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這張角度不錯呀。”

    傑森玩笑道,冷天辰依靠在鏤空的欄杆上,撐著下巴望著對麵的巨大海報,他沉靜的說:“掛這麽大的海報,引人耳目嗎?”

    悄然的看向海報中的她,眼睛徒然睜大,像是被他的吻驚嚇到了,傑森笑開了:“幫你順手推舟啊。”

    “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說真的,天辰,你這吻還是貨真價實啊,我畫麵很美啊,這個角度拍就更美了。我的拍攝技術還不錯吧,昨天路過卻見此景,著實讓我詫異,天辰,你什麽時候變得懂情調了。”

    傑森繪聲繪色的描繪著,星目眯起,冷天辰笑的風輕雲淡,但眼裏,卻是滿滿的促狹。隻是緊緊的盯著她,那張初看平凡無奇的麵容,

    陣陣清風吹拂起海報,他俯身吻住她,彼此的影子映在金色的霞光之下,綠色林蔭,驚鴻一瞥,卻是觸目驚心。於是身後的風景暗淡成靜止的背景。

    他輕聲迴答:“既然是夢,那就演的逼真點。”

    “任喜歡啊,任喜歡啊,你可知道你栽進了狼圈裏。”

    冷天辰望著掌心中的手機,她給他來電,第一句話卻是:“你看到教學樓上的海報了嗎?”女人聲音一些急切,他淡淡的笑著:“取景挺好的呀,不喜歡嗎?”

    “瘋了嗎??全校人都在注視著,議論紛紛,天辰,這是你弄的嗎?趕緊取下來。”

    “隨他們,還有。。。。。”他嘴角微微上揚:“照片上的你很漂亮。”

    站在一旁的傑森聳聳肩,他們對視著,傑森笑而不語。

    紀明希依坐在天台上,視線停留在那副巨型海報上,他斜過頭,時間和空間,似乎在漫長的沉默中向著遠方迅速延伸,久久未能迴神。

    ————————————————佑  雪  君————————————————

    冷家別墅內,傭人忙碌卻井井有條。

    鋪上宣紅的地毯,別墅內擦的一塵不染,當冷天辰一迴來時就有預感今天冷家內的不尋常,

    “少爺。”傭人俯身,他蹙眉:“今天怎麽迴事?”

    “老爺今天迴來,晚上6點到。”

    “今晚迴來??”可是父親並沒有給他電話,為什麽匆忙從澳洲趕迴來?

    當冷笙趕迴別墅時,家內的一切都準備就緒,別墅大門緩緩而開,兩旁傭人紛紛俯身:“老爺。”

    冷家一家很少會像今晚一樣聚在一起,偌大而修長的餐桌,冷笙換下衣服,然後徑自坐下,此時冷天辰再就坐,明希和天露分別坐在他的對麵。冷笙拿捏起桌上的高腳杯,傭人連忙斟上,他輕飲,隻是沉靜的說:“吃吧。”

    這時大家才敢動碗筷,他們所謂的家庭聚餐通常下都是在這樣緊迫的氣氛下進行,天辰不語,冷笙隻是先看了看自己的小女兒:“天露,你母親接到電話,老師說你這次月考又門門不及格。”

    天露調皮的露出舌頭,隻顧著低頭夾著碗裏的飯菜,她清楚的知道父親又要開始訓人,首要炮灰就是她了。

    無奈之下她細聲說:“爸,這你不能怪我。”

    “不怪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家裏請了多少家教,都被你遣走了。你這任性的脾氣一定給我改改。”

    “爸,要知道有個聰明的哥哥,你們把最優越的遺傳因子傳給了哥,哎,我就是你和媽媽的‘落網之魚’呀。”

    “嗬。、、、”紀明希硬是忍住想笑的衝動,

    冷天露一邊感慨,一邊搖頭:“爸,真失敗,我考不及格,有時真是力不從心啊。”

    冷笙有時真是拿她這個女兒沒轍,她是家裏最小一個,萬人嬌寵,脾氣更是無法無天,給她請的家教,不是被她氣走的,就是拿她沒轍。這真是個頭痛的問題。

    “幹爹,給天露請家教我倒是有個不錯人選。”

    “是嗎?希兒。”

    “恩,是的,幹爹。”

    冷天露勾勾手指,眯起雙眸:“明希哥,我不介意那個‘不錯人選’是你。”

    紀明希笑著:“嗬嗬,你想的美,冷天露。”

    冷天辰從不介入他們之間的吵鬧之中,隻是沉默的撥弄著碗中的口味蝦,他和任喜歡一起吃飯時,她的口味他大致都掌握了些,她喜歡吃蝦,然後雙手同時派上,久而久之,她在他麵前也不顧及形象,看她吃的那麽開心,他真想問她,有那麽好吃嗎?

    就這樣看著她,她頷首笑著問他,好吃的東西不要讓它不翼而飛,然後信誓旦旦的祈禱著,‘我要開動了’。

    真有那麽美好嗎?因為一頓可口的飯菜。他真的很想問她,為什麽會那麽快樂。

    “辰兒。”

    冷笙的聲音讓他恍然迴神,從小他就習慣父親的聲色俱厲,十幾年來都是如此。他嘴角的笑意儼然消失,冷笙說:“飯後到我房間來一趟。”

    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暮色漸深,冷笙獨自站在窗前,直到房門漸開,他才轉身望向自己的兒子,天辰一直是他的驕傲,天辰開口:“爸。”

    “坐吧。”

    他未坐,隻是走近冷笙身邊,兩人一起望著窗外的暮色,許久,冷笙說:“上次的相親,”他停頓著,然後若有所思的望著天辰:“上次你太無禮了,天辰。”

    “嗬嗬。”天辰笑了笑,他早該料到與此有關:“何為無禮?爸。”

    “你對江小姐怎麽說的?”

    “我隻是沒加掩飾的告訴我們的目的是什麽?我和她見麵的目的是什麽?商界的潛規則,強強聯合,會創造更多的奇跡,爸,這是你親口教我的。”

    “我要的是結果。”

    “是啊,我明白,我們是商人,懂得什麽值得投入,什麽不值得。什麽時候尚未成熟,什麽時候該下注,我們彼此都清楚的很。”

    “那。。你。”

    “是的,我故意欲擒故縱,在我麵前談什麽自由戀愛,可笑的很。”

    冷笙一時間沉默不已,他的兒子長大了,在他毫無在意之時,已經不會按著他所指的路線行走,這是讓他擔心的,儼然間他已經無法掌控天辰了。

    冷笙從抽屜裏取出一疊照片甩在他的麵前:“還有這個,”

    冷天辰從中取出一張照片,他和任喜歡在海邊的餐廳、他和她十指交叉、他和她一起漫步於星雲的街角,不知不覺中他和她的腳步如此之多。

    他嘴角顫抖著,譏誚道:“調查我?”

    “這個你又何從解釋?”

    “。。。。”

    “天辰,玩歸玩,但我不希望這樣的女人進入我們的生活,還有,這種事我希望你盡快處理好,不要讓我失望,天辰。”

    冷天辰怔著,從小他和父親的對話就是這般冷漠,久而久之他都忘了最初的溫暖,忘了人與人之間最近的距離,忘了哭、忘了笑,然後矗立一座高牆將自己高高圍起,隔岸觀火,高高掛起看著腳底人如何自清自滅。

    這就是他,最真實的自己。

    於是,他冷聲道:“一個女人而已,從來不會影響到讓我放棄人生。”

    ——————————————————佑 雪 君—————————————————

    “在幹嗎?”

    任喜歡接到冷天辰時已經深夜兩點,她迷糊的看著閃爍的屏幕,接通。男人曖昧的聲線徘徊在她耳邊,她迷糊的說:“天辰。”

    “在幹嗎?”他繼續問她。

    “我睡著了。”

    “不是答應我等我的電話嗎?”

    是的,她答應等他電話,可是從晚上6點一直等,工作時無法專心,手機裏像是住了個魔,她想要的,它偏偏不給。

    “恩???”她遲疑了許久,不知如何解釋。說等了太久,所以一直緊握手機,生怕漏掉他的電話嗎?

    許久,彼此沉默著。

    “下來。”他命令道

    任喜歡睡意全無,他在哪???她綴手綴腳的來到窗前,樓底下一道微弱的光芒,他依靠在路燈下,他抬頭望向她住的那間。

    她連忙跑下,連外套都忘了披,穿著蠟筆小新的睡衣小跑到他的身邊:“這麽晚,”並不是抱怨,她眼底的雀躍收入他眸中,她蹙眉:“你喝酒了???”

    她試探的問著,冷天辰嘴角卻上揚,微醉的凝視著她,眸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俯身吻住她的唇,霸道的探索夾著灼人的氣息。

    她對上那熟悉的眸子,意識尚未清醒,他卻緊盯著她,拖住她的後腦,更深的探入。

    “天辰。”她感覺快窒息,隻是喘息的喊著他的名字。

    他醉了,她在耳邊喊他名字時,他的心就會醉,天辰。他真想斥候道,今後不要這樣喊我,可是,沒用的。對於美好的東西,每個人都會想擁有。

    他笑了笑,俯在她耳畔戲謔著:“連內衣都不穿就跑出來了,冒失鬼。”

    她臉頰立馬綻出緋紅,他將她塞進布加迪內,她驚詫的問:“去哪裏?”

    “跟我迴家。”

    ‘家’這個字耳熟能詳,可是意味深重。她不敢承受,冷天辰打開天窗,任由清風吹亂她的發絲,一路上他幾乎飆車,直到到達市中心的遠州小區,他硬是將她從車裏拖出。

    “天辰。”

    今晚的他太反常,他到底有多少個家?第一次在西區的別墅,而這次又是中心地帶的遠州小區。

    電梯直到頂樓,他不穩的按下密碼鎖,匆忙的將她甩向偌大的席夢思床上,藍色的床單,她的身子陷入其中像是墜入天空,她的身子後退,望著他。

    冷天辰煩躁的扯了扯領帶,今晚走出父親的房間,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喝了很多酒,他突然想起父親扔給他的那些照片中,她的笑容被這樣不屑的扔在一旁,可是,那一笑,卻又如同破曉而來的晨曦。

    “天辰。”

    她的身子一直在後退,該死的,她竟然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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