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聚餐很有意思,眾人盡興而歸。


    雲喬自己開車,問席蘭廷:“覺得煩嗎?”


    席蘭廷不覺得煩,就是中途疼痛發作了一次——他為了遮掩,出去抽煙了。


    “……還好。”他道。


    雲喬:“其實我們都應該多交點朋友。比如說薛正東,我覺得他這個人就很不錯;周木廉呢,其他方麵普普通通,醫術是真好,那雙手縫合漂亮極了。”


    席蘭廷:“沒興趣。”


    “你不是說寂寞?”


    “對。”


    “那通過多交朋友,可以緩解寂寞啊。”雲喬道。


    席蘭廷:“藥不對症。”


    雲喬:“……”


    “你才是解我寂寞的藥。”他道。


    雲喬聽了,心裏甜得厲害,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在說情話。”


    “做人家丈夫,有說情話哄太太的義務。”席蘭廷道,“我想做個好丈夫,讓你滿意。”


    “我滿意啊。”雲喬立馬說。


    她愛他,哪怕他成天陰陽怪氣她,她也滿意。


    何況他真的克製,在她麵前從來不說酸話。


    “那就好。”他道。


    這天迴到家,雲喬洗了澡,剛剛擦幹身子,席蘭廷突然進來。


    他以為她用完了。


    雲喬微訝,急急忙忙扯過浴巾要裹住自己。


    “……在飯店的時候,你都敢當眾親我,現在怎麽害羞?”他問。


    雲喬:“我在飯店穿了衣服!”


    穿了衣服,就可以為所欲為。


    席蘭廷走上前,抱起了她,讓她坐在洗漱台上。


    “那不穿衣服的吻,也給我一個。”他道,聲音暗啞,眼睛裏湧起了風暴。


    雲喬後來暈乎乎的,隻知道攀附著他,完全沒了著力點。


    她想起他說她不懂節製。


    雲喬:他到底有什麽資格說我不懂節製?


    每個人都有自己偏好,他在這方麵也從來不節製,隨時隨地的啊。


    她太累了,直接睡了。


    第二天是周三,雲喬下午沒課。她早起時腰酸發脹,渾身不太舒服。下午她推了周木廉的實驗課,迴家補覺。


    “怪不得被狐狸精纏上的書生都孱弱,活不了多久。”她坐在汽車裏,十分疲倦,“我也快要被折騰死了。”


    席蘭廷不在家。


    一覺睡醒,日頭從後窗斜照進來,已是黃昏了。


    一下午酣睡,她精神飽滿了,心情也好了。


    席蘭廷不在家,雲喬隨意翻了翻,發現他衣櫃下麵有個帶鎖的小匣子。


    她想起他時常翻看那些書。


    對,那些書。


    雲喬隨手一劈,鎖應聲落了,裏麵果然裝著那些書。


    她拿出一本。


    神巫的心製成的薄薄書頁,千年不爛,上麵可以承載各種密咒,還施加了小小咒術,讓人皇陛下昏睡了好幾日。


    觸手溫潤,是她的一部分;上麵的字,她一個個寫上去的。


    往事倏然在她眼前翻開,她無端想起了自己進宮前後的種種事。


    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婚禮。


    新郎是誰、長什麽樣子,她當時就沒仔細看過,也不是很在意。


    母親關押了蘭廷,她隻想順著母親的心意成親,換得蘭廷安全。


    誰知道,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席蘭廷趁著她大婚,拿走了上清山的鎮山晷,揭開了上清山很多秘密。


    雲喬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知曉了自己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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