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白景離,卻見白景離朝著花傾夜一眯眼:“卑鄙。”取出腰間的佩劍便撲向花傾夜。花傾夜舉起手中的暮光劍把他擋下來,笑得格外嫵媚:“洛家主是氣昏了頭,本教主如今身懷兩家絕學,還有兩把絕世好劍,你憑什麽跟我鬥?”白景離不言不語,繼續纏鬥不休。花傾夜一手洛水劍一手暮光劍,含笑相迎,周圍的魔教弟子也過來相助。白景離這一日都沒有加入戰局,此時內力渾厚,招式行雲流水,一邊擊退偷襲洛嵐的嘍囉,一邊攻擊花傾夜。而一日來也同樣沒有打鬥過的花傾夜,行動卻明顯吃力,好在白景離的招式她全都小心地擋了下來。眨眼十幾招過了,白景離忽然落地查看手中的劍——劍身已經出現大小不等的豁口。洞中濕冷,花傾夜的額頭上卻見了汗。再看內力已經所剩無幾,她心裏一慌,脫口而出:“怎麽會這樣?”白景離將洛嵐護在身後,麵色沉靜:“若你內力充沛,大約一招便能擊斷洛某的劍。”花傾夜心中驚疑,拿劍指著他:“到底怎麽迴事?你在劍上做了什麽手腳?”白景離坦然道:“沒有。”“……那就是你給本教主的招式是假的!”“招式如假包換。”花傾夜何等精明,若那些絕學被動過手腳,她肯定能發現。然而連番練下來,她自己都對秦洛兩家功夫的精妙之處讚不絕口,哪裏會有問題?花傾夜苦思冥想:“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身後的魔教弟子見自家教主如此,都在踟躕著在原地靜待,一時沒敢上前攻擊白景離。客服對白景離說:“你也夠狠了。秦慕光當年隻無意練了一招半式,積年累月才看到弊端。現在,你直接就把兩家最高的大招教給花傾夜,她又沒有根基,這下吃大虧了。”白景離說:“所以我才讓你調整洛嵐的體質,現在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兼容兩家武學的人。”客服問:“你就不怕她學成了打敗你?”白景離無所謂:“就是要讓她打敗我。”此時花傾夜幡然醒悟,怒視白景離:“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隻對秦慕光下套,我的情況……為何跟秦慕光的十分相似,你到底使了什麽手段?”“你不也心懷鬼胎?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白景離一字一句地說著,朝她步步緊逼,眼神冷得徹骨。“你別過來!”花傾夜高高在上地調戲這麽多天,此刻終於對眼前這個俊美又冰冷的男人感到恐懼。白景離忽的飛身上前,花傾夜費力應對,瞬間又過了數招。周遭的魔教弟子一見,便去為難洛嵐,洛嵐麵無懼色,撿起腳下的玄鐵鏈甩過去,立時把兩個為首的打翻在地。很快,花傾夜的動作慢了下來,被白景離看中一個破綻,一躍而起踢了過去,足尖恰好落在花傾夜拿洛水劍的那個手腕。洛水劍飛了出去,白景離沉聲道:“阿嵐接著。”洛嵐點著頭,一旋身接在手中,與他對視一眼,繼續向魔教弟子衝去。花傾夜見白景離拿下洛水劍攻勢卻還不停,便急了:“洛越!洛水劍已經給你,為何你還不肯罷休?”白景離嘴邊出現一絲微不可見的弧度:“我同你一樣,什麽都想要。”洛越身負血誓,又被花傾夜坑得這麽慘,頂著他身份的白景離不可能就這麽算了。洞穴中燈火微弱,映出一片殺氣騰騰的身影。白景離終於把花傾夜逼到牆角,一手捏住她的咽喉,一手按住她拿暮光劍的手。洛嵐見狀便停下動作,為嘍囉們指向那個角落,白景離淡淡道:“你們主子已經在我的手裏了。”“教主!”魔教弟子們沒了主意,紛紛停下動作,擔憂地看過去。花傾夜已至絕路,反而比方才從容不迫了,她重新掛上滿麵媚笑:“洛家主的手好有力,就是涼了些,否則奴家會更舒服……呃——”她說到一半,脖子上的那隻手掐得更緊了,但白景離卻嫌棄地後退了半步。洛嵐“呸”了一聲,上前甩了她一耳光,嘴巴一張一合地念叨著什麽。花傾夜仔細一辨,聽出來她說的是:“不要臉,你也配碰我哥!”花傾夜笑出聲來:“是,我的確不配。秦慕光配得上就好,方才他把洛家主壓在身下,洛家主可是享受得很呢。”“……”洛嵐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抬手又要打,卻聽白景離說:“你給我的解藥,不是真的。”洛嵐一愣,手起掌落。她在手上加了更多力氣,打得花傾夜的臉紅了半邊。花傾夜卻似乎感覺不到疼,她笑得更嫵媚了,臉上的紅暈就好像塗了半邊胭脂:“洛家主放心,是真的,但隻能幫你延長半年壽命,從第三個月起,你就會重新感到不適,必須再來求本教主。”白景離眉心一動:“果然。”洛嵐對花傾夜恨得咬牙切齒,抬手又要打,可花傾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打,最好把本教主打死,和洛家主一起陪葬。”洛嵐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這一巴掌終究沒有落下去,上前抓住花傾夜的頭發,繼續用唇語無聲地說:“把解藥交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花傾夜鬢發淩亂,一雙眼睛隻盯著白景離:“洛家主,如何?隻要你肯乖乖聽話,繼續臣服本教主,告訴本教主這招式的端倪,本教主便讓你長命百歲。”白景離卻說:“我不怕死。”“哦?”花傾夜眼中閃過一絲惡毒,依然笑著道,“那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計劃說出去?翠雲樓可是……”“住口。”白景離驟然發了話,而後微微側頭對洛嵐道:“阿嵐放開她。”洛嵐以為他是妥協了,立刻急了,用唇語和他說:“哥!你……”白景離重申:“放開她。”洛嵐不想兄長受製於人,但更不想他死。可眼下除了聽從這個妖女的話,別無他法。她隻好狠狠地瞪了花傾夜一眼,咬牙放開了手。花傾夜和洛嵐的想的一樣,她扶了扶歪向一旁的發髻,得意地笑道:“那洛家主,也該放手了?”白景離沒有動,隻定定地看著她,眼眸雖清澈,卻猜不透其中的意思。花傾夜心裏沒底,剛想說什麽,忽然白景離抬手把什麽東西塞到了她嘴裏。花傾夜臉色立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