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林敬宇在係統這裏感歎:“反派也是夠拚的。一開始以為就是個三觀不正的家夥,沒想到對食物有執念,對工作有執念。人設還挺飽滿,我就看看他還對什麽有執念。”白景離這次中暑挺嚴重,直接被送進了醫院,等他醒來的時候,床邊圍了一群人,見狀各自鬆了口氣。陳素相當中意白景離今天的表現,難得地慰問幾句,又吩咐護工好好照看,便拉著林敬宇離開了。他們前腳走,方子默後腳就進了病房。白景離閉著眼睛,拿被子蓋著半張臉,看起來像睡著了。方子默上去把被子拉開,露出白景離虛弱又醜陋的臉。他一邊嗤笑一邊拿手機拍照,微信上發給他的發小以後,又語音說:“嘖嘖,你看他這幅鬼樣子。早知道就不讓你走了,留下來跟我一起圍觀。”對方很快迴複一通誇張的笑聲,在語音裏大聲說:“薛沐你個傻叉,該!”白景離隻有眉心動了動,卻沒睜眼。這不是方子默想要的態度,他想看的是對方被羞辱時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於是方子默不樂意了,抄起桌上的水杯潑了白景離一臉,繼續拍照發給發小。白景離依然一動不動。這時護工來了,驚訝地看著屋裏這個張狂無禮的陌生人:“請問……你是誰?你在幹什麽!”方子默冷哼一聲,朝白景離臉上呸了一下,這才悻悻離去。白景離才慢慢睜開眼。他的臉上全是水漬和唾沫,但眼中卻不見任何情緒。這護工是個五十來歲的阿姨,雖然才剛認識白景離,但看到這個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年輕人被欺負成這樣,不由得心疼起來。她上前問:“孩子,你沒事吧?”“沒事。”白景離慢慢坐起來,平靜地說,“我去個洗手間,很快就迴來。”方子默耀武揚威地走出醫院大樓,準備開車走人。這會兒天黑了,四下明明沒有行人,可他總覺得後麵有輕微的動靜。他猛地迴頭張望,背後什麽也沒有,心想大概是把蛐蛐叫聽成腳步聲了。他轉身,打算繼續走,忽然眼前一黑。一塊破布從天而降,把他的臉包了個嚴實,隨即肚子上挨了一腳。他跌進花壇裏,疼得直吸氣,好容易鎮定下來準備喊人,下巴上挨了一拳直接脫臼,頓時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白景離把方子默按在地上一拳接一拳地打,臉上看似漠然冷酷,極有上個世界的大佬風範,但眼中卻隱隱浮動著一絲爽快。客服在他腦子裏嘮叨:“黑化值減2%,嗯……又減了5%,你悠著點,別出人命。”作者有話要說:之前寫的受大家都覺得憋屈,這次換換套路。抱歉更得晚了,明天繼續12點~第9章 反派三觀不正9也是在同一刻,正在開車迴程的林敬宇也聽到了係統的連番匯報。“宿主薩瑪就是這樣,他在暴揍方子默,現在黑化值已經消減10%了。”他一個激靈,車子跑偏,差點撞上綠化帶。陳素嚇了一跳,趕緊問:“怎麽了敬宇?”林敬宇溫柔地彎起嘴角:“沒事,剛剛路上竄出一隻貓,我躲它來著。”陳素鬆了口氣,靠迴椅背,欣賞地說:“你真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隻能說,你見過的人太少。”林敬宇調侃著迴複,惹來她一個嬌嗔的眼神。林敬宇隨後點開係統:“媽蛋的方子默,作死拖老子後腿,薛沐給我照死了打!”係統慌了:“宿主薩瑪你冷靜點,薛沐的確是有殺了方子默的心思,現在迴去還來得及,隻要你能阻止他,剩下的黑化值全都算你客觀消減的。”林敬宇心裏犯怵:“要是薛沐打我怎麽辦。”“……可是宿主薩瑪,積分扣光的話,你會受到隨機懲罰,很有可能失去生命。”“知道了……”林敬宇一個頭兩個大,“搞不懂我當初為什麽會加入這種沒人性的遊戲,參與者還要被清空記憶。算了!”林敬宇把車一停,微笑著看向陳素:“阿素,我有點不舒服,需要迴趟醫院。”不管怎麽樣,當初既然選擇參與,必然有自己的道理。隻能全力以赴。白景離把方子默打到一半,自己也有點累了。現在這副身體太弱,要是在上個世界,這一頓下來怕是方子默肋條骨早斷了。現在隻是傷及皮肉,不過對嬌生慣養的方大少爺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折磨,這會兒倒在花壇裏直哼哼。可白景離還覺得不夠。剛巧一隻流浪狗溜到花壇邊,抬起一條後腿,準備撒尿。白景離見狀,又踹了方子默一腳,上前拎起狗的後頸,把它扔到方子默身上。狗嚇得嗷嗚一嗓子,瑟瑟發抖著尿開了。方子默好容易喘口氣,迷迷糊糊中臉上的破布傳來一股熱意,緊接著腥臊味竄入他的口鼻。他手忙腳亂地去扯破布,可是打他的那個人把這塊布緊緊綁在他的脖子上,一時撕扯不開。他臉上全是狗尿,很快灌進由於下巴脫臼而張著的嘴裏,他胃裏一抽,頓時吐了個底朝天。白景離還想再打,可是方子默這會兒實在太髒了。他隻好在路邊撿了根樹枝,準備再次逼近方子默,忽然遠處車燈閃爍。客服告訴他:“林敬宇來了,快躲起來。”“躲起來有什麽意思。”白景離不聽他的,拿著樹枝當拐杖,一步一挪地靠近方子默,嘴裏怯懦地喊著:“方少,是方少麽?”這會兒方子默終於拽下破布,來不及唿吸一口新鮮空氣,就看見花壇外麵一個病弱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站起來,含糊地罵著:“薛沐你個王八蛋,全是因為你!”可他下巴脫著臼,嘴閉不上,嚷出來的根本就是噪音。那隻狗嚇得夾著尾巴就跑,白景離也踉蹌著跌坐在地,驚恐地看著他:“方少,您怎麽了?”方子默四下張望,這裏隻有一個在他看來弱不禁風的白景離,打他的那個人早跑了。他一身穢物,遍體鱗傷,怎麽咽的下這口氣?憤怒使人所向披靡,他一下子衝出花壇,張牙舞爪地撲向白景離。白景離暗暗握緊了手裏的樹枝,眯眼盯著方子默的喉嚨眼,如果樹枝捅進去,絕對當場斃命——這是上輩子槍林彈雨裏磨練出來的本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