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昌平看了一場不錯的戲。


    戲園的點心、茶水都很好,他心滿意足迴家了。


    迴來時候,錢太太還沒睡覺,瞧見他唇角似乎有笑,就問他:“今日應酬這樣高興?”


    “是啊。”錢昌平道。


    錢太太:“跟我說說?”


    錢昌平:“等我洗漱更衣。”


    他很快從洗手間出來,換上了睡衣,夫妻倆並頭依靠著床板,說起了今晚的趣事。


    “……等了好些時候,也不見山本。這無疑是上當了,我也沒惱。”錢昌平道。


    錢太太聽了,很是好笑,又有點不悅:“喲,美人計呢。也就這麽三板斧,我是看不上眼。”


    錢昌平讓她別惱,又繼續往下說。


    應雪假裝暈倒,點了吃的等著山本少佐,然後有意無意撩撥錢昌平。


    她先說了自己娘家子嗣單薄,沒有兄弟姊妹幫扶,唯一的哥哥還去世了,又問錢昌平:“您有沒有舅子、連襟?”


    “都有。”錢昌平說,“隻不過他們都不在燕城。”


    “那真是太好了,否則全是您的拖累。您太太娘家人丁興旺,隻可惜權勢普通了點,否則依照您的本事,有人幫襯,早已在祝龍頭之上了。”應雪道。


    錢昌平聽了這話,不動聲色。


    他也學給錢太太聽。


    錢太太聽了,微微挑眉:“這話說得高明,挑撥得恰到好處。”


    錢昌平:“是下了點功夫。”


    他在應雪那裏,應付了幾句,應雪直爽問起他,為何這些年沒有納姨太太。


    錢昌平隻說自己“修佛”。


    “……我也信佛。”應雪立馬說。


    錢昌平似乎來了點興趣,對她更認真了些:“應小姐修的是大乘佛法,還是小乘佛法?”


    應雪有點慌,連忙道:“小乘佛法。”


    錢昌平就跟她說“六根、六塵、十八界”,又問她知道不知道次第三學。


    應雪:“知道一點……”


    “持戒、修定、修慧”為次第三學,其實融合了華夏的傳統文化。


    錢昌平又跟應雪講《禮記》。


    錢太太啼笑皆非:“《禮記》非禮勿視、非禮勿動跟次第三學極其相似。你說了這麽多,應小姐沒聽出來你在罵她?”


    “沒呢,她還誇我博學。”錢昌平道。


    錢太太忍俊不禁:“天真又大腦空空的小姑娘啊,真有點可愛……”


    “愚蠢不自知,談不上可愛。”錢昌平說,“我同她講,我修大乘佛法,信仰六波羅密。問她知道不知道。”


    “她怎麽說?”


    “她說不知道。我便告訴她,其實可以迴去讀讀。總結起來,也就是兩句話,很容易理解。”錢昌平道。


    錢太太:“你想跟她說‘同體之慈、無緣之悲’?”


    錢昌平:“還是太太懂我。”


    “你不是為了我才修佛法的?怎麽成了我懂你,明明是你懂我。”錢太太笑道。


    錢昌平:“太太說得是。”


    反正錢昌平一些話,說透又不點破,應雪一腦子漿糊。


    她很是泄氣。


    而錢昌平覺得有點諷刺——這些年輕的女人,以為他是傻瓜,見色就撲嗎?


    她看錢昌平,以為老男人很容易被美色所獲;錢昌平看她,腦袋空空,思想混亂,單調乏味麵目模糊。


    若單單如此,倒也不會惹人討厭,偏偏還不安分,想要得到更多,簡直可憎了。


    “這個應雪,跟日本人走得這麽近,遲早要淪落。”錢太太道,“真該死,年紀輕輕不走正道。”


    “她是自負吧。”錢昌平說,“這種東西,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自作聰明過頭,才會這樣自以為是,徒增笑柄。


    而應雪迴到家,心情恢複了。


    柳世影問她如何。


    “……搞定了七成。這些老男人就喜歡對著年輕女孩兒賣弄他們的學問,你沒看到錢昌平那誇誇其談的樣子。嗬,誰不愛年輕漂亮的女人捧著他?”應雪撩撥了耳邊碎發。


    柳世影:“好複雜。你懂這些?”


    “不需要懂,錢昌平自己也未必懂,裝樣子罷了。”應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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