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蘭廷留了李市長家的請柬。


    李斛珠的哥哥李璟要結婚了。


    雲喬微訝:“這麽快?”


    新娘子是周玉笙,席家的外甥女;而周玉笙的堂哥跟李斛珠的堂姐訂婚了。


    親上加親,錯綜複雜。


    周玉笙和李璟認識都沒幾個月,好像前不久才訂婚。


    沒想到,六月就要大婚了。


    周家、李家都特別急,不知道的還以為新娘子未婚先孕了。


    “嗯。”席蘭廷懶懶應了,“你以前好像挺關心這事,所以請柬沒扔。如果想去的話,可以去。”


    “你去不去?周玉笙算是你外甥女,周家沒有給你下請柬?”雲喬問他。


    席蘭廷:“下了。你想我去嗎?”


    “想。”


    “那我陪你去。”席蘭廷說。


    雲喬抿唇笑:“你對我真好。”


    席蘭廷:“你是我太太。對太太好,是做先生的責任。”


    雲喬:“……”


    她在家休息兩日,準備去參加李家婚宴,然後去醫院上班。


    這兩日,“張氏遇刺身亡”的消息,震驚世人。


    張氏是有名望的大軍閥,又因為峪州吃緊,大家都在關注他。沒想到,等來不是他出兵的消息,而是死訊。


    和他死在一起的,是他的未婚妻盛昭。


    報紙對張氏的死,歡唿鼓舞;民眾對張氏的死,也是津津樂道;道上則都在打聽,是誰下手的。


    雁門放出了消息。


    殺張氏的乃飛雁。


    飛雁的名聲,瞬間震響了道上,就連普通百姓也聽了一耳朵。


    “飛雁”隻是個代號,這背後的人是誰,卻是幾乎無人知曉了。


    很多人拿了錢,求到雁門頭上,想要請飛雁辦事。


    靜心放出消息:“飛雁金盆洗手,以後不再吃道上這碗飯了。”


    聽者嘩然。


    應雪也聽說了這件事,對柳世影道:“雁門就在錢昌平手裏。他這個人,影響遠遠勝過了祝龍頭,隻不過平素低調。”


    柳世影:“你也喜歡老男人?盛昭已經死了,還沒有給你一點警示?”


    提到張氏和盛昭的死,最開心莫過於柳世影。


    柳世影曾經被盛昭送給張氏,平白給張氏糟蹋了一夜,她想起來就恨極。可惜她沒能力、沒辦法。


    現在這兩位都死了,柳世影不免心中愉悅,同時又有種錯覺:“我真是處處心想事成。”


    盛昀死了、盛昭也死了,盛家幾乎不成氣候。


    柳世影可以攀附更高的枝頭。


    幸好沒嫁給盛昀。


    “……盛昭那是運氣不好,張氏犯了人家革命黨的忌諱,想要倒行逆施。我嫁給錢昌平,既沒有讓他離婚,又不跟革命黨結仇,能有什麽大事?”應雪笑了笑。


    有了錢昌平的勢力撐腰,又有日本駐華代辦的關係,應雪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事業。


    她和盛昭一樣野心勃勃。


    這世道沒有女人上升的通道,隻能依附男人,又不是她的錯。


    “可是,雲喬會不高興的。”柳世影提醒她。


    應雪:“……”


    “雲喬才是雁門真正的大小姐,你要想清楚了。”柳世影道,“阿雪,我真怕你做蠢事,和盛昭一樣落得慘死下場。”


    應雪勉強笑了笑,安慰自己似的:“不至於……”


    柳世影:“那隨便你。”


    被權力迷昏頭的女人,無可救藥。


    應雪又道:“如錢昌平真心愛我,雲喬也沒辦法,她還要顧忌錢昌平麵子。哪有老男人不愛年輕美貌的小姑娘?”


    柳世影點頭:“倒也是。”


    應雪仍是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她可以占領地盤,可以得到愛慕,也可以成為燕城最有權勢的女人。


    勝利唾手可得,應雪絕不放棄。


    “我會比盛昭更有成就的。”她對柳世影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辜負你。我跟盛昭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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