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係這事,應雪告訴了她哥哥應寒。


    “……席家七夫人,自然是有特權的。”應雪道,“班上不少人感覺不公平吧,但雲喬人緣不錯,沒幾個人挑刺講她壞話。”


    雲喬若隻是花瓶,同學們自然會在背後嘀咕。


    但她成績非常好,讓人望塵莫及,就收獲了一大波的崇拜;她能飛簷走壁,震懾了很多人;消息靈通的同學打聽到她是青幫和雁門的大小姐,自然對她敬畏有加。


    雲喬生得美、嫁得好,她像個龐然大物,隨時可以將所有人吞沒。


    但她沒有。


    她溫溫順順,內秀寡言,同學借她筆記、問她問題,她都會熱心幫忙。


    因此,班上嫉妒她的同學有,但討厭她的不多——當然也有,討厭是一種主觀上的情緒,哪怕你毫無缺點,也有人覺得你唿吸礙眼。


    因為雲喬的好人緣,導致大家談論這件事的時候,不是在議論它的存在是否公平,而是在討論這次提前考試的題目難度。


    “……應該會容易很多吧?畢竟提前了嘛。”


    “可這是雲喬自己提交的申請,她成績一向特別好,不至於題目容易些。”


    “學校也是看人下菜碟,誰敢真為難席七夫人?”


    “我打算報名了,沾沾雲喬的光。提前一個月考完,我能早點迴家。”


    應雪把這些議論,轉述給了應寒。


    應寒聽了,沉吟一瞬才問:“雲喬為何要提前考試?”


    “她自己說是有要緊事要出門一趟,可能趕不上正常的期末考試,又不好拖後。拖後有作弊嫌疑。”應雪道。


    應寒:“應該是去北平。督軍府跟馮帥聯姻,他們去給聞路瑤送嫁。”


    “可能就是這件事了。”應雪道。


    應寒聽了,略微沉默才道:“不要管了,你繼續念書吧。你不要湊提前考試的熱鬧,你正常考試也未必能通過。”


    應雪道是。


    她轉而又說,“湯易安會給我輔導功課。”


    “這個人……”


    “他離婚了。”應雪立馬道,“舊時婚姻都是糟粕,現在都批判的。離婚了沒什麽的。”


    “他以前在學校談過女朋友。”


    應雪:“我也不是要跟他談情說愛,就是讓他輔導我功課,他成績很好的。給他點甜頭,先穩住他。”


    應寒聽了,點點頭:“你心裏有數就行,可別泥足深陷了。”


    兄妹倆說妥,不管此事。


    接下來幾日,醫學係不少同學去報名,要參加提前的期末考。


    教學秘書例行勸說一番:“題目不會容易,可能會更難。一旦不及格,就是真的不及格,這不是測試。


    你們還有八周時間,沒必要浪費了,提前去考這個。


    還有,這次提前考試的成績,也計算入總排名。沒考好的話,排名會掉,可能下學期的獎金就沒了。”


    這番話,勸住了不少頭腦發熱的。


    然而,還是有十二人報名提前考試。


    這些人裏,有湯易安等成績出眾的,一定要和雲喬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免得勝過了她勝之不武;有些投機倒把的,認定這次題目會很簡單;還有些純粹趕熱鬧,一點也不在乎後果。


    加上雲喬,一共十三人,在下周一提前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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