時,看顧南煙臉色不好,以及她脖子上的淤痕,陸景陽臉色瞬間變了:“我哥剛跟你動手了?”


    陸景說完,直接就往大樓走了去。


    顧南煙見狀,連忙下車拉住陸景陽:“我剛還手了,他的頭被砸破了,再說他正在氣頭上,你別上去還給他當出氣筒。”


    陸北城今晚氣得不輕,顧南煙看出來了。


    所以把陸景陽拉住了。


    這是她和陸北城感情上的事情,陸景陽好歹是他的堂弟,顧南煙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三年前,顧南煙走的時候,他們兄弟倆已經動過手,隻是顧南煙不知道罷了。


    手臂被顧南煙拉住,陸景陽轉臉看向了她。


    顧南煙說:“景陽,我今天夠累了。”


    白天陪了小寶一天,再加上剛才那一鬧,顧南煙早已渾身無力,也不想再拉架了。


    關鍵知道陸景陽不是陸北城的對手,不然就放他上去了。


    陸景陽見顧南煙說累,他這才看著她問:“你確定剛才還手了?”


    顧南煙一笑:“放心吧!他肯定要去醫院的。”


    顧南煙說完,陸景陽也笑了。


    自打她當媽以後,他差點都忘了他祖宗從來就不是好惹的人,她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


    顧南煙看他沒有剛才氣,把他往迴拉著就上車了。


    --


    樓上,陸北城還在喝悶酒,想的還是顧南煙剛才那些話和她的兒子。


    “北城,你怎麽了?怎麽渾身都是血?”


    陸北城怒氣衝衝離開陸家老宅之後,秦海雲後腳就找出來了,從禦臨灣到別處的幾個房子,跑了一圈終於把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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