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美。”姽嫿推嬉笑著他一把,“既然喜歡,就去付錢。”白景離一愣:“我付?你不是說要補償我麽?”“對啊,所以我請你做頭發。”姽嫿聳聳肩,“我可沒說衣服的事情啊,漫歌大大這麽有錢,好意思占我便宜麽?”白景離正在興頭上,笑著說,“行行,不跟你計較,我買單去。”姽嫿忽然說:“哎,別動。”“怎麽?”姽嫿拉迴白景離,往鏡子裏看他的臉,“你眉心這顆痣,怎麽好像淡了很多?你塗粉底了?”白景離不屑道:“我從來不用那些東西謝謝。”姽嫿白他一眼,繼續盯鏡子:“奇怪,我記得以前還吐槽你這顆痣紅的發黑,跟蚊子血似的,現在倒成了標準姨媽色。”掉了那麽多黑化值,當然會淡。白景離扒下她的手,“可能是天熱的原因,要不就是你看錯了,我去結賬……”這時,姽嫿的手機響了,是無相的打來的,她按下通話鍵,對白景離點點頭,“你去。”等白景離結完賬迴來,見姽嫿一臉狐疑地站在原地發愣,便問:“怎麽了?”姽嫿抬腳便往外走,“這個無相,說好的我們去機場接他,他直接打車去你家門口了。不對啊……”她忽然腳步一頓,“他怎麽會知道你的地址?”白景離語氣平淡:“哦,我告訴他的。”姽嫿怔了怔:“你?什麽時候?”“大概是……上周。”白景離想了想。邏輯好像有點亂,姽嫿一頭霧水:“上周?上周你剛因為他跟我鬧一場,怎麽可能轉眼就把地址給他?”白景離於是把事情發生經過簡單講了一遍。從無相被盜,到借宿白景離家,再到麵對麵配kiss……姽嫿聽完之後,眼睛瞪圓了,久久合不攏嘴。白景離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下巴脫臼了?”“別鬧。”姽嫿清了清嗓子,忽然一本正經起來,“他說他東西丟了,你就讓他住你家?你不怕他是個采花賊搶劫犯什麽的?”白景離嗤笑:“怎麽可能?他明明是專業cv,還是通過你認識的。”“現在詐騙的手段多了去了,你就那麽放心他?”姽嫿狐疑得很,“而且你說過你不喜歡他,對他聲音生理性的厭惡,留他在家裏難道不是自虐?”白景離臉上一僵,含糊地嘟囔道:“反正就是讓他住了,我做善事不行麽……”白景離對於無相的態度至關重要,直接影響到幾個人接下來幾天的相處,甚至是配音進度和質量。這是姽嫿心頭的一件大事,當然不可能被他搪塞,正要繼續追問時,白景離不耐煩地擺擺手:“熱死了,趕緊走。”姽嫿便不再說什麽了,畢竟對方的脾氣說變就變,萬一逼急了鬧起來,反而得不償失。而提及無相大概真的觸動到白景離的神經了,他一路無話,搞得姽嫿心裏有點懸乎。等到開車行駛在馬路上,白景離才低聲開了口:“其實……我留他在我家,是有原因的。”“哦?”這次姽嫿很謹慎,沒有立刻發表意見。白景離扯了下嘴角,看向陽光灑滿的車窗:“我那麽討厭他,當然是要趁機黑他。但他在我家很規矩,連抽紙都另買來用,我找不到機會。好在,他臨走前的那一晚,用了我的電腦。”姽嫿沒想到一向在外麵裝白蓮花的漫歌,在她這裏卻坦誠至此,她正要配合著感動一下,又聽白景離說:“我這才盜了他的微博號,發了那條言論……是不是很卑鄙?”的確挺卑鄙。這是姽嫿對這件事最直觀的的看法,但再一想,無相當年可是傷害過漫歌感情的。雖然具體情況無相沒說,但好像還挺嚴重。從這一點出發,漫歌的所作所為就沒什麽了。好多妹子被渣男玩弄以後,尋死覓活,生生丟了半條命。而漫歌不僅振作起來了,還要去報複渣男,簡直是渣賤文的現實版。姽嫿歎了口氣:“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針對無相,但是,你這麽做太不好了。”麵對指責,白景離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嗯,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沒關係,繼續批評我。”姽嫿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下次要再黑他,記得去個網什麽的。別總是在家裏操作,暴露ip坑的是自己啊大哥。”白景離呆呆地看著她,半晌才反應過來:“你……你不但不怪我,還幫我出主意?”姽嫿笑了笑:“咱倆這關係,我哪能幫著一個渣……一個外人欺負你啊,放心,這幾天我罩你,無相不敢對你做什麽。”白景離也跟著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但看上去比哭還難看。他垂下頭,悶不做聲地盯著腳尖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另一邊,無相在小區門口的屋簷底下等他倆,順帶監視白景離。他把白景離和姽嫿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聽完,就聽見係統向他匯報:“宿主薩瑪,反派黑化值減去5%。”無相點點頭:“這個反應在我意料之中,不過還是要感謝姽嫿妹子,她這個親友當得太給力,幾句話就把反派給感動了。”係統附和著說:“多虧宿主薩瑪誤導她,否則她不會這麽快就原諒漫歌。現在漫歌在她心裏是一個遭受情傷的複仇者,而作為正麵形象的宿主薩瑪,卻成了渣男。”無相無所謂:“沒關係啊,隻要能完成任務,怎樣都可以……不,有一件事我堅決不做。”“什麽?”係統好奇,宿主薩瑪什麽時候開始有了節操?無相說:“我不會用感情去攻略漫歌。”係統問:“為什麽呢?這明明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無相有些認真:“因為我不喜歡他啊,就這麽簡單,而且,我心中還有洛美人這個白月光。要不是洛美人死在我麵前,我哪能想起白景離三個字?漫歌最大的幸運,就是長了洛美人的臉。”如果說薛沐是不顧一切瘋狂的愛,洛越則是隱忍又無私的愛,他可以為了別人,將自己的命燃燒殆盡。至於漫歌,他連薛沐都不如,因為一時任性,不惜讓別人的努力化為烏有——他不值得被愛。姽嫿的車子在公寓門口停下,白景離率先開門下車,無相迎上來打招唿:“前輩,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