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路瑤和薛正東的未來,雲喬不擔心。


    薛正東正在一日日成長。


    聽聞他在燕城的這些時候,已經跟軍政府打好了關係;席督軍不在家的日子,席蘭廷也給了薛正東機會。


    前幾日席督軍終於從山西迴來,還特意誇了薛正東。


    薛正東的羽翼漸豐,能保護他自己和聞路瑤。


    “……路瑤和老夫人一樣,她們的神巫血脈是我遇到過最濃的。”雲喬道。


    當然,這個“最”,隻是相比較於現在的人。總體說來,還是很稀薄的。


    “嗯。”席蘭廷反應淡淡。


    席督軍迴來了,席蘭廷終於不需要去軍政府做事,整個人恢複了慵懶。


    “是不是你弄的?”雲喬又問他。


    席蘭廷搖頭:“不是。”


    “那可能跟鶯鶯和程立有關,應該是鶯鶯保留下來的神巫血脈。”雲喬道。


    席蘭廷再次搖頭:“不清楚。”


    雲喬狐疑看了眼他。


    他是真的不清楚,還是僅僅在逃避這個問題?


    雲喬坐到了他懷裏:“你沒有騙我吧?”


    “不是說要做我的棋子嗎?”席蘭廷問她。


    雲喬:“……”


    這個夜裏,雲喬莫名發燒。


    她後背黑了一大片,高燒不退。她拉著席蘭廷的手,低低哀求他:“我緩一緩就好了,你別放血給我。”


    你的眼睛會看不見的。


    席蘭廷:“沒關係,已經隔了一段時間,我去拿水杯。”


    說罷,他轉身走了。


    雲喬燒得昏昏沉沉,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放血的,卻又毫無力氣。


    她渾身像是被抽空了,腦子也空。


    喝下腥味很重的一杯水,她想要看看席蘭廷的情況,卻不由自主進入了夢鄉。


    他的安神咒讓她睡得很沉。


    雲喬做了個夢。


    夢裏的她,身在孔雀河,有翅膀、有自由,充滿了快樂與自在。不再去期待席蘭廷的愛,也不再為難自己。


    她徹底重生了。


    神巫、人族都不再屬於她。她隻是孔雀河的一員,是半妖們的夥伴,是被放逐的靈魂。


    然而,她還是聽說了一件事。


    是一名和她一樣流浪到了孔雀河的神巫告訴她的:“雲喬,神巫與人族開戰了。”


    雲喬吃了一驚:“怎麽會?”


    “真的,神巫與狼妖結盟,吞並了人族的兩個城池,殺了十多萬人族。”


    雲喬:“……”


    她定定站在那裏,腦子裏嗡了下。


    她從皇宮逃離的消息,神巫們絕不知道。在神巫們眼裏,雲喬還潛伏在人族的宮廷,與人皇為伍。


    在雲喬逃離之後的一段時間,他們還傳信給她,讓她穩住人皇。


    不成想,他們在沒有通知她的情況下,直接向人族開戰。


    而他們結盟的對象,居然是一直襲擾神巫的狼妖。


    這是誰的主意?


    “雲喬,神巫背叛了你。”那人告訴她。


    雲喬:“是我先背叛了神巫。”


    話雖如此,她心裏仍是有種說不出的荒涼。


    她還在人族,神巫從來沒向她透露過這件事,而結盟肯定不是一兩日的。


    她犯了錯,神巫背叛她,雲喬沒覺得多受挫折。隻是神巫連無盡花都不顧了,意味著他們被人皇逼得太緊了。


    雲喬迴了趟上清山。


    沒有上山,隻是在山腳下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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