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並不知席蘭廷外出。


    她一覺睡飽,醒來還在那兒思忖程立之事,一時心頭萬般難言。


    她心神恍惚,席蘭廷便要送她上學。


    待出門時,席蘭廷才提醒她:“你昨晚說有功課沒做完。”


    雲喬聽了,頓了頓:“好像是。”


    然而這會兒腦袋空空,什麽思緒也無。


    功課的題目就在眼前,隻是她神思不寧,一點想法也沒。


    “算了,老師若罵我,我便抬出席家七夫人的名頭,嚇死他。”雲喬道。


    席蘭廷:“……”


    “可以嗎?”她還問。


    席蘭廷:“當然可以。若老師不買賬,我叫人辭了他。”


    雲喬:“……”


    她笑著往他懷裏靠。


    路過一處煎餃鋪子,雲喬停車等前麵的電車先過,雲喬聞到了香味。


    時間還早,她想要吃幾個煎餃再去學校,席蘭廷依了她。


    這麽一貪吃,導致她上課遲到了,作業沒寫。


    她打算課前抄書,同學們卻在跟她八卦。


    “是黃傾述先生。”


    “他可是有名的大儒。”


    “咱們校長頗有點名望,所以請動了黃先生。咱們這個學期的《論語》,由黃先生教。”


    雲喬在旁邊聽著,問身邊的同學:“哪個黃傾述?那個狀元郎,後來迴家務農的那位?”


    “就是他。”


    這節課是通識課,除了國文係,其他同學並不知道換了老師。


    而黃傾述是個名滿天下的大儒。


    他出書立著,受人尊重。


    “為何他突然接班?”雲喬又問旁邊同學,“這都開學一個多月了。”


    “不知道。”


    眾人嘰嘰咋咋。


    雲喬還在那兒思考上次《論語》課老師留的題目,黃傾述就進來了。


    聽聞他迴鄉務農了十年。


    其實倒也不盡然。


    在前朝,別說狀元,哪怕是小小秀才,也不需要交稅,家有薄產。


    念書很貴,別說請私塾,就是筆墨紙硯,也不是普通農家能負擔的。所以,黃家一直都是地主。


    黃傾述考上了狀元,又做了十幾年官,他說迴鄉務農,隻是為了表明他隱世,不代表他貧窮。


    他在鄉下肯定有田地房舍,受盡族裏尊重與供奉;而他一直出書,影響力很大,學子們時常去拜會他,他也不算真的隱世。


    再看他,非常憔悴蒼白,麵頰深凹,像是水土不服;而衣著華貴,倒也沒幾分落魄。


    他走進教室,瞧見滿室的人,愣了愣:“怎這麽多人?”


    前排國文係的同學介紹:“這是通識大課,西醫科的同學也在這裏上課。”


    聽到“西醫科”三個字時,黃傾述眉頭擰了起來。


    “西醫,奇技淫巧,不過是些花樣噱頭。”他道。


    西醫係眾人:“……”


    國文係眾人:“……”


    燕城有海港,歐洲的風吹進華夏,先在燕城落腳,導致燕城是個很時髦開放的城市。


    在前朝時候,燕城就有洋人和船舶,就開了海港,建立了西醫院。


    西醫院大規模在燕城紮根,已經快二十年了,讓燕城百姓都下意識覺得西醫是比中醫更方便、更科學的。


    陡然聽聞這等落後言語,別說西醫科的同學驚呆了,國文係的亦然。


    黃傾述似乎也無意探討這個問題,隻是道:“上次石先生布置的作業,都寫了不曾?”


    眾人迴答寫了。


    “那隨機抽幾位,先迴答,我摸摸底。”黃傾述道。


    他隨機,在學生花名冊上,瞧見了“雲喬”二字,他就念了。


    雲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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